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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同住,便是培养感情的一种方式。

  阿栀的小床摆在朝慕的床尾,用一道及胸高的牡丹小屏风放在床前做为遮挡。

  如今她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听小郡主在隔壁床上翻来覆去的声音。

  睡前还同她说“好梦”的人,这会儿睡得并不好。

  “…没有,我没有。”

  低低的声音,含含糊糊带着鼻音的腔调。

  “我娘不是,不是。……别,别去,爹爹别去……”

  “没有,他们、他们没有,齐府没有……”

  一些字眼声音模糊,以至于听不太清。

  阿栀立马起来,伸手扯过搭在披风上的外衫,边穿边往床边走。

  床头灯台上的灯盏被剪了灯芯用灯罩拢住,深夜里只有微弱的光亮。

  阿栀借着光蹲在床边轻轻唤朝慕,“郡主,郡主醒醒,您梦魇了。”

  朝慕明显是做噩梦了,蜷缩在被子里整个人被笼住。

  阿栀一手温柔抚摸朝慕后背,一手往下拉被沿露出朝慕的脸,掏出锦帕擦她额头的汗。

  一脑门的汗,一脸的泪。

  显然梦到了很伤心很绝望的事情,呼吸都是颤的。

  “阿栀……”

  “奴婢在呢。”

  朝慕迷迷糊糊醒来,维持着蜷缩的姿势,接过阿栀的帕子,自己缩在被子里静静地擦眼泪。

  屋里没人说话,一时间安静下来。

  阿栀听到外面簌簌的声音,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开了一条缝朝外看。

  满院灯笼光亮下,雪花纷纷扬扬,地上很快就是一层白。

  阿栀关紧窗户,从桌边倒了杯温水走回来,轻声跟朝慕说,“郡主,下雪了。”

  今天下午的时候天气就阴阴沉沉,铅色的云沉甸甸的,像是随时会下大雪的样子,如今忍了几个时辰,终于在深夜落了雪。

  “郡主,喝点水。”阿栀蹲在床边,将茶盏递过去,奈何被子里的小鼓包摇头。

  小郡主梦里哭过,如今还没缓过来,声音都带着哭腔,“不渴。”

  慢慢低低的腔调,尾音带着颤,听着有些可怜,让人忍不住怜惜。

  阿栀低声哄她,“不渴就不喝,只润润唇便好。”

  朝慕犹豫了一瞬,最后慢慢将脑袋从被子里露出来,伸头探身借着阿栀的手抿了两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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