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卢公明换了个人似的（下）13（1 / 2）
蔡琪琪今天直播效果不错，直播间人数和销售额再创新高。
等蔡琪琪忙完了，踩着高跟鞋哼着小曲儿赶到牛郎烧烤的时候，卢公明和马大傻二人已经醉态蒙眬了。
马大傻酒量浅，已经从向清醒到兴奋，再到糊涂，再差一步就是沉默了，此刻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卢公明哭诉着火星基地毫无进展，语无伦次。
而卢公明眼皮都开始打架了，已经初步进入了兴奋后期阶段，眼看就要犯糊涂了。
蔡琪琪来到桌旁坐下。
卢公明细长的眼睛一亮，笑起来如同弯月，拍着胸脯，道：“今儿我请客！琪琪，吃点什么，随便点！”而后大声喊，“老板！加菜！”
一名女服务员走了过来。
蔡琪琪对服务员笑了笑，说道：“太晚了，我就不吃东西了，给我来杯热水好吗？”
女服务员点点头，正要离开，被卢公明一把拉住：“不行！”
女服务员吓了一跳。
卢公明舌头有些打卷：“不用，不用帮我省钱，给她来，来一份你们这儿最贵的菜，咱不差钱儿。”
蔡琪琪心里怒火上窜，对服务员说道：“他有点喝大了，真不好意思啊，你甭理他。”
而后开始训斥卢公明：“卢公鸡！喝了几杯猫尿就找不着北了是吧？最烦男人喝完酒这个德行。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卢公明讪讪听着，不说话。
蔡琪琪看马大傻还在那里泪流满面地讲述移民火星的理想，怒道：“都喝成这德行了，还不滚回去挺尸？”
马大傻似乎听清了，反驳道：“我没喝多！我不回去！要回去你跟卢哥回去！”
蔡琪琪闹了个大红脸，对这酒蒙子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站起来就要走。
卢公明一把拉住蔡琪琪的手：“琪琪，坐，坐会儿。今天直播怎么样？”
蔡琪琪使劲甩开卢公明的纠缠，脸上顿时笑容绽放：“卢公鸡我跟你说，今天效果可好了，理查德又拉了好多人来，妍妍说这个样子，再有两三天就断货了。明天我得赶紧催那边发货了。”
卢公明听见“理查德”这个名字，顿时有种怪异的情绪在脑中蔓延，酸酸道：“这个理查德对你不错啊，跟个发情的公狗似的，天天围着你屁股后面转。”
蔡琪琪愣了一下，丹凤眼一瞪，脸上杀气腾腾：“卢公鸡你啥意思？啥时候学会拐着弯骂人了？”
卢公明嗫嚅道：“没啥意思啊，就是说人家对你好呗。”
蔡琪琪：“你就看不得别人对我好呗？”
卢公明低头不说话。
蔡琪琪心中一软，道：“瞧你这小心眼子，你就不希望我粉丝多一些，货卖得好一些，奖金高一些？”
卢公明：“琪琪，咱自己有钱了，不需要看别人脸色，靠别人施舍！”
蔡琪琪脸色都变了：“你啥意思？你说我做直播就是靠别人施舍？你苦哈哈挣那几个钱也叫钱？连自个儿吃饭都吃不饱，好意思说自个儿有钱！我告诉你卢公鸡，丁老板说了，我做直播赚的钱，分我一半！你说我一不偷二不抢三不卖，靠自己天天加班直播卖货挣点钱怎么了？怎么了？”
卢公明憋急了，说道：“你要不靠理查德给你打赏拉人头卖货，你赚啥钱啊？”
蔡琪琪小脸一红：“理查德怎么了？人家生得高长得帅，还留过学，家里还有钱，哪点不比你强！你瞧瞧你这二流子的样儿，穿个马甲就以为自己是个海龟了，其实还是个土鳖！你该干嘛干嘛去，少掺和我的事儿！”
这话刺疼了卢公明。卢公明铁青着脸，拎起一个大绿棒子，牙齿咬开瓶盖，就往嘴里灌。
蔡琪琪去揪酒瓶，却被卢公明躲开，气得两眼如刺刀一般直盯着卢公明，恨得牙痒痒：“还喝！喝！喝死拉倒！”
卢公明一口气喝完一瓶，喘着粗气，打了个酒嗝，两眼发直，恨恨道：“喝死就喝死！谁要你管！”
“你！”蔡琪琪被气得噎着了，站了起来，眼里含着泪花，手指着卢公明，“你个酒蒙子！谁爱管谁管！”
说罢，拿起一张餐巾纸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气愤地走了。
卢公明伸手想阻拦，却抓了个空气。
卢公明又咬开了两个绿大棒子，递了一个给一边摇头晃脑哭得稀里哗啦的马大傻，吼道：“哭个鸡毛哭！来，走起！老子明天就去看看有没有去火星的票！”
……
朦胧之中，卢公明醒了过来，头疼欲裂。
卢公明揉了揉脑袋，看着天花板，似乎熟悉，又感觉陌生，脚被什么东西压迫着，沉甸甸的。
卢公明动了动脚，发现抬不起来，一看，不禁魂飞天外。只见马大傻仅穿着一条内裤，露出一身白亮白亮的肥肉，双手抱着自己的脚，姿势销魂，脸蹭在自己的脚丫子上，嘴角口水都流到了床单上。两根毛乎乎的像没刮毛的猪蹄一般的脚丫子，搁在自己身边，散发着一种特别的气味。
卢公明恶心得干呕起来。
我特么怎么了？昨晚都干了什么？怎么回来的？又怎么跟马大傻搞到了一个床上？
卢公明越想越恐惧，脑子里回想着昨晚撸串的片段，模模糊糊的，只记得和蔡琪琪吵架的场景，说了什么，怎么回来的，竟完全想不起来了。
这还了得！卢公明吓得身上一哆嗦，一脚蹬开马大傻的双手，跳了起来，光着脚跳到了床下。一看时间，妈耶，快错过上午的送货时间了。
转念又想，好像现在自己挺有钱的了，还需要天天苦哈哈的骑个快递车去送货吗？
卢公明内心纠结着，匆匆洗漱完毕出门。
来到快递点的时候，李二毛已经走了。
老金是个有些谢顶的中年人。脑袋顶上虽然地中海亮光光的，下巴和上唇却是毛发旺盛，此刻正在堆积如小山的快递包裹间穿梭着，手里拿着一个A4纸大小的记录本，写写划划着，一见没精打采顶着两黑眼圈的卢公明，急得跳脚就骂：“狗日的！昨晚去哪个旮旯吃夜草了？有好几个客户都打电话了！这个月还差几天了，你要整出投诉来就安逸了！老子要绩效被扣了，下个月早饭午饭晚饭还有烟钱你丫承包了哈。”
卢公明赶紧开始装车。
老金突然发现卢公明居然还穿着西装，挖苦道“哎哟喂，这是哪儿来的贵客啊？这里可没有姑娘大大的，客官，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卢公明怒道：“你他娘的有完没完？赶紧帮老子装车！”
老金：“哟呵！你他娘的比人还横！你迟到你还有理啦？”说罢，扔下手中的记录本，跟着卢公明往车上装着快递件，嘴里也不闲着，“一身酒气！靠！干点活儿有气无力的！昨晚临幸了几位娘娘啊？这么下去，你这快递行业的千里马，就得跟西门庆一个屌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