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77(1 / 2)

陈涉捕捉到魔头眼神中流露出的感情之后不给对方思考的机会和过多的信息,直接继续沿用精神病发癫声线说道:“我相信,攻城掠地,屠城血祭的您玩起来一定没什么意思,倒是您的女儿——还可以小小地期待一下。”

“喂,祸不及妻儿——”

不等对方把话说完,陈涉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愉悦地哼着小曲儿,他踏出大门的那一瞬间,厚重的大门再次紧闭,只留下心急如焚的魔头和昏暗无声的囚室。

陈涉一把扯下脸上的面具,悠哉悠哉地往外走去,盘算着差不多该有人看见他的时候,他立刻收起脸上的喜悦,换上了一副普通有志青年郁郁寡欢地表情。“陈贤弟。”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名活泼到不像是刻板印象里的狱卒从树丛中窜了出来,一把搂住陈涉的肩膀,很是热情地拍了两下。

“张兄,是你啊。”陈涉露出在镜子面前联系过的对长辈专用装傻表情苦笑着说道,说罢还叹了一口气,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咋了?跟那魔头了得不顺利啊?我早就劝过你啦,修魔道的脑壳都有毛病,不是每个人都能渡得了的。”张忠勇开导他说道,措辞同样不雅。

“你小子啊,上回审个狐狸精判死刑的时候说话都磕吧,行刑的时候离得快有十万八千里远,就这胆量还想说服魔界纵横上万年的恶人?再好好练练口才吧,明明天条背得烂熟,说不出来那不白瞎嘛!”张忠勇拍了拍正在演低落的后辈这一形象的陈涉安慰说道。

“张哥所言极是,小弟回去就好好练练。”陈涉满脸苦涩地笑了笑,用一种欲言又止的表情叹了口气说道。

“行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能揽下照顾好孤儿的工作就已经积了大功德啦,劝不住劝不住呗。”张忠勇见他貌似还有些耿耿于怀,便开口宽慰道。陈涉就坡下驴地露出一个释怀但有一点不痛快的微笑说道:“也是。”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张忠勇主打关怀,陈涉主打卖惨,他开始用抱怨地语气说着那里面的犯人有多冥顽不化,并绘声绘色地将自己提前一个月润色过的版本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经过他近一个月的了解,这个世界虽然不太一样,但好在名号和主要事迹没什么大变化,好编。

“哎呀,你说西天的地藏王菩萨当年多大的魄力啊,为了这么一群家伙推迟达佛的最后一步,”陈涉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为了加强表现力,他还加上了一些肢体动作,“你说说这,屠城灭门、烧杀淫掠甚至还拿孕妇儿童炼法器,哪一项不是大罪过啊!这这这,他怎么就不知道反省呢。”

正在张兄听着生气陈涉演得起劲之际,那位看中陈涉臭不要脸天赋的老者恰到好处地出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与先前不同,这厮貌似在晚辈面前还是会演出个仙风道骨的状态的。

……

“陈涉小友,借一步说话。”老者大手一挥,陈涉只觉得自己被一股无形的柔力牵着飞向老者所在的方向,他并没有做什么挣扎,任由对方把自己拉过去,温顺得宛如正在跪乳喝奶的小山羊一般。张忠勇似乎意识到自己可能会碍事,于是也没再多做停留,向着老者行了一礼之后便匆匆离去。

老者目送着张忠勇离去的背影,在确认过对方走远之后,几乎是秒切换成为老不尊的状态坏笑着说道:“你小子有点能耐啊,怎么取得这小娃娃的信任的。”

陈涉轻笑了一声说道:“简单,张兄受封赏之前是个将军,生活美满幸福,膝下有一儿一女,当过父母的人虽然不至于耳根子软,但是见到对孩子有爱的人总不至于厌烦;加上死后封圣,我想对尘世了无牵挂的可能性不大,陪他聊些日常琐事,混熟不过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之事也。”

老者鼻腔轻轻地哼了一声,似轻笑又似惊讶,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对陈涉说道:“你小子就为了这种小事主动申请照顾孤儿的?”

陈涉轻轻地摇了摇头,摇头晃脑地说道:“非也,不尽然也。吾爱此世,然此世尚存三教九流这等世俗名利场的秽物,吾不喜也,欲以天下为盘,孤儿寡母为子,以悦吾心耳。”

“所谓孤儿者,无父无母,孤苦之幼儿也;寡妇者,丧偶困苦,劳苦之苦命人也。若不助之,他日难有翻身之志。恐其终成飞贼流寇之徒,鸡鸣狗盗之辈,吾心甚怜之,故有此意。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若助其生产,广开阡陌……”

“行行行,知道你小子会点车轱辘话,”老者十分不耐烦地打断了陈涉,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十五次长篇大论了,“也就是你小子想在他们困苦的时候捞他们一把呗,大道至简知道不?别天天说得那么花里胡哨的。”

“然也,但不尽然也,”陈涉笑着说道,“我想让他们跟我混,我带着这个世界的孤儿开辟那些没人住的无主之地如何?某种意义上,也是在为诸位仙家广结善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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