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回四 落崖媚儿龙啸井 无眼巨口黑龙潭(1 / 2)

月儿贴身之物遗落刘府,刘氏父子勾结麒山龙族长老消匿于后罩房,西面火势“噼里啪啦”,自然无人留意东面之事,吾心急如焚暂未寻得暗门所在,无奈之下先行离去,藏于后罩旁假山之内,观其火势动向。

后罩房横贯刘府东西向,西侧太极点皆毁,东侧安好。许久火灭,刘府上下众人疲惫不堪,皆席地而坐。张氏数落值守侍卫,“废物,日夜驻守于此竟出如此纰漏,此火因何而起?”

众侍卫跪地而默不作声,张氏置气却无可奈何。

“夫人,衙门师爷胡三令到访!”一女仆向张氏通报。

张氏转身发现胡师爷正领众衙役而来,胡师爷身材魁梧步伐矫健,非文弱书生可比。

“这么晚还劳烦胡师爷,深感抱歉!”张氏上前恭迎。

“张夫人,言重了!衙役来报刘府走水,官爷甚是担忧,特派众衙役助刘府救火。官爷甚疑,火因何而起,是否有人遭难?还望夫人告知!”胡三令例行公事罢了。

“胡师爷,火因尚在查,火已灭无人遇难,望师爷回后告知大人,望其心安!”张氏轻声细语,言中有颤有虚。

“张夫人,府内发生如此大事,为何不见刘兄与公子,二人难道不在府内?”胡师爷眼神快速扫过一周,并未发现刘氏父子,面露不悦。

张氏实未知其夫君所在何处,方才刘黎于东厢唤其夫,其并未多问。

“胡师爷,二人方才尚在,有事先行离去,师爷可暂行内院歇息,我命侍从通报一声,让其前来拜见!”张氏随即唤身边侍卫领师爷前去内院歇息,张氏知二人尚不在府,唯先稳住胡师爷,而后再行解释。

“也罢!我先行一步,张夫人留步!”胡师爷扬袖随侍从前去内院。

张氏再唤侍卫巡逻全府一番,若寻得二人踪迹速报!

片刻,吾佝身于假山,其内藓润湿滑,吾探身过之,躯前倾致双脚打滑,“吧唧~”一声,直接趴倒在地,前方张氏众人闻声而视,面面相觑,众人皆惊!

“毛贼!快抓毛贼!”一侍卫惊呼。

瞬时众人向吾扑来,吾起身侧踢,两侍卫应声而飞,其余侍卫则分散开来上下持利器向吾刺来,吾俯身扫腿并腾地而起,飞踢之处利器皆落,区区侍卫怎奈我何。吾手肘击侍卫脖颈,借倒地侍卫双手撑跃跳出众人包围,转身并朝东厢方向逃之。正待吾得意之时,一掌飞击背部,吾飞数米倒地,一股鲜血喷吐而出,出掌之人正乃舍命郎刘邑,而刘黎与麒山长老并不在其左右。

“官人,方才去了何处?胡师爷此刻正在内院等候!”张氏见刘邑及时出现,口中长舒一口气。

“夫人,吾稍后便去会见师爷,让本尊先解决这毛头小贼!”刘邑恶狠狠盯着我。

人不可貌相,正山门舍命郎果真武功了得,江湖传言正山门刘尊生前传后人秘术“归息内功决”,可助内力大增,视刘邑掌力之雄厚,应拜“归息内功决”所赐。若非吾内力加持,恐怕早已一命呜呼。

“小贼,尔等殊不知此为何处?竟不知天高地厚,夜闯刘府,说有何目的?”刘邑命侍卫锁住吾之双臂,逼问吾之企图。

“老贼,若非偷袭,我断不会中掌,只叹江湖豪侠舍命郎竟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真是江湖败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吾不屑与其争辩。

“小子,挺有骨气,莫再此逞口舌之快,能死在我掌下乃尔等福分,若非今有急事,我必拿尔等练气,先将此人押入地牢,明日再收拾。”话罢,刘邑携夫人前去内院。

吾被众侍卫捆绑,押送至外院地牢内。地牢位于外院西侧屏门后,内双向各布八间,最深设密室,吾被押至西侧四间,地牢无空,周有男有女皆为铁链所困,众人瘫软在地,眼无光、泪无痕,堂堂名门正派私建地牢,坑蒙拐骗,无法无天。由于吾受刘邑一掌,身体虚弱,晕厥于牢房内。

此刻刘邑与胡师爷正在内院商讨,“胡师爷,今夜府中走水实属意外,麻烦报知县大人放宽心,宝物安然无恙!”刘邑面露谄媚,转身向胡师爷呈一精美春宫官窑。

“一点心意,吾儿之幸福全仰仗师爷!”

胡三令见物两眼放光,“刘兄客气,公子之事自然就是吾之事,那女子插翅难飞,明日我会加派重兵守在聚林关卡,不出几日便可查出其落脚之地。”说罢便与刘邑对视大笑起来。

“胡师爷,待我这几日处理好事务必定登门拜访知县大人,暨时宝物将双倍奉上,还麻烦师爷转告大人!”刘邑一副小人得志面孔。

“放心刘兄,我现回转告!”胡师爷拱手拜谢后,便与众衙役离府。刘邑则安排下属收拾后罩房火势残余,自己便随夫人回房休息。

府外,突如其来大火令王箜、紫凝二人惊。虽晚,然火势亦吸引周遭人群集中,二人心中嘀咕“这莫非为暗号”,皆不敢轻举妄动。

待火势灭人群散去,二人心慌,商讨对策。

“前辈,公子久久未回,恐有难!我二人是否应潜入一探究竟?”紫凝心急如焚。

王箜深思,“皓冬兄弟功夫了得,理应不该长时间滞留,刘府走水实属怪异,无论这火

缘起何由,我二人需潜入!”话罢二人便翻墙而入。

“前辈,刘府小女子熟悉,可直去正房!”二人沿围墙东厢走廊潜入,侍卫悉数已安排至后罩房,其他处并无侍卫巡逻,半盏茶时间二人便移步至正房东侧,再从右耳房转至左耳房皆未见一人。此时二人正欲前往后罩房走水处,突然听见左耳房西侧脚步声渐近,二人便藏至耳房柱影下,来人正是刘黎与其婢女,刘黎搂婢女腰,言皆污言秽语。

“公子,真坏!今夜奴婢任君摆布!”婢女妖娆妩媚。

“今夜若非突发火势,本少爷早将你拿下!”刘黎说罢便醉醺醺同进左耳。

“公子,那夜闯府内毛贼,该当如何处置?”婢女好奇之。

刘黎用力掐了婢女屁股一下,“小美人!好好服侍本少爷,哪那么多问题!”

婢女无多言,二人相扶颤颤巍巍走进温柔乡。

“狗改不了吃屎!龌龊至极!”紫凝气不打一处来。

王箜无奈摇摇头,疑问道“方才婢女口中毛贼,莫不是皓冬兄?”

紫凝神情不由紧张起来,王箜示意紫凝速离此处,二人继续向后罩房移步。

不一会儿,二人便悄声至走水处,此刻众侍卫尚在清理废土,二人观望一周并未觉有何异常,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紫凝担心吾受伤,便提议沿西厢向外院倒座房靠近寻踪,王箜应允,二人便又向刘府西南方移动。

正所谓夜探刘府遭袭击,二人寻踪漫无路。

“公子~公子~”朦胧中吾觉有人唤之,左间只见一婀娜多姿妙龄女子向吾招手。

“公子,终于醒了,地牢潮湿阴暗,万万不可昏睡过去,若寒气袭身将加重伤势!”女子甚是关心,细看女子虽肩披散发些许凌乱,却气质难掩身材傲物,绝非普通女子。

吾起身而坐,“多谢姑娘提醒!敢问姑娘何以至此?”吾有伤在身,需静坐以内贯气息,聚神顶散全身,刘邑掌力幸珐盔化之一二,且下穴圣宝可释气化瘀,吾伤片刻可痊愈。

女子视之气法,甚惊!“公子气法乃上乘功法,世间早已无存,公子何方人士?”

“姑娘谬赞,此法乃自幼习之,不必在意!”

吾之身世未曾向世人告知,因得湖翁言身之有咒,月儿亦不可知。吾生于长安章氏大家,章氏乃前朝贵族,广交天下能人异士,然世事难料,朝廷兵变今朝变前朝,家族落败。本欲平凡于世,未曾湖翁言后身物悉数而灭,少时祖父临终时传授吾一吐气纳息法,此法甚妙,每当静坐而思内心便异常平静,吾寻龙多年身尚未现湖翁所言多少受此法所护,至于祖父从何而得吾不曾得知。

女子见本人无意多言,便不再追问,“公子,不便告知!小女子不便过问,公子方才被侍卫押至地牢,身外之物悉数搜刮,其至阳珐盔、三棱齿棱鞭,公子从何而得?”

震惊,王箜初识此物亦奇乎,后知其乃物隐弟子,而物隐门不曾女道,此女子怎一眼识得穴下之宝,其身份断不简单。

“姑娘既知气法,亦知穴宝,异于常人,甚疑惑为何困于区区刘府?”吾欲探得其于此缘由。

“公子,谬赞!小女子凡人也,少时曾学识物之术皮毛矣,不足为奇!小女子非聚林人士,自幼无父无母,得惠于落崖居士,今生此愿便寻回父母,三日前途径聚林,听闻聚林万花楼集天下之士,我欲探得些许风声,还未入楼便于东侧刘氏布庄被歹人迷晕,醒来时则身处此牢,小女子并不知晓刘府,更未与人结怨!”女子满脸委屈,十分怜人。

果非凡人,落崖居士问道江湖,今得遇其门人,幸乎!

“姑娘,放心!我友必会施救!”刘府虽戒备森严,然今夜突遭变故,众侍卫调离,地牢必松懈,吾只管静坐养伤。

女子见吾镇定自若,内心愈加好奇,脸庞竟划过一丝崇意。

“公子~,小女子名杨媚,公子后可唤我媚儿!”女子轻声细语,面红耳赤,拂面媚笑。

罪过!此女虽不如紫凝般酥柔,然乖巧玲珑,怎可不生爱怜!

此刻,王箜、紫凝二人已至外院,并未发现吾之踪迹,二人面面相觑,无计可施!正待二人忧虑之时,两侍卫从东厢而出,满脸愁容。

“我二人命不是命吗?真是晦气,今夜指唤我二人一会儿救火、一会儿待客、一会儿押送毛贼,现又去看押,若非家有老母,刘氏父子我必灭之!”一侍卫边走边抱怨。

“嘘~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谁让咱俩是个内侍呢,瞧瞧那一批黑衣人,明明也是侍卫,却天天不用干活,真是羡煞旁人!”另一侍卫叹息道。

“听闻那批人不是普通人,吸入魂魄,刘氏父子也得顺着。罢了,我二人就安心看押吧!保命要紧!”两人径直向外院西侧屏门走去。

屏门开,守卫换。“兄弟,总算来了,困死我了,本大爷先回去眯会儿,一刻后再来!”地牢守卫打着哈欠,便离开此处。

两侍卫撇着嘴,“赶紧滚吧!不要迟到!”

“越想越气!一晚上又饿又累!不如我二人于旁边凉亭眯会,反正又不会出幺蛾子!”两侍卫环顾四周觉无人后,便于凉亭石椅上呼呼大睡过去!

王箜、紫凝二人紧跟侍卫,误打误撞发现地牢之处,不费吹灰之力便潜入地牢。

门开,姣白月光洒入地牢,地牢入口处一高一矮,高者凹凸有致,矮者步伐矫健,来人正是紫凝与王箜。

紫凝一眼便发现吾静坐其中,飞奔而来眼含泪水,“公子~,小女子担心害怕,恐公子遭遇不测!”

“吾甚安好!让紫凝姑娘费心了!”身之伤还未痊愈,伤口仍隐隐作痛,言之有气无力。

紫凝趴在牢门口,紧张搓着手,心疼不已,“公子~受苦了!”

王箜手持龙纹铁杵击碎牢锁,紫凝飞奔入内将吾怀抱于胸,“公子,小女子怕!真的很怕!”

紫凝身香酥软,令人甚醉,“公子伤在何处?让小女子为君诊治!”

“姑娘,这位公子已运气疗伤,已无大碍!”相邻间媚儿对视紫凝。

紫凝观此女可爱却不失性感,心中不免起了涟漪,公子英姿飒爽,此女定不安好意!

“尔为何人?在此妄言!”紫凝怒目而视。

吾手搭紫凝香肩,轻声细语,“紫凝,这位姑娘乃落崖居士门人杨媚,被刘黎囚禁于此,大可放心!”

紫凝含情脉脉点头,“嗯~公子,小女子明白!”

“落崖居士?”王箜近其身细观。

“哎!看什么呢?”杨媚手捂着身子,侧身怒视。

“姑娘!莫慌,老朽闻江湖圣人落崖居士销声匿迹多年,未曾想竟于刘府地牢得遇其徒,好奇罢了,多有冒犯!”王箜活了半辈子,头一遭遇落崖居士门人,难免有些失礼。

“媚儿姑娘!方才我所言便是此二人,女乃麒山龙族护法沈紫凝,男乃遂门王箜前辈,吾三人今夜探刘府只为寻妻,误打误撞识得媚儿姑娘,有幸矣!”吾起身向杨媚引荐。

紫凝反吾一眼,噘着樱桃小嘴喃喃自语,“哼~才多少时辰,便满嘴媚儿,花心大萝卜!”

吾甚尴尬,挠头苦笑。

杨媚闻之,心中既喜又忧,喜吾之旁性感尤物并非有主,忧吾之心思并无旁人。

“原来如此!公子已有正室,小女子好生羡慕夫人有此郎君!”话罢,便朝向紫凝,二人眼神犀利,针锋相对,内心暗自较劲。

吾无奈示意王箜,王箜心领神会。

“打扰各位!当务之急,大家应尽快逃离刘府,再行商议!”只见王箜手疾眼快卸下杨媚牢门枷锁,媚儿快步上前与紫凝左右搀扶吾向门外走去。

“等等!”吾停下脚步,扫视周围被困人群。

“皓冬兄弟,怎么了?”王箜上前询问。

“前辈,既然今可救得媚儿,是否也可施救于其他?”吾不忍心其他被困百姓受刘氏父子残害。

“公子!万万不得!”媚儿打断吾之念。

“公子难道未发现其余人神态有异吗?”得媚儿如此一说,方才吾便觉其中古怪。

自入牢唯媚儿言语,其余人眼无光肌无力泪无痕。

“媚儿,可知缘由?”媚儿已于牢房数日,应知晓牢房些许状况。

“公子!此事小女子不知,三日前我被押至此处,其余人便已于此,小女子曾唤多人并未有应,只晓日正午,侍卫会前来押人,两个时辰后送回,其他小女子并不知晓!”媚儿言之诚恳。

当初刘邑击中吾背之掌,强劲且具寒气,非比寻常,其曾言拿人练气,想必牢中之人已遭其毒手。

“也罢!大家暂先回避,待此事彻底弄清,我再回施救众人。”离开之际吾匆匆瞥了眼牢房深处密室,若有所思。

外院屏门凉亭内两侍卫酣睡正香,吾四人沿倒座房慢步向东厢移去,途中未现侍卫。此番夜探,吾历经万难寻得月儿之踪迹,万不可一走了之。今火烧刘府,往后刘邑必加强防范,吾虽有伤,今也必寻月儿与柳梅。

此刻吾四人已至东厢假山,王箜欲翻墙而出。

我握住王箜手臂,“前辈!且慢!”

众人齐露疑惑。

“何事?兄弟。”王箜询之。

“前辈,我二人今尚不可离府。有所不知,方才探刘府意外获刘邑秘密,走水时我跟踪刘氏父子发现其消匿于后罩房东,疑内有机关,摸索机关之时发现此物!”话罢,掏出月牙耳坠。

“这是?”王箜不解。

“此乃月儿贴身之物,于苦信村所锻造,世间无二!”吾心如刀割,惧月儿遭遇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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