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玫瑰(2 / 2)

这人一副富家子弟的纨绔模样,不是富二代就是富三代。柳影瞪着他,知道自己脱不了身,也懒得费口舌,跟这种人没法讲道理,能猜到他跟那个金在辉是一类人,故意来找麻烦。

这个纨绔子弟轻蔑地盯着柳影说:“怎么?不爽?比过了我再说。”说完就朝后方招呼同伴,“陈子,他在这儿,拽进去吧。”说完就把柳影往旁边的包厢里推,柳影一个踉跄扶住了前面的沙发才不至于跌倒。

对方一共三人,一个是要跟柳影拼酒的纨绔,一个是被称做陈子的人,还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柳影不认识这三个男的,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针对他,此刻他没办法摆脱他们,只能面对。

茶几上整齐地摆满了酒瓶,柳影目测几乎都是度数很高的白酒,这三人果然是来者不善,柳影哼了一声说:“一比三吧,你们每人喝一瓶,我就喝三瓶。”

“先别放狠话,我可不想欺负你,你喝三瓶我就喝三瓶,看谁能喝到最后,我先来。”为首的纨绔说完就举起白酒往嘴里倒,倒完三瓶后就轮到柳影喝了。

坐在对面的柳影也随手抓起一瓶酒抬头就往嘴里灌,三瓶过后,新一轮开始,柳影和他一起喝,喝完一瓶接着一瓶,旁边的两个人也握着酒瓶边喝边起哄着。在拼完第十瓶酒的时候,柳影双手撑着茶几边缘大喘气,对面的家伙俯在沙发旁不停地呕吐。

柳影坐直身子,拿起一瓶酒对左侧的陈子说:“轮到你了。”

已经有些醉态的陈子应声就抓起一瓶酒开始和柳影比试酒量,才喝完三瓶就倒了。

柳影继续拿起一瓶酒递给坐在右侧的西装男,西装男明白他的企图:“你是要把我们三个人都干倒吧,你赢了,我一瓶白酒就能倒,我不想跟你比。我也是脑子抽筋,跑这儿来跟你们斗酒!”

听到西装男抱怨的声音,柳影好奇地看向他,问道:“能问个问题吗?这场斗酒的意义是什么?”

西装男起身坐到柳影的身边,搂着柳影的肩膀冲着对面的人说:“瞧见对面那个醋精没?是他要找你拼酒的,我是被他拉过来当陪衬的。”接着又在柳影的耳边说,“他女朋友看上你了,他们晚上吵架了,所以我这个醋精哥们儿来找你算账。”

“他女朋友是谁?”柳影的意识也开始在涣散,他一只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握着茶几上的酒瓶。

“说了你也不认识。”西装男仰头咕噜噜地喝了几口酒,“其实,我这个哥们儿人不坏,你别往心里去,他只是晚上吵架了心情很糟,所以来这儿发泄,他这个醋坛子以前连我的醋都吃过,我们都习惯了,他今晚大醉一场后明天就会和正常人一样。”

柳影难受地抬起头,有气无力地说:“真是可笑,吵架了找我发泄?”

西装男也苦笑起来:“我那哥们儿翻了他女朋友的相册,所以找到了你,他其实知道你跟他女朋友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但他就是心里不爽,可能他女朋友身边的一切异性都是他的假想敌。”西装男像是看不惯他这个哥们儿的行为,可能以前也劝过他改正,但本性难移,所以才会发生今晚的局面。

柳影听后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竟然莫名其妙地“中枪”,他恨不得大骂一声“神经病”。他不想再跟这些人纠缠,努力让自己脑袋清醒过来,把手中的空酒瓶往茶几上一甩,撑起拐杖准备走。

西装男晕晕乎乎地躺在沙发上,也没精力理会其他人了。

对面的醋精呕吐完之后,抬眼就看到柳影想逃,立刻起身朝柳影扑去,重新把柳影拽回来摁在沙发上继续比拼酒量。柳影也已经有七分醉了,实在不愿与这个醋精有肢体冲突,以免伤及骨折的右腿。

柳影无奈地再次举起酒瓶和醋精比酒,只有将对方喝倒,他才能彻底脱身。他们喝一会儿歇一会儿,闹一会儿停一会儿,茶几上的酒瓶倒了一大片,整个包厢里一片狼藉,这三人横七竖八地躺在沙发上,柳影俯在茶几边,手中握着的酒瓶口抵住了他的额头才没让他倒下去。

突然一阵阵胃痛刺醒了喝醉的柳影,他艰难地抬起头,努力张开眼睛,轻轻摇摇脑袋,意识恢复了两三分,看清了周遭一切后他扶起地上的拐杖站起来,步履蹒跚地走出包厢,一步步挪进卫生间。顷刻间,他就趴倒在水池边,镜中的他面色愈发苍白,额头上不断渗出冷汗,他的胃病又开始犯了。

柳影对着水池干呕着,只觉胃里面翻江倒海,但他却一点也吐不出来,这种感觉是最痛苦的。他一只手掌撑着水池边,另一只手掌使劲压着胃部,像是要把胃里的酒水挤出来似的,可惜他还是吐不出来。

整个卫生间里回荡着柳影痛苦的喘息声,冷汗打湿了他的头发,他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他的脑袋几次闪现空白,也许马上就要晕厥过去。正当他感到绝望之时,脑中忽然跳出一个片段,前天他看了从杨紫秋那借来的《生活急救常识》这本书,书中有一个误服药物的急救方法——催吐,就是用手指扣压舌头根部,刺激咽反射,把胃里的东西催吐出来。柳影伸出颤抖的右手,立即按照书上的方法操作,果不其然,他即刻就呕吐了出来,混着白酒和胃液的液体被自来水冲走了,呕吐了几分钟之后,胃里翻江倒海的痛苦终于缓解了一些,但随之而来的是他开始咳嗽了,这种催吐的方法会导致胃酸反流灼伤食管和咽喉,所以他感觉到了喉咙火辣辣的难受,本想喝口自来水压制下,但没起任何作用,他继续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折腾了这半天,他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便靠着旁边的墙壁滑到冰冷的地上坐着,一边的拐杖也滚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砸出一记清脆刺耳的破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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