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85(1 / 2)
沛竹和晴萱知晓了外头的动静, 已经又搬来了一床的被子盖了上去, 晴萱见到谢琼婴用自己的身体暖着宋殊眠, 踟蹰道:“莫不如让奴婢来吧?公子也受了不小的伤,万一挨了冻恐怕又要反复。”
谢琼婴没有理她,只是说道:“再添几块炭火, 去后头烧些热水来。”
晴萱见他这样也没了法子, 转头看到沛竹见到宋殊眠那样都快吓死了,恐她留在这里触了谢琼婴的霉头, 便拉着她一块出去了。
热水烧开之前,长宁和太医先到了。
宋殊眠在被子里头紧紧裹着, 长宁死活要先为谢琼婴看病。
谢琼婴没法, 翻过了身趴在床上,医师掀开了他的背部的寝衣一看, 果真见得其伤口开裂,此刻整个背都已经鲜血淋淋。
鲜红的血液刺痛了长宁的双眼,她背过身去抹起了眼泪。杏嬷嬷站在身侧,适时递了个东西上来给她,这个东西是一袋药渣。
杏嬷嬷那个在春澄堂当差的外甥女,发现宋殊眠每一回事后都会喝药,一次还好,时间长了自然起了疑心,她偷了沛竹丢掉的药渣,拿去药铺里看,发现此物竟然是避子药。
本来是看宋殊眠前些时日开始管了家,那外甥女暂时也不敢去嚼舌根,今日见到她被长宁罚跪,才敢把东西拿去给了杏嬷嬷,杏嬷嬷见此马上就把这东西上呈给了长宁。
长宁把这东西递到了谢琼婴的眼前,恨声说道:“我说她怎么就怀不上,每一回都偷着喝避子药呢。她的心里可从来没有你,这样的人死了就死了,你还留恋她什么呢?”
谢琼婴趴在床上,怔怔地看着长宁手上的东西,许久他才有了反应,他背着身,声音听着十分的沉闷,“她年纪尚小,许是不想早早当了母亲。”
长宁见他都这样了还护着宋殊眠,恨铁不成钢似地说道:“年纪小?谁家的姑娘不是十六岁就嫁人生孩子了,她是多金贵的人呐?谁都生得,就她生不得了。她这样的身份,我能让她怀上谢家的孩子她都应该知道感恩了。谢琼婴!你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人都巴不得逃了,你还想着强留!”
医师在旁边给他上药,许是药水刺人,谢琼婴竟被疼出了眼泪,他的声音沙哑,带了几分悲凉,“我知道她不喜欢我,可我就是放不开。母亲,你对父亲不也是这样的吗?你若是想离,自然是能离的,可为什么还要苦苦纠缠至今啊?”
那滴泪珠似烛火一般,烫穿了他早已千疮百痍的身心。
谢琼婴以前看不懂长宁,明明两个人成日成日的吵架,为什么不干脆和离呢?但他现在自己置身其中,才发现了其中心酸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