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2 暗算我?那就不客气了!(2 / 2)

他说道:“我等是乃是办差的官军、高大帅的亲兵,想要进村借几条渡船过河而已。赵村长可否行个方便?”

这可唬不住赵承成。

行个方便,就好好说话,何至于喊打喊杀的?必然是来者不善!

但对面毕竟是官军,并且听说还是什么“高大帅”的手下,赵承成也不想完全得罪了,便也拱手回礼:“看来刚才也不过误会而已。然而太阳落山不许进村,是我定下的规矩,要是破了,今后就没法管理底下人了,还请诸位见谅……”

“可是我等有紧急军务在身,非要今日进村过河不可。”宋三十又道。

赵承成礼数不缺,可态度依旧坚定:“恕难从命。一则本村规矩如此,二来淮河水情复杂,夜里也从不行船。还请各位就在路边棚子里将就一晚,等明日一早,在下亲自安排渡船,送诸位过河。”

赵承成看这帮人杀气腾腾、凶神恶煞的模样,就料定他们不是好人,冒然放他们进村,尤其是在晦暗不明的夜里,必然会横生枝节。

因此今天夜里是必然不能开门纳客的,等明日天亮,请了当地官员一同过来当个见证,防止他们行凶,互相招呼寒暄几句,再多给银子、军粮,便能礼送他们出境就好。

招呼得好了,还能攒些人情下来……

岂不美哉?

正当赵承成如意算盘打得噼啪乱响,满以为可以安然破解这场危局之时,忽见一位乞丐模样的老者从路边棚子里走了出来,用清朗的声音说道:“你这个当兵的不做人,人家村长的话句句在理,你倒想暗中用火枪打他,不怕缺德下地狱吗?”

这老头在赵家村路边棚子里住了有四五天了,村里的老少虽不认识他,却也混了个眼熟。

因他一口北方口音,因此人人都只当他是个从北边逃难来的老乞丐,不料这时候居然仗义执言,已经很上道了。

赵承成发了财不吃独食,村口常设粥棚接济过往百姓,今天终于好人得好报了。

或许是吧……

并且这个老乞丐嗓音还是这样洪亮,让众人都听得明明白白,就连在哨塔上瞭望的俞建峰也是一样。

哨塔上俞建峰是村里有名的千里眼,听了预警,立即仔细观察,果然发现异常,忙嚷道:“赵大哥小心了!有人要用火枪打你!”

话音未落,便听一声枪响——正是宋三十自觉正面斗不过赵承成,便偷偷命人狙击偷袭。

幸好有那老乞丐和俞建峰的提前警告,枪响之前,赵同瑞就已挺身而出,挡在了身边的赵承成身前。

子弹呼啸而来,正中他的胸膛。

赵同瑞是赵承成的同宗兄弟,身材高大健壮,这时胸口又挂着厚实坚硬的木甲。

饶是如此,火枪依旧把他打得一个趔趄跌倒在地,脸上被火药熏得一团漆黑,扯开衣服,取下碎成了几块的木甲,却见胸口的皮肤都已被灼得通红,肉里扎着几块木头碎片,汨汨流出血来。

赵承成不敢想象,要是这颗子弹要是正中自己,后果将是如何的不堪设想。

也就是他平时做人厚道、爱兵如子、赏罚分明,否则哪有人会在这时候舍命替赵承成挡枪?

但是这也彻底激怒了他。

人砍我一刀、我还他十箭!

赵家村的子弟兵都是忠心耿耿的基本盘,能折在你这群兵痞手里?

“妈的,你敢死,老子就敢埋!兄弟给我上!”

赵家村的这些子弟兵,吃的、喝的、用的,都是赵承成给的——心里只知道赵大哥,不知道朱皇帝。

听见赵承成一声令下,他们压根就不管对面什么身份,只当是自家仇敌,扬起手中兵刃,嗷嗷乱叫,就向前冲去。

自打孙传庭战死沙场、洪承畴投降满洲,大明朝廷除了寥寥几支之外,就没有战斗力靠谱的军队了。

但官军毕竟是官军,尤其是宋三十所率领的,乃是那位高大帅手下的嫡系人马,虽然并非本部亲兵家丁,战斗力也是不俗。

然而就是这样一支队伍,整整两百人的队伍,经受不住赵承成手下子弟的仅仅一次冲击。

只见他们冲锋之时,鸳鸯阵阵型未乱,互相配合、亲密无间,士气更是无比高昂,人人奋勇争先、杀声震天,全不是贪生怕死的普通百姓,俨然有天下强军的影子。

尤其是那赵同瑞,受了轻微枪伤,干脆脱了上衣,双手挥舞着一杆一丈长短的鱼叉,一马当先冲入官军阵中左右挥舞,杀得他们阵型大乱。

官军也并非全无反应,有组织的阵型是顾不上了,二三十人在混乱中围了上来,准备围攻赵同瑞。

这时候刚过饭点,赵同瑞吃饱喝足,刚才的枪伤也不过轻伤罢了,正在战意最浓之刻,丝毫不畏身边这些畏畏缩缩的官军,手中一柄铁叉上下翻飞、左右突刺,一时竟让身边的官军近身不得。

而正在官军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赵同瑞身上的时候,赵家村的大队人马攻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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