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 卷七 平帝本纪74(2 / 2)

十年二月,征梁兵马伐梁江夏,斩馘甚众而还。四月,诏征陇右道督统先让为金紫光禄上大夫,以徐王罗台北涉为陇右道督统。五月,河北道督统林于离兹率众伐伯亦氏,不克而还。六月,伯亦离自封辽王。七月,伯亦离逼其所奉僭主辽西王罗台那杰退位,僭越称帝,立伪号曰“辽”。十月,北道大都督俱必申率众伐辽,不利而退。十二月,诏有司修《肃宗实录》。

十一年二月,陇右道内佯氐数千落叛扰,为所在讨平。八月,草原碣滑寇陇右,掳掠而去。九月,庞蜀寇关中,为边军所击退。是月,车驾幸彭城。

十二年正月,遣使巡行天下,劝课农桑,督率渔牧。是月,车驾还洛阳。三月,伯亦辽寇河北,为边军所击退。七月,莫奚来寇,为边军所击退。是月,淮海道督统奴木勤薨。八月,诏以东海将军多剌南为淮海道督统。十一月,河南大雪。

十三年正月,遣使巡行天下,举荐贤良。六月,辽主伯亦离卒,其子伯亦奇嗣伪。是月,河北将帅伐辽,破其数城而还。十月,草原碣滑寇陇右,为边军所击退。是月,诏修宫殿于晋阳。

十四年二月,车驾幸晋阳。四月,淮道兵马伐梁东海,不利而还。是月,征陇右道督统、徐王罗台北涉还洛阳。诏以陇右道督统司马虢王为陇右道督统(注:虢王,谓虢太祖汤训)。五月,伯亦辽寇河北,为边军所击退。是月,河南大水,遣使赈济救灾,诏免受灾诸郡今年租赋税役。六月,梁将寇襄阳,为征梁兵马击退。七月,关中道督统离束终薨。八月,以京兆尹索禽遐为关中道督统。十二月,草原碣滑寇塞下,掳掠而去。

十五年正月,平帝以碣滑接年盗扰西州,陇右为之困扰,会南府北营议其策,右辅奴木朱尼请率众往讨,言载《奴木朱尼传》。平帝遂以朱尼为北讨大元帅,使将众八万,从雁门北出,自东道伐碣滑,又使陇右道督统虢王,率本道兵马五万,从陇右诸郡出,自西道夹碣滑。二月,奴木朱尼率众道雁门而东北以趣,推锋进战,深入草原,所到奋锐疾斗,一往无前,连破碣滑,前后禽斩甚众,其单于遂西遁,虢王截逆,遂大破其部。三月,碣滑单于率其残众北走。四月,虢王、奴木朱尼转战漠南,尽逐所在诸狄,欲追碣滑单于而不及,乃振旅班师。是月,梁将寇淮北,为边军所摧走。六月,奴木朱尼又率众出塞,讨虏散碣而班师。七月,左相高琮免,以右相张玫为左相,国子祭酒乌孙昭为右相。八月,车驾幸晋阳。十一月,车驾还洛阳。十二月,关中大雪。

十六年正月,遣使巡行天下,考绩黜陟,审断不公。是月,西域校尉末铎兹黎卒。二月,诏以敦煌将军孛每为西域校尉。三月,河北道督统林于离兹率众伐辽,拔其户口数千而还。九月,征梁兵马伐梁,不克而还。十二月,有司上所修《肃宗实录》,平帝览而嘉之。

十七年二月,车驾幸长安。四月,车驾还洛阳。七月,北道大都督俱必申薨。八月,诏以北道大都督别驾王崇为北道大都督。是月,草原莫奚举其众数万,寇盗北境,转略郡县,破陷数城,连败边军,北道大都督王崇率众讨之,与战不备,遂折戟,崇殉国于云中,于是塞下扰乱,守将闭城固守,莫奚大肆劫掠而还。九月,诏以九原将军审念为北道大都督。是月,诏免北道诸郡今年租赋税役,遣使抚恤阵亡将校士卒家人。是岁,河北旱,遣使赈济救灾,免受灾诸郡今年租赋税。十月,诏修宫殿楼台于邺城、即墨。

十八年正月,遣使巡行天下,劝课农桑,督率渔牧。是月,陇右佯氐万余落叛扰,为虢王所破平。四月,梁将寇襄阳,为征梁兵马击走。九月,草原莫奚寇盗塞下,边军力战,击而走之。十二月,梁将寇淮北,为淮道兵马所击退。

十九年正月,车驾幸邺城。四月,淮道兵马伐梁东海,斩其士卒三千一百而还。是月,车驾还洛阳。五月,车驾幸即墨。九月,车驾还洛阳。十一月,诏修《穆帝实录》。是月,诏修宫殿于温县。

二十年正月,遣使巡行天下,考绩守令,以行黜陟。三月,淮道兵马伐梁,不克而还。五月,庞蜀寇关中,掳掠而去。是月,河南大水。六月,车驾幸温县。十月三日,车驾至于洛阳北郊。是日,徐王罗台北涉弑平帝于行宫,平帝享寿四十六。六日,徐王宣以平帝暴崩,称平帝以国赖长君,遂传其位于徐王。是日,徐王即位于永和殿,是为世宗,上先帝谥曰“平帝”,葬诸登陵。

平帝生于帝王之家,长于宫掖之中,以富裕为宜,视贵崇如常,遂阙朴素之心,殊无宽俭之意。金银珠玉,拾掷轻于石土;珍馐美馔,取弃贱于秸糠。在位二十年间,楼殿迭营,频闻巡幸,其雕栏画壁,会穷奢华;服饰仪仗,必尽盛丽。故中宫用数,十倍于先帝;内府耗额,逾总其前君(注:谓平帝一人所耗之额,多于太祖、明武、太宗、肃宗、穆帝等主之总也)。其性又好爱娱嬉,耽迷享乐,喜犬马而厌庶务,悦声色而恶军机,或与中涓佞幸,放马近郊,驰骑游猎;或与宠妃幸嫔,饮酒欢宴,夜舞笙歌,其南府百姓之情,一概不问;北营师旅之事,未尝留心(注:按咸靖十五年,平帝问策讨碣滑于其洛阳群臣,知非如《温书》所言之甚也),又放纵阍寺,污乱藩镇;拱手万端,公卿党伐,以是内外草扰,有识忧心。平帝少为单于,长做天子,递为国本、至尊,其令敕无人敢悖,用而骄倨强横,凶残暴虐,侮凌近卫,欺辱从奴,脱有不如其意,便加鞭挞;若敢异左分毫,即见诛戮,以是禁军将卒士卒,莫不危惮;后宫黄门常侍,皆感惶恐,故咸靖二十年十月三日,其侍卫遂与世宗并发难云。

评曰:噫!书契以来,累朝历代,无不有其兴亡,靡阙迹于盛衰,其二文、赵、梁,皆如此也,大温之德虽隆,焉能外之邪?然则考罗台氏享祚百有余年,其盛衰之替,岂非在于咸靖?亡衅之著,谅萌端乎平皇。属此之时,至尊无忧国之意,奸小恣豺狼之邪,庙堂喧哗于朋党,藩镇扰乱以阍寺,于是伯亦叛距乎辽海,叶氏窃疆于淮阳,四境频传寇盗之侏张,京师无复图治之君臣。虽卒未沦覆于江山,而其瓦解之时弥迩,崩溃之景渐近,盖邺城之安皇,而洛阳之光帝(注:谓文安帝、梁世宗。后文以邺城为都,梁世宗谥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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