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四十三章，风雨（二）91（2 / 2）

“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牺牲，值得吗？”一个身材瘦小的黑衣人突然出现，提起谢宇的衣襟问道，“纵使千百般努力，毁灭依然是每个生灵注定的归宿，没有人可以避免这个结局。”

“呵，呵呵。”谢宇低声笑着，笑容满是嘲弄，“总好过你们些胆小鬼。”

“我们只是聪明。”那个黑衣人也不恼，低声说，“聪明的人从不会和时代对着干。”

“要我说，你就是太聪明了，人还是不要太聪明好，这样就不会自以为事。”谢宇淡淡说道。

“或许吧！”黑衣人松开了握住谢宇衣襟的手，谢宇掉落在地上，随后黑衣人轻轻蹲下，抚摸着谢宇的脸，“所以啊，师兄你还是一直笨下去吧，如果这样会让你更开心的话”

“咳咳！”谢宇咳出一口鲜血，低声说，“我从未想过，你会为了追求力量吸食魔源。”

“魔源有什么不好的！“那个黑衣人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他站起来张开双臂，像是君王在拥抱整个世界，“如果我没有吸食魔源，我又怎么可能会有如今的实力。要我说，修行为什么要有那么多规矩，只要你实力足够强，你就算杀了好几个星系的人又如何？这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

“呵呵。”谢宇轻笑一声，随后目光复杂地望着面前这个令他陌生又熟悉的人：“你到底是谁？”

“师兄，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是你亲爱的师弟啊，你忘了我吗？”黑衣人道。

“我曾经以为，吸香魔源的人就会堕落成魔，他们用一切交换力量，人性，甚至是感情。”谢宇嘴角流着鲜血，“可我发现不是这样，你已经……放了我好几回。”

“师兄又在责怪我手下留情吗？你放心，我这次不会了。”黑衣人抚摸谢宇的脸，“我会把你制作成我手下最优秀的尸傀，让你永远陪在我身边，见证毁灭的盛宴。”

“你……很痛苦吧？”谢宇原本涣散的眼睛突然凝实，注视着黑衣人。

黑衣人听闻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像是听到了笑话，开始放肆大笑：“你在开什么玩笑啊师兄！我怎么可能痛苦，我每天都在制造世界上最美的戏剧——毁灭，你根本不知道这有多美，哈哈哈，我会痛苦？哈哈哈，可笑可笑。”

笑着笑着，黑衣人突然感觉脸颊上有些许湿润，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却见到了几滴晶莹的泪。

黑衣人注视着那几滴泪，不解喃喃：“我……哭了？我为什么会哭，我明明每天都在见证最美的戏剧了，我应该开心才对，我应该开心才对，我不应该痛苦，我不应该痛苦！啊——”

黑衣人突然发出尖锐的叫声，他抱着头蹲下，像是一个见到猛兽的孩童。

“我们都累了。”谢宇突然低语，“我们都应该好好睡一觉……“

说着，他的身躯陡然出现阵阵裂纹，汹涌的能量在其上喷涌。

“不！不！你要自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黑衣人发疯似地大叫。

“你应该赎罪了。”谢宇低声说道，将黑衣人狠狠束缚住。

黑衣人不断地挣扎，可却始终挣脱不了，渐渐地他低声说道：“师兄，放了我，放了我，我不想死，我知道错了，我会改的！”

谢宇默默闭上了双眼，低语道：“永别了，世界！”

“轰——”绚丽的火光升空，所有人看到这抹火光都会惊叹宇它的美，这是独属于毁灭的美，是天底下最华丽的盛宴！

待火光消逝，悠扬的琴声自虚无处传来，却没有一人听见，导演在沦为废墟的生活街弹奏起悲伤的曲目。

“魔源，一种快速提升实力的奇物。”导演注视着天空，轻念道，“但命运早已为一切标明了价，半人半魔，生不如死，到最后被所有人遗忘……这，就是代价。”

“这天底下一切悲剧，都源于执念”。导演收起琴，轻鞠一躬，“比起堕落为魔，半人半魔才是最折磨人的，这么多年，你们还一直活在过去吗？哈哈哈哈，真是……可悲啊！”

嘲笑声，在四周回荡，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