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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心逗他几句,却又觉得如今两人关系与从前不同,多说一个字都让人脸颊发烫。

她只能轻轻行礼:“郡王还是快出去宴客吧,外头多少人都等着呢。”

陆承霆这才起身,却没打算出去,而是拉着她到了床前,将喜榻之上的枣子桂圆都往一旁拨开,让她舒舒服服地坐下去:“外头那些人又不是没见过,等下要紧的人自然要来看咱们的,本王哪儿都不去了,就等着他们来闹。”

林江琬先前听过一回规矩,知道成亲三日无大小,这洞房是一定要闹的,为的就是让人将脸皮彻底抛下,以后做一家人时便没了隔阂。

只是他这么人高马大地杵在这儿,谁还敢闹

“琬琬可是饿了”他却不紧不慢,望着桌上菜肴:“本王也算开了眼界,原来新婚是要吃这些的包子饺子蚶子肘子栗子莲子瓜子本王喂你吃个饺子吧”

林江琬生怕有人会闹过来,哪有心情去吃东西,接过他递来两颗糖莲子,眼看他这边迟迟不回宴席上,那边的人也迟迟不敢过来,时辰都晚了。

她忍不住想再劝他,就听外头有人敲门。

“来了,”陆承霆轻拍她手背,示意她莫要紧张,“今日你我最大,只需照往常规矩即可。”

林江琬还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就听他将门打开,迎进来了一人,身后似还跟着两个随从。

“承霆有去无回,宴上人等得,朕却等不得了,只好先来看看。”

来人声音轻柔中带着孱弱,可不正是当今皇上贺瑞。

林江琬连忙起身,陆承霆双手将她扶着,两人一同行了一礼。

贺瑞抬手让二人免礼,在厅中坐下,隔着盖头将林江琬上下打量一番,欣慰道:“承霆大喜,朕也来沾沾喜气。”

陆承霆笑得豪放:“臣知皇上今日必然要来,就这儿候着呢,今日席面上未见右相,可见他今日颇不顺心啊”

贺瑞脸上一阵苦笑:“你倒是躲了清净,朕可是天天要面对他的,你是不知道朕看见他时的心情”

陆承霆怎能不知道呢,不但他知道,就连林江琬也知道。

皇帝贺瑞才是右相想要保护的那个迦箩之子,现在右相却胁着贵妃之子贺敬威胁他,而他什么都知道,还要装作只知道自己龙座不稳,每日妆成惊慌失措的样子。

换成谁心情也必然十分复杂吧。

林江琬见两人要说公事,笑笑行礼先进了里屋。

里外其实隔不住声音,只是三人都知道这事还是她摆弄清楚的,也无需瞒她,就听皇帝在外与陆承霆说起这两日外头发生的事。

“右相不愧是两朝老臣,即便门生被拔出无数,也能稳坐高台丝毫不为所动。”贺瑞叹了一声,却又笑了,“不过他也不像表面那样平静,朕听说,那个叫秦云的学子,前两日与人豪饮深夜醉酒跌进池塘,淹死了。”

陆承霆知道秦云是谁,那日市井之上,利用人群拥挤将他和林江琬的轿子隔开,其主谋便是这个秦云。

他事后将剩下几人全送了官,唯独没有动他,就等着看他的下场。

果不其然,右相再稳,也有忍不住的时候。

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皇帝微服前来, 就是趁着闹洞房, 好光明正大地跟陆承霆说一些外头的事情。

虽说即便是微服,婚宴上也有不少人认得他, 但他贺郡王大婚,这事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况且他往洞房走这么一遭,别人也不敢来闹了,兄弟二人都换个省事清净, 也算一举两得。

林江琬坐在屋里,无聊之际便专心听两人说话。

皇帝说起右相最近如何倒霉,又说起朝局,希望等陆承霆伤好之后就能北上,原因是京城如今不必北疆安全多少。

陆承霆也答应下来, 右相在京中势力根深, 但出了京城, 出了这些文人的圈子, 他的手未必能深那么长了,况且若京城有变,这兄弟俩要是都在城里,岂不是等同被人包了饺子了。

林江琬听着右相最近倒霉的那些小事,还颇有精神, 等听到局势大事上, 她便有些迷糊起来。

今日一早, 她寅时一过便被太后的宫婢叫起身, 净身沐浴熏香,还给她全身摸了一层香脂,这才穿衣梳头。

后来按着郡王妃规制妆点好,喜娘前来三催上轿,她险些坐在妆台前睡着了。

外间男人们似乎快说完了,她隐隐约约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却再没支撑住,脑袋一歪,一头栽进满是花生瓜子的床上,彻底睡了过去。

她再恢复意识,是被一阵酒香勾醒的。

动了动手脚,眼前仍旧是一片红,原来盖头还没掀开。

“醒了”陆承霆放下酒杯,声音幽幽传来,“今天什么日子这种时候你也睡得着”

林江琬摇头:“跟日子没关系,你不信蒙着这盖头试试眼前只有暗暗的红光,还有点闷,真的太好睡了。”

再说了,这日子除了折腾人些,跟平时有什么不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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