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回六 遂门天府笑鬼影 赤炼环钩降龙鞭7(1 / 2)

吾随王箜、紫凝、媚儿同上遂门,一路北上入祭山、过蒙图,数日行马百里方至遂门山脚,此乃遂山,其高耸入云不见顶峰,遂门宗主楼羽生之墓则立于天府之上,其有净土亦可吸日月之精华。上台见“遂门天府”之匾,四周虽杂草丛生,残垣断壁,然双排龙柱之高、正府之大亦可现曾经遂门之盛,遂门一派天下一绝,世人妒忌便以谣毁之,所谓名门正派怎容一家独大,借鬼仓途吸食人魄于天下大肆宣扬,致遂门虽盛却不得胜,而遂门宗主楼羽生不屑一顾,命众弟子勿听谗言、勿行不端,只为一生修得正果,却未料遇人不淑,栽在自家兄弟手中,落个无疾而终,无奈矣。

既已到遂门,刘府鬼仓途之踪以及黑龙之谜必要有个水落石出,吾三人怀疑柳梅与月儿被鬼仓途掳走藏匿某处,找到失踪鬼仓途至关重要。王箜曾学于遂门,对此再熟悉不已,那想必寻得鬼仓途踪迹轻而易举。

“王兄,遂门鬼仓途自宗主病逝后,销声匿迹,然后显现于刘府,其来龙去脉令人好奇,明明宗主与刘尊兵戎相见,鬼仓途又如何听命于刘府,岂不是认贼作父嘛?”吾甚不解。

“皓冬兄弟,刘府鬼仓途恕老生不知,倘若真如兄弟与紫凝姑娘所言,鬼仓途为刘府卖命,那必定有难言之隐,宗主当年创立遂门实乃朝廷腐败,九州民不聊生,为匡扶正义替天行道,宗主便携江湖义士建府于遂山,号召天下。起初各门各派纷纷响应,遂门风光一时无两,手下上千弟子,号称“遂山派”,其内分为四尊,一为文、二为武、三为政、四为奇,然遂门替天行道于朝廷来看乃反,天子集所谓名门正派欲灭遂门,皆以败而告终,时任朝廷右相刘瀚以寻龙之由召集宗主与正山门刘尊,宗主为正遂门之名,不得已接下此令,而后奔走于九州,遂门则由吾师奇派尊主朱朝代掌门,吾师江湖号称“鬼术大师”,鬼仓术由其发扬光大。宗主一去数载,遂门依旧纷争不断,而“遂山派”因在吾师管教下习得“鬼仓术”,原为聚神吐息凝材造物之法,莫名遭受外界抹黑,“遂门派”渐被戏谑为“鬼仓途”,宗主曾立门派誓言,遂门弟子有三不做“不做忘恩负义之人,不做坑蒙拐骗之事,不做逆天而行之为”,为此我绝对相信遂门弟子,绝非苟且偷生之辈。”王箜谈及曾经心生感慨。

“王兄,我明白!作为遂门之人,情有可原!”吾言之有所调侃。

“皓冬兄弟,实话实说吧,吾乃‘鬼仓途’,外人皆不知,我不是有意隐藏身份,只是遂门之变,实在有难言之隐!望兄弟知悉!”王箜面露难堪。

“王兄,多虑了!鬼仓途未曾伤吾之性命,我自然不会有所怨言,实则从起初见你对‘鬼仓途’态度,吾便知前辈乃‘鬼仓途’十有八九!”吾并不惊讶。

紫凝、媚儿在旁观遂门周遭,感慨其之壮观。

“遂门果真不同凡响,怪不得师傅时常提起!”媚儿自言道。

“王老前辈,不知遂门宗主之墓在哪?我们想去拜祭!”紫凝想一睹遂门宗主之墓室。

“甚好!几十年了,一直未曾回来过,我也该赎罪了!”王箜摇头叹息。

吾、紫凝、媚儿三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赎罪?”。

王箜则苦笑而过,转身向东侧山道走去。

吾三人跟随,表情复杂且疑问,但也不便多问。

道宽且周生花草,盘山而上现一墓室,占地足有一亩,仪式殿前乃一弧形空旷石台,旁立双盘龙石柱,雕刻亦生动,龙纹清晰凹凸有序,须出有弧,怒睛而视,中设一丈石碑篆刻“忠义乾坤,道法自然”,墓长形见主仪式侧山拥,三面环水普照大地,墓上龙云盘聚,此乃极土之地,在场之人无一不震惊如此,没想到刘邑还为遂门出如此力。

仪式殿墓口之高足二人有余,近墓室门现黄纸灰烬,齐整似新燃,吾蹲下以手试探,竟有余温,“尚有温度,熟人在此祭拜?”吾观之王箜。

王箜惊愕不已,“寻常日,何人为何烧黄纸?再观墓室周遭,非常年荒废之景象,莫不是宗主墓室常有人打理?”王箜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何人还会守着遂门一派,内心不由得波澜,一股暖流贯穿全身。

王箜伫立不动,情绪及不能平复,吾三人不忍打断,随其一同伫立墓前。

突然“噗通”一声,王箜双手合十下跪,“昔日不孝之徒王箜拜见宗主大人,二十余载无时无刻吾不期待这一天,跪在您老面前忏悔,若非吾女柳梅,恐怕这辈子我都无脸再入遂门,宗主您在天有灵,保梅儿平安无事,我王箜生生世世愿为宗主肝脑涂地,无怨无悔!”王箜言罢老泪纵横。

吾不忍见其伤心,俯身欲搀,方下腰一道刺眼白光闪过,吾应而观,墓室门上似一虎符,晶莹剔透于阳光下耀眼夺目,吾走近道之“王兄,这是何物?”。

“鬼仓符!”王箜惊起近观。

“鬼仓符乃鬼仓途信物,符不离身,符离身灭,既以信物,鬼仓途何在?想必此有蹊跷!”王箜曾为鬼仓途,深知鬼仓符之用,非急非重之事绝不轻易示人,如今宗主墓室之上扣有鬼仓符,着实奇怪。

“王兄,我曾听闻,鬼仓符乃鬼仓途之信物,如今得见,果真宝贝,不过为何楼羽生之墓穴上有鬼仓符?”吾甚不解。

“不瞒皓冬兄,鬼仓符乃宗主在世亲自铸造,材质与龙纹铁杵无异,乃鬼仓途身份之象征,虽遂门已覆灭,然一时为鬼仓途,一世为鬼仓途,此符在我等心中重于一切,今此符现于密室,必然有鬼仓途在旁!”王箜信誓旦旦。

吾近触之,符有松动,似乎可按压!“王兄,这符好像可以按动,是否一试?”毕竟深处遂门宗主墓室之外,岂敢妄动。

“皓冬兄,请便!墓室看来暗藏玄机,想必墓室前祭拜之人正是持鬼仓符之人,若有暗道,我必然要一探究竟,不可让人扰我宗主清净!”

得其肯定,吾便用力按压,“轰隆隆~”只见墓室石门由左向右嵌入而开,见其石门之敦厚,感慨“若无机关,人力想必无人可开启”。

“兄弟不知,此墓室虽为刘邑赎罪出财,实乃我师鬼手所造,当时修墓之耗为宁州知府刘武相助,我师并不知晓幕后竟是刘邑,但墓以成为时已晚,何况我师曾于西鹭洲拜访东洋术士讨教建墓之法!甚是不易!”。

“原来如此,之前我便有疑问,刘邑为赎罪出资,遂门竟会同意,没想到其中有宁州知府做戏,王兄所言东洋术士?西鹭洲?之前我们在刘府所见密室乃尘玄子所造,此人会与鬼手大师相识吗?”

“此事不知,吾师行事诡秘,从不告知鬼仓途,墓室建造之时我奉命在外,不知其秘!”王箜对遂门之变只字不提,心事重重。

石门开,内气息通畅,自古以来墓室当密封方使人安息,宗主之墓至内无不适感,实属奇怪,仪式殿内宽敞且无一物,唯十米开外正中置一玉棺,棺内所卧之人定为宗主楼羽生,近棺见玉棺四周黑玉覆盖,棺盖白色可透,可向内望去棺内无人,此乃空棺。四人惊愕,“公子!这棺材内人呢?莫不是遂门宗主诈尸?”紫凝害怕到依偎在吾之旁,小脑瓜里浮想联翩。

“胡说八道!诈尸?宗主一生光明磊落,何来诈尸之说?你不要随意揣测!”王箜情绪激动。

“我就随便一问嘛,干嘛呀~,公子我怕!”紫凝害羞贴近吾之胸膛。

“胆子这么小,还麒山族,简直了~”媚儿一脸嫌弃。

“好了好了!我们与其在这里猜疑,不如查查真相,玉棺无人只会人为,墓外持鬼仓符之人或许知晓此事,找到他一切自会明了。”

吾观之仪式殿,总觉蹊跷,“一诺大墓室,遂门宗主之墓,空置玉棺,墓室左右各有偏殿,不如王兄我们兵分两路,我去左室,你去右室,有何异样第一时间来报!”吾携紫凝、媚儿二人前往左室,避免三人再生争端。

左右室无门,左现兵器冢,内布陶瓷玉器,比之刘府冰山一角矣,然正面墙挂壁画吸引三人注意,此画不正是“黑龙飞天”,与刘府后罩房无异,“奇怪!遂门宗主之墓怎会现此图?”吾甚是疑问。

“公子!当时‘黑龙飞天’图乃密室机关,不出意外的话,此室必有暗室!公子,我们不可大意!”杨媚见之面露难色。

“我去唤王箜前辈,紫凝、媚儿你二人在此等候!小心为上!”是否开启暗室,还需过问王箜。

右室内乃一仙堂,五营四哨清风鬼主,墓室置仙堂不奉香烛,着实怪异,王箜跪拜“众仙家,晚辈误闯仙堂,实属意外,望大仙不要见怪!”话罢便“咚咚咚”磕起响头。

“王兄,左室有异常,我们速......咦!这里面竟布置如此恢弘仙室,只是为何布置于墓室内?”正待吾疑问之时,王箜打断并按着吾肩一同下跪。

“皓冬,不可张扬,此乃众仙家之位,定要虔诚!”王箜如此认真,吾便随其作罢。

三拜九叩,王箜起身虔诚俯身拜谢后,便拉着吾向仪式殿走去,“兄弟,宗主生前信道,想必走后与众仙谈笑风生,我等后辈理应拜之!”。

“王兄心思我明白,只是仙堂不奉香烛岂非假意,何况设于墓室,何解?”

“墓室之内怎可生烛,既已设,必有其理,皓冬兄不知左室有何异常?”王箜打着趣逃避问题。

吾并未多言,指着左室壁画,“王兄,可还熟悉?”。

“黑龙飞天!这这这......”王箜语塞,不知如何是好。

杨媚见此状,上前问道,“前辈,遂门宗主墓室有与刘府一模一样画作,难不成当年造墓之人真如公子所言乃尘玄子所为,那画后必有暗室!”

“开!我倒要看看画后面究竟有什么?”王箜斩钉截铁,不再有所顾虑。

我快步上前,按照先前刘府之样,借壁之力跃起按压龙珠,果真“叮叮当当”身前传来机关之声,“黑龙飞天”图于天际之处劈将开来,又是一暗道赫然显现。

“公子!小心,鬼仓符之主若未离开墓室,必在暗室内,需万分小心!”紫凝上前靠在吾之左侧身后。

“紫凝姑娘,所言有理,安全起见,不如紫凝、媚儿姑娘在外等候,我......”话语未落,紫凝用纤纤玉手捂住吾之嘴,娇滴滴生气道“哼!公子不要说了,我可不再想被丢在外面提心吊胆,即便有危险,我还是愿意陪在公子身边,不瞒公子龙王庙内初遇我便心属公子,刀山火海....”,“得了!闲扯够了,公子有月儿、柳梅姑娘,你不要在这扯东扯西,听着难受!”杨媚实在忍受不了紫凝撒娇,便打断其言。

“小妮子,你不要得寸进尺,我的事情要你管!”紫凝气汹汹嘴不饶人。

此刻吾以头大,紫凝与媚儿二人之心吾怎可不知,然吾心已有所属,况当下月儿失踪,实在无心儿女情长。

王箜见吾眉头紧锁,知吾之为难,便上前劝之,“两位姑奶奶,既然皆为皓冬兄弟,更应统一对外,怎可内部论起来,以后来日方长,好事多磨嘛!”

二人正掐着,王箜给了个台阶,便顺势而下,“哼~”了一声,二人背对背一言不发。

“行了!我章皓冬何德何能,得两位姑娘赏识,以后都是一家人,定要和和气气!”吾见此景便也劝和。

话音刚落,吾才知言多必失,说错了话。

“一家人!”二人异口同声。

紫凝心中又惊又喜,心中所想“他这是认可我了?可为什么总感觉缺点什么呢?不管了,既然都认我了,那我想办法一定要做大!”,杨媚心中同样泛起涟漪,“这是什么意思?要让我做他妻子吗?可我此次下山为寻父母,师傅要是知道不得打死我,罢了!嫁人就嫁人,公子待人如此体贴,相信父母与师傅一定会理解,不过一想到和这女儿抢公子,我就生气,这次我一定要想办法做大,最起码要比她大!”

二人迟疑后,突然变脸,面露微笑,“放心,公子!我们一定好好相处!”杨媚噘着嘴看向紫凝,紫凝咬牙切齿附和道“一定!一定”。

吾与王箜对视,无奈摇摇头。

“好了!那我先,紫凝、媚儿在后,王兄殿后,我们一探暗道究竟!”

手持火折,暗道干燥无潮,势头朝下且越来越窄,片刻前方现三通,如今吾四人不晓前方有何,便决定先前再左右,弯腰欲向前,突然一道光影从左向右闪过,火光左右摇摆,一阵阴风刮过,吾在前感受最真,心中有所顾虑,“王兄~”吾故意放低声音,害怕打草惊蛇。

“如何?皓冬兄弟!”王箜向前凑着身子,尽可能向吾靠近。

此人吾四人,紧贴密道石壁,聚拥至一起,“密道有活物,速度甚快,方才三通处有物出现!不在你们有没有发现?”吾向三人求证。

三人皆摇摇头,“皓冬兄,如果真有活物,我们四人要更加谨慎,毕竟密道我们不熟悉,不利于逃脱,不知下一步计划当如何?”王箜也无计可施。

“王兄,你们三人先守在着不要动,我先去右道探探路,马上回来!”吾害怕四人全折在里面,想先去探路,保证所有人安全,况且一人行动方便。

紫凝、媚儿、王箜三人虽有不愿,但幽闭未知环境,不轻举妄动乃为上策,只可同意。

吾缓慢向右道探寻,只见越往里面,通道壁上愈加潮湿,用手触碰粘稠且有异味,第一感觉此通道内蛇应常出没,前方愈加狭隘,只能蜷缩着身子,匍匐前进,这石壁恶臭粘液愈加强烈。

“公子~公子~快回来~”隐隐约约吾听见身后紫凝唤声,似乎有急事,吾把火折子往前再伸了伸,前方依旧漆黑一片不见边际,心中想着“算了!如果前方真的乃一长蛇存活于此,贸然前去也只会送命,暂且回去再探其他密道如何。”

吾原路返回,至三通处只见紫凝、媚儿二人神色紧张,不见王箜。

“公子!你可回来了!王老前辈不听劝,非要去左道,走之前递给我二人一红绳,让我二人在此等你,若红绳有曳动,代表前方有危险,速来驰援!”还未待吾询问,紫凝便道明缘由。

“公子!片刻,我二人觉红绳绷紧,似乎有人在使劲,我轻轻唤王老前辈,却无人回应,突然一道强力袭来,红绳断之,左道完全被黑暗所覆盖!实在无力可施,便唤公子回来,讨论如何解救王老前辈?”媚儿言语中似乎王箜已遭遇不测,然吾坚信,遂门宗主之墓绝不会夺取鬼仓途之命,想必王兄遭遇麻烦,吾三人来不及犹豫,直接踏入左道,寻觅王箜身影。

左道长而压抑,往后窒息感愈加强烈,气息中弥漫着一股类似朱噪刺鼻味,密道仅吾三人脚步之声,许久火苗微弱欲灭,突然前方躺着一人,正是王箜。吾飞速靠近扶起其身,轻轻拍打其肩并唤之,借助微弱光芒发现王箜面色铁青,手中紧攥断绳,情况糟糕,要立即离开狭隘密道,可是当下骑虎难下,若向前不知密道深度,若向后不知王兄可否坚持。

吾轻声道,“紫凝、媚儿姑娘,王兄现在情况危机,我也不知向前还是向后,二位怎么看?”

“额~,公子,我们也不知如何是好?”二位娇滴滴娘子低着头蹲在旁边,眼中泛着泪光,也无济于事。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