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水砥砺空中阁（二）31（1 / 2）

连绵不断的丘陵满种着茶树，一圈圈高低错落，在黄芽峰半山腰的“龙趾亭”往下看去，如同大地的指纹。在龙指亭旁便是蹴球场，柯平站在一众十二三岁的天蒙宗小队员面前，朗声说道：“今天是我教大家蹴球的第一课。”

天蒙宗小队员共有三十人，有男有女，总数上男孩居多。三十人中，从“皇芽”“甘露”“石花”各门选送出色弟子，其中又以皇芽门居多。

听柯平作自我介绍时，皇芽门弟子颇不以为然。在三门中，他们向来以掌门一脉自居，常得各种偏护，又加上消息灵通的，已从旁人知道柯平上山与他们师傅有言语争执一事。虽有甘露上人力主由柯平加训他们的射门和守门，他们已表现出不耐烦和故意不配合，有些人窃窃私语起来。

柯平早已预料三十个队员中会有人对自己不服，毕竟自己只是外门弟子，平日又是做山门外的经营。

球场一旁的石悟有所察觉，这时走入场内说道：“按甘露上人安排，由郝强师叔继续负责你们日常训练，加练课程由柯平师叔负责。”说道，环视四周，未见郝强身影，原本按计划，甘露上人让郝强来介绍柯平与队员认识，结果郝强不乐意，推说有事会晚到。

石悟久等不见郝强，只好让柯平开始训练。柯平让队员们先按原方式踢一场蹴球赛，他和石悟则在旁观察球员表现。

按原方式小球员们分成两队，场上每队11人，每队场下4人替换。蹴球赛场上，一队由青铜护具上刻有“皇芽”的皇芽门球员组成，一队由甘露门和石花门组成。两队先做热身运动时，柯平发现皇芽门的球员似乎普遍身高较高，身体强壮些，其中有一叫洪伟的男孩，身材体格几乎与成年人相仿。阿止看到王坤未被分到皇芽门一队，原来皇芽门多为宗室弟子，他作为难民收容，逐渐不被待见，已被调至石花门。

队员热身过程中，阿止负责帮忙为队员准备饮水。原来柯平上山后，他也跟上山希望学习蹴球，因他练习晶气许久未见成效，便主动揽下擦拭蹴球和挑担用水的后勤工作。蔡管事懒得理这些杂役事务，兰苇巴不得有人替她出力，便同意让阿止跟上山做事，见阿止倒也勤快，把准备用球、清洁卫生等琐事做得利索。

柯平从阿止手中接过一个晶莹剔透的蹴球，径直走到画着一个大圈的中场，略微凝神聚气，身上发出绿色荧光，接着五道绿色晶气从周身升腾而起，再通过单手托举蹴球的手，晶气进入蹴球，蹴球变化为绿色。

柯平说道：“大家看到了，蹴球在未用晶气注入时，如同一块圆石头。注入晶气后，改变了蹴球的性质，蹴球就如同寻常皮球，根据注入部位的不同……”

“废话别讲了，开球吧。”叫洪伟的男孩不耐烦地打断道，“别光讲不练。”

柯平看着洪伟不愿理啋的表情，正欲发气，又看见有几个皇芽门球员也在偷笑起哄，转念一想，按捺住自己，将蹴球往空中一抛，球赛开始了。

两队分别由选出的队长跃起争球，只见洪伟身上发出绿色荧光，散发出三道晶气，一纵身高高跃起，他身材明显高于对方争顶人员，晶气扩张范围也明显压制住对方，在跃起三米高度，用头部撞击蹴球，传给己方队员。

在皇芽门队员回传洪伟脚下后，洪伟迅速带球突击前进。甘露门及石花门队员显是平常训练时早知厉害，几人合围封堵洪伟。洪伟靠着强横的晶气和体格，接连撞开对方防守人员。最后的后卫是王坤，见洪伟这气势，上前封堵王坤有些心怯，被洪伟直接撞开，正好落在球门前。

王坤青色晶气被撞散，身体如同散了架，洪伟见王坤在球门前，反是挡了去路，目光中露出暴戾之气，抬脚便射门。

场边石悟大惊失色，要知道场上球员若无晶气保护，便与常人无异，正常情况下，对方球员会收脚或绕开，谁料洪伟却发力射门。石悟想呵止却也来不及，眼看王坤的头将与疾飞而至的蹴球相撞，便要酿成鸡蛋碰石头的惨剧。

一声风啸声响起，是柯平迅速从阿止手中接过一蹴球，起脚踢向蹴球底部，蹴球击飞空中，横跨半场后在制高点迅速下落，发出绿色晶气的蹴球如同一只绿色游隼，直冲洪伟踢出的蹴球。在洪伟的蹴球即将撞到王坤头部瞬间，后者来球将其击落在地。

场上一片寂静，王坤脸上一片煞白，其他队员包括洪伟不可思议地看着两个蹴球。

石悟运起绿色晶气，飞跃到场内，查看王坤是否受伤，见王坤身体无恙，长舒一口气。他心思刚才好惊险，洪伟踢出的球从力量、速度、准确度若差一点，都无法救王坤，最厉害的是若只从场外踢直线球，来球穿越半场时难免撞伤场上球员并改变飞行路线，而柯平踢出的球先飞向高空，高度超越了场上所有人，还能疾速下落准确命中目标。石悟佩服地望向柯平。

柯平正惊讶地看着阿止，他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但踢出的蹴球幸亏是阿止及时递上。

“你看出危险了？”柯平俯下身问道。

阿止摇摇头，“没有。”

柯平有些失望，转念一想阿止修行晶气资质逊于常人，确实那瞬间所抱希望高了。

阿止没再说话，自己也奇怪刚才下意识的递球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