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如意姐姐18（1 / 2）

门上的小窗口后面是一双血红的眼睛，正滴溜溜乱转着，那双眼睛几乎没有眼白，眼白该在的地方全是血色。

谭梦如说：“别害怕，门从外面锁上了，他出不来。”

我颤颤巍巍把手电筒捡起来，快速走到那双眼睛看不见的地方，那双眼睛的眼神诡异极了，饱含怨恨、愤怒至极，感觉只要被他看到就会变得不幸。

我崩溃地问：“这就是你要找的人？一个疯子？”

在谭梦如开口之前，门后的人却唱起了歌。

“一炉的香，上炉的种，一个善人往前修。”

我心里一惊，怎么又是这首歌？

他一边笑一边唱，疯疯癫癫的笑声回荡在走廊中。

“菩萨爷把门开！菩萨爷快把门开！”

“把门开！开门！开门！”

他狂躁起来，拼了命地捶打那扇门，不断发出咚咚的巨响。

“开门！开门！菩萨爷把门开！”

咚！

咚！

咚！

“开门！开门！开门呐！把门打开！菩萨爷！”

他疯狂冲击着那扇门，声音一次比一次大，他完全不疼似的，只想用血肉把这扇门砸碎。

我害怕这扇门真给他撞开，胆战心惊地看着谭梦如，求饶似的说：“走吧...”

谭梦如却很平静，她脸上完全看不出害怕，她轻声说：“没事，很快他就会清醒过来。”

门后面的声响，果然逐渐平息下来。

过了一会儿，完全没有敲门声了，谭梦如走到门前，说：“我是谭梦如，谭意如的妹妹，海胜，如果是你的话，我就开门了？”

不是他，还能是谁？

砰地一声！

那双眼睛又突然出现在门上，他怪叫着。

“菩萨！菩萨！菩萨！”

谭梦如很有耐心地说：“小辉，让海胜来见我，好吗？我要问他几个问题，对你们所有人都很重要，听话，小辉乖。”

如果我没记错，这些房间只供单人使用。

谭梦如嘴里为什么有两个人名？

我忍不住打起退堂鼓，说：“要不走吧？我看问不出什么。”

谭梦如没理会我，哄孩子似的说：“小辉，你去帮我把海胜叫来好吗？听话，下次来，我给你带糖吃，好不好？小辉最乖了。”

那男人仍拼命嚎叫着。

“开门！开门！开门！开门我就杀了你！”

谭梦如继续说：“小辉听话，这是和如意姐姐有关的事情，是很重要的事，只有海胜一个人知道，你可以帮我把他叫来吗？”

如意姐姐？

说的难道是谭意如？

男人听到了这个名字，冷静下来，天真地问：“真的吗？是和如意姐姐有关？她好久都没来看我了。”

谭梦如说：“你快让海胜出来，你听话，如意姐姐明天就来看你。”

男人嗯了一声，乖巧地说：“那我让小胜来，如意妹妹你一定要帮我告诉如意姐姐，我很想她，我还要和她玩游戏。”

下一刻，门后的声音就陡然变了，从一个孩童的语气，变成了一个成年男人的，他疲惫地说：“你来了，我今天晚上很累，小辉一直在闹人，我们谁都哄不好他。”

听见换了个人，我这才敢探出头来，门后是个穿病号服的男人，面容憔悴、形容枯槁。

谭梦如马上问：“你记得最后一次见到马飞宇是什么时候吗？那时候他和李爱军的关系怎么样？”

男人思考了下，茫然地说：“马飞宇...马飞宇是谁？”

谭梦如说：“护法天子，你记得吗？他是大祭司身旁的护法天子，穿红衣服。”

护法天子、大祭司，这是什么职称？

一定和李爱军那帮xie教有关。

男人噢了一声，说：“我记得他，他不坏，大祭司对我干那些事情的时候，他都在外面站着放风，他从来没参与过。”

谭梦如焦急地问：“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年份吗？”

男人想了想说：“应该是2010年以后，有一天，他突然来找大祭司，他们大吵了一架，但我当时还小，我已经忘了他们吵了什么，就记得那天大祭司的心情很不好。”

男人现在也就二十左右，2010年的时候他估计还是个六七岁的孩子。

我忍不住问：“大祭司对你做了什么？”

男人突然沉默了。

谭梦如低低地骂了我一句：“该死，你提这个干嘛！”

我从窗户看到，男人后退两步，缓缓转了过去，不再看我们，他把脸埋在双手中，肩膀抖动起来，像是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