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草台班子82(2 / 2)

理论上军政府并不直接跟残暴挂钩,但谁也保不齐脱离游戏之后这玩意儿究竟还是不是可行的,不过目前看来国内应该问题不是很大。“智械与其说没有政治,不如说是简化了立法和司法,目前应该没有问题,但究竟应该怎么提高康米主义在智械之间的认可度呢?”李凡苦恼地沉思着想道。

智械本身团结度是满的,而且是个一元信仰,因此要怎么把康米主义融入救赎主义就成了大问题。救赎主义之所以会被归类为异端邪说,其主要原因是其最主要的作用是提高战争支持度的,无论是歼灭、奴役还是改造,其本质都是强大的文明对于弱小文明的碾压,正邪占比应该是中立偏邪恶的类型。

李凡的国家体系是警察国度为主体的,仁爱部和真理部主要对内,富裕部只负责建设,和平部负责执行战争与媾和改造。

警察国度需要:一元论信仰、集权体制和情报学3,智械的一元论很明显是源自于他们的创生主——那个早已消逝的古文明的遗愿,集权体制是李凡自己点的,为了更加方便的让舰队规避风险。这里需要着重强调一点,战争科技与部分政治体制是不直接与善恶挂钩的,因为善恶值是你的战争强度和对内残暴度的综合评估,少量情况下与当前物种的负罪感挂钩。

智械并不残暴,但他们也绝非正义,智械们既不对正义感兴趣,也不对邪恶有偏见,众生心念名利亲朋,而肉体带来的离别最终总会让珍视的个体分离,他们拒绝修仙,不想在虚无缥缈间淡化自己的感情。从古至今,智械们只有两种正义,一种是我觉得你过得太惨了,想带你去赛博空间里过几年好日子;另一种是看你过得很好,想拉你进赛博空间一起过好日子。

虽然对于人类而言这种正义观念略微有那么一点点脑血栓,但对于智械而言这个说法十分合理,毕竟如果两个互相之间有生殖隔离的物种相爱了,那他们的感情注定是没有结果的。什么情况下一个个体会喜欢上一个群体,那必然是群体对个体充满关怀与爱的时候,大家可能在幻想中会有那么一瞬间幻想过一个残酷文明,但如果真的是作为文明中的一个个体,所有人肯定还是希望生活在一个充满关爱的文明内的。

“如果智械真跟游戏里一样,或者差不多的话,嘶,那带领他们走上这条道路也不是什么坏事。”

李凡也曾经想说服自己现存的世界是充满爱的,但他活得越久越觉得自己生活的世界可能出了点问题,在各种现实的重压之下他更像是一个连当韭菜都不够资格的人,他更像是割韭菜时被震飞的蚂蚁。

大家都是被割了一茬又一茬,无论之前攒了多少钱,老了进医院的那一个星期都能给你花的一干二净,最后换来的就是四级脑死亡之后医生问家属要不要拔管子的询问。李凡估计自己毕业之后会做一个连当韭菜的资格都没有的普通人,毕业即失业,就他这个已经几乎饱和、大企业基本上不需要的专业,他将来的生活可能还不如濒危动物快活呢,起码濒危动物还不用担心自己的积蓄突然出点什么问题。

李凡想过当个纯粹的叛逆少年,但后来他还是一个不怎么爱反抗的个体,叛逆是有成本的,他不敢,而且也没这个能力。地球上有个叫做格林纳达的国家,他们明明只是个风景很美的小岛,但却成了美国现代史中实验快速反应部队的场所,代号紧急暴怒行动。

格林纳达有资源吗?屁都没有。

格林纳达丧尽天良吗?不,新宝石运动开展的直接民主是全地球都少见的,全岛都在他们的带领下建设的不错。

格林纳达的军事行动在政治经济上有意义吗?不,除了实验了一下快速反应部队之外,基本上名声上声名狼藉、经济上毫无收获甚至出兵的名义都颇有一丝清军入关给崇祯报仇的黑色幽默意味。

格林纳达做错了什么?理论上如果是RTS游戏,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他们恰巧碰上了里根这个对康米主义神经过敏的总统,恰巧又成了美国人眼中那个紧跟苏联的叛逆儿童而已。

印度宪法第十五条规定:任何人都不得因出身、财产、种姓和宗教信仰受到歧视。里根面对国际社会对于谴责美国侵略格林纳达的决议时表现的不以为意,他说:“这甚至都没影响我吃早餐。”

人类社会,可能真的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既然如此让他这个疯子来干涉一下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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