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 2)

江风灌得池雨初有点咳嗽,他像个音质极好的小喇叭,在盛熠背后咳咳咳地一路进了酒店顶层的套房。

“要不要吃点东西?”盛熠问他。

池雨初咽了口口水,坚定地摆手:“不吃不吃。”

太晚了,吃了会胖,胖了的话上镜肯定会被说。

“那去洗澡吧。”盛熠冲卫生间方向扬了扬下巴。

池雨初从背包里扒出经纪人给他准备的换洗衣服,捧着去卫生间了。

盛熠的目光停在那个硕大的背包上,池雨初的背包很沉,看起来里面什么都有,刚才池雨初扒拉衣服的时候,里面甚至掉出了一个小盒子,不过池雨初神情慌张地又给塞了回去。

盛熠扶额忍笑,这小笨蛋名字里带雨,人却跟个小太阳似的,一靠近就让人心情放晴。

今晚池雨初跟他一起过夜,他感觉心仿佛一下子就落到了实处。

卫生间的门开了,池雨初踩着拖鞋,湿哒哒地走出来。

“你裤子呢?”盛熠问。

“……掉进浴缸里了。”池雨初说。

上衣堪堪只盖住后腰,他晾着两条白得发光的腿,趴在沙发边上找自己的另一条干净睡裤。

“我给你找。”盛熠说,“你要不先去吹头发,到处滴水。”

池雨初很听话:“好的。”

他走到洗手台的镜子前,给吹风机插好电,举起来吹自己的脑袋,边吹还边在咳,咳得后腰弧度微塌,腰后的轮廓也跟着轻颤。

一杯水递了过来。

“谢谢。”池雨初说。

“不是外人,以后别说这些客气话,要是让人听见了,又该说我俩塑料了。”盛熠劫走了他手里的吹风机,抓在手上,另一手对着他的头发一阵乱揉。

“不行不行。”池雨初连忙阻拦,“不能乱吹的,会超级丑。”

盛熠:“……”

“要这样。”池雨初抓着盛熠的手,“这几缕,往这个方向吹,咳咳咳……用温热的风吹。”

他俩站得近,他咳嗽的时候,撞到盛熠的身上,忽而才意识到,盛熠穿得整整齐齐,而他还没来得及套上裤子。

“我……”刚才还指指点点地支使人的池雨初顿时脸红了。

耳边是盛熠的低笑。

池雨初低垂着睫毛,压了压嘴角。

他在自己不那么安全的安全屋里很容易卸下防备,不仅偶像包袱减负,而且……他好像习惯在对方面前衣衫不整了。

人不可以,至少不应该……

一双手掐着他的腰,猛地把他拎了起来,让他跪..趴在洗手台上。

膝盖触及台面的冰凉,他有些紧张地闭上眼睛,脸颊浮现一层红晕,细密的吻落在他颈侧,盛熠今天吻了他挺久,吻得他都烦了,胆怯生涩地抓着对方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然后闭上了眼睛,紧抿着双唇。

想象中的那一下疼迟迟没有来,盛熠的手心贴在他肚子上,面露疑色。

盛熠碰了碰自己的额头,又碰了碰池雨初,有被烫到。

池雨初:“?”

他被盛熠从洗手台上抱了下去。

“我不想站着。”他抗议。

“不是……”盛熠被噎了下,想笑,又觉得这会儿该严肃说事,“你好像有点发烧,好烫手。”

“哦。”池雨初很淡定。

“那你……不继续了吗?”他问。

盛熠皱了下眉:“我他妈又不是畜生。”

池雨初被吼得缩了缩脖子,自己套上了睡裤,咳咳咳地钻进了被窝里。

“我送你去医院?”盛熠问。

“不用啊。”池雨初抱着被子,把自己团在床上,“池雨初容易死但难杀。”

盛熠越看越觉得不放心,他给池雨初的经纪人打了个电话。

陈沉:“啊,那应该是晚上走红毯的时候着凉了,妆造今天给他准备的礼服特别薄,他有一点点娇气,生病的时候会光喊难受但拒绝吃药和治疗,您会……您能照顾吗,不能的话我……”

“我能。”盛熠说,“我是他老公。”

陈沉:“……”

知道了知道了,不用强调好吧。

第33章 撒娇

“那您加油哦。”陈沉阴阳怪气地说,“给他喂个退烧药吧,如果不吃可以骂一顿然后硬塞,我知道您擅长,再不行就叫我来处理。”

“……知道了。”盛熠说,“那退烧药的种类……”

“我发您。”经纪人说,“您让外卖送过去就好。”

“好的。”盛熠挂断了电话,

他立刻把药品名称转给了生活助理,让助理帮忙买。

“池雨初,你难受吗?”盛熠放下手机,冲着床那边吼。

“还好。”池雨初的声音闷闷的,他就觉得冷。

他感觉自己可能早就发烧了,被盛熠戳穿前,无事发生,戳穿之后,体温一下子就升高了。

人总是这样,没发现就是没病。

“还好。”池雨初又强调。

盛熠:“……”

现在的池雨初像个信号不好的小收音机,叽里呱啦地重复着单句,又可怜又好笑。

今天他没人能摆弄欺负了,池雨初病了,他得照顾。

即便是团在被窝里,池雨初仍觉得冷,他抖得厉害,更想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一只手落过来,停在他颈间,轻轻拨了两下,动作是罕见的温和,他自己拱了拱,大着胆子,把脑袋枕在盛熠的大腿上。

“等下吃个退烧药。”盛熠说,“马上送到了。”

“我跟你说,小病自愈。”池雨初嘟囔,“大病自我了断。”

“歪理,揍你了啊?”盛熠扬声。

池雨初抓着盛熠的衣角,又拱了拱,不说话了。

生活助理的效率是高的,很快就让人把药送到了,盛熠拿着药盒翻来覆去地看。

“我长这么大,就没照顾过谁……”他满脸都是一言难尽,“过来,先吃一颗试试。”

池雨初充耳不闻。

盛熠倒了杯热水,试了下温度,送去床边,伸手从被窝里捞出了烫手金丝雀。

“吃药。”盛熠推了推人,“快给我吃!”

池雨初挣脱,一头扎进了被窝深处,又被摁着双手,拖出了被窝。

“我等下就可以退烧了。”池雨初说,“真的。”

“赶紧吃了。”盛熠吼道。

下一秒,纤白泛红的指尖搭上了他的衣袖,一点点收着攥紧。

“求我也没用。”盛熠冷冷地说。

“你……”池雨初有点犹豫,“不……做了吗?”

“我们来.做吧。”他怯生生地发出邀请。

盛熠心里有什么轰然倒塌,乱七八糟的心绪化成了一句到了嘴边的脏话。

“你……烧迷糊了吧。”他懊恼地说。

因为高烧,眼前的池雨初比平时还漂亮,脸颊潮红,眼睛半睁着,眼波流转间,病气都染上了撩人的意味。

盛熠推开池雨初的脸,把人塞进了被窝里,让池雨初继续躺平,想试试自愈的可能性。

半个小时后——

“我要死了……”池雨初抽抽噎噎,“要死了……”

盛熠:“……”

他把人扶起来,强捏着池雨初的脸颊,趁着人未防备,不由分说地把药灌了下去。

“你什么情况?”他张口想骂。

为了逃吃药,什么都想出来了,他家盛阳都没这么离谱吧。

池雨初闭上眼睛,泪珠滚落,在高烧得红晕的脸上留了道泪痕。

“我喂你的是砒霜吗?”盛熠哭笑不得,“盛阳都没你难带。”

池雨初翻了个身,不再理他。

退烧药是有效的,没过多久,池雨初退烧了,他抓着盛熠的衣角,迷迷糊糊地安心睡了过去。

盛熠盯着人看了会儿,给列表里的池竹潇发了消息。

[盛]:你弟弟生病不吃药的吗?

[班里最凶的同学]:我是池雨初说明书?一有事就来翻?你是白痴?你看见现在几点了吗?

[盛]:……

[盛]:到底咋回事啊。

[盛]:他这会儿发烧了,有点严重。

[班里最凶的同学]:哦,我只知道个大概,他爸妈出事那天啊,是要带他出去玩的,中途想起来给他的药没带,去楼上拿,然后酒店出事了,塌了半边,他在酒店外等,逃过一劫,他可能有点介意吧,觉得是自己的错。

[班里最凶的同学]:然后他就不爱吃药去医院,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哄一下就好了,你上点心,自己多探索,我弟弟挺可爱的,你要真不想管,你就叫他经纪人,陈沉会处理。

[盛]:我管完了,我就好奇,问问怎么回事。

[班里最凶的同学]:骂一顿他会吃的,他特别怕给人添麻烦,但我希望你有更好的办法,不然下次见面本颠婆骂的就是你。

[盛]:你方案重写完了?

池竹潇不回复了。

盛熠关了灯,平躺下来,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侧过身,把人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像是抱着一块柔软香甜的奶糖,又暖又香。

“妈妈……”小奶糖说。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