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风暴眼(九)135(2 / 2)

  事情在他以为那个人很快就会重新出现在他面前时其实就已经错了,经验如此,每当他觉得可以预测那个人的时候,他的答案反而是最大错特错的,所以他不想再去思考任何缘由。

  今天是愚人节,无论是玩笑还是真心话,总之那个人已经回来了。

  诸伏景光想,对合格的苏格兰威士忌来说,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但即使不断告诉自己甚至是告诫自己,他还是忍不住逐渐咬紧了牙关。

  既然现在能对他说因为是他,那为什么那三个月里偏偏只有他得不到任何有关那个人的消息,仿佛活在传闻中的麦芽威士忌,唯独只有他仿佛被传闻所阻隔在外。

  偏偏只有他。

  这是很糟糕的,从训练场停车场里的那个吻开始他就知道,这是很糟糕的,而且会越来越糟。

  他没办法移开视线,没办法拒绝那个人的任性,当一个人在一段关系里长期处于被动,那么往往得不到好的结局。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并不是很在意苏格兰威士忌是否能得到一个好结局,也并不是很在意苏格兰威士忌在麦芽威士忌眼中究竟是不是玻璃杯。

  但是随着事情逐渐发展成不可控的模样,他开始意识到,最糟糕的其实是,他可以不在乎苏格兰威士忌在麦芽威士忌眼中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诸伏景光开始在意雨宫清砚眼中自己可以类比成什么。

  诸伏景光和苏格兰威士忌不是同一个人,但是又是同一个人,他没有那么好的演技,所以长期通过收敛一部分特质,让自己从诸伏景光变成苏格兰威士忌。

  这是很难界定清楚的一个问题,他以为自己能把两个身份划分得很清晰,所以在这格外寂平静的三个月里,他反而愈发能分清其中的差别。

  毫无疑问,当苏格兰威士忌和诸伏景光两个身份之间的界限开始变得模糊,那才是最糟糕的状况的伊始。

  更糟的是,他只能抑制,而无法终止这种模糊的扩散。

  这件事情他意识到得太迟了。

  苏格兰威士忌和诸伏景光的同一个行为都可以用不同的理由做解释,所以他直到见不到那个人的三个月里才迟钝地意识到这种不同的统一。

  苏格兰威士忌会注视雨宫清砚,因为难以移开视线;诸伏景光也会注视雨宫清砚,因为要观察那个人的动向,因为不能让那个人察觉出破绽。

  苏格兰威士忌不想让雨宫清砚死,因为说不清的情愫;诸伏景光也不想让雨宫清砚死,因为那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挡箭牌,是他精心筹谋来的。

  那一天,他坐在咖啡厅里,与前来接头的线人对上暗号,以一本其实没看过的侦探小说作为契机开启话题,将情报传达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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