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苍天何曾饶过谁(1 / 2)

此音如强心丹药一般,振奋了众弟子的精神,阿鬼吐了一口血唾沫,撑起了身,提起鬼头大刀势要再战。

阿武抬手施礼道:“我等极意七子来见过前辈的高招,得罪了!”他看不清刀疤人的面容,猜不透对方的年龄如何,但看他武功如此了得,没有一些岁月沉淀,也是难以达到这般境界的。

说话间,阿文、阿龙、阿鬼、阿天、阿光、阿飞纵身跃起,落入了刀疤人周边各个方位,七人登时气息相连,功法相通,各方实力陡然倍增,这便是极意门的极易七星阵,阵中七人,功力增幅各不相同,互为助力,仿若整体。

刀疤人似有话要说,但阿鬼已是挥刀来袭,他只得闪身躲避,阿鬼杀招在他看来全是破绽,可他并没有再出狠手打伤对方之意,只是一味躲闪,极意七子的其余众人见阿鬼先手进攻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便也齐齐出了手,八人霎时间便战作了一团。

极意门的弟子中,有的乃是新入门三两年,从未曾见过这般阵法,见识多了些的,便解释道:“本门共有五套阵法,这极意七星阵便是其中一门,此阵法精妙之处便在于阵中七人功力共济,可七人合围,齐同出手而击之,可七人一字纵列,齐传功力,一人出掌,便是十倍之力,两年前极意七子便是用的这套阵法去与那华山掌门斗了百十余招才败下阵来,足见其威力…”

那弟子侃侃而谈,却是没注意此时交手的八人皆已罢了手,阿飞被打退出三四丈外,他的亲传师父正予其传功疗伤。

悟明在掌门悟空身边惊讶道:“两年前华山百掌门亦不能轻松破了这七星阵法,这到底何方神圣,竟能一招便寻到破绽之处…”

悟空轻捋长须,倒没有很吃惊,只是留下一句:“若是识得此阵奥妙,要破也不难,待老夫会他一会!”随后将手中脱毛旧拂尘往腰间一插,便推门跃出,身法飘逸,旁人瞧见那白发白须白衫,倒真有几分仙人降世一般。

阿飞离阵,极意七星阵便没了威力,再要组六人大阵时,却被悟空打断了,阿武六人紧忙躬身拜见掌门。

悟空摆手示意他们一旁观战,这六旬老人竟有些亢奋,太久没有好一些的对手与他一战了,今日竟送了上门。

可那刀疤人却似是没了战意,正欲说些什么,忽的极意门中一枚烟火腾空而起,升到半空时轰然炸开,众人皆是吓了一惊,刀疤人眼见此景,终是开了口:“真是天道不公!”随即提手运气,向悟空冲去。

悟空见了那烟炮,已知大事不妙,岂料这刀疤人突然战意激增,要来搏命一般,也就不敢掉以轻心,只能全力迎战。

山门内,悟明见掌门师兄脱不开身,便亲领着众弟子向后院奔去,心中不住骂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偏偏是此时来挑山门,竟是调虎离山,那人莫不是十三恶人的同伙?!”

待他来到后院的天字牢时,不禁失了神,牢房门已被击碎,院中守卫弟子被击飞至各处,生死未卜,正中处还有一摊猩红的血迹,自己的弟子阿三也瘫坐在不远处,口中喃喃自语,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悟明冲入天字牢中,这里曾关押了江湖十三恶人中四位,“罪恶滔天”帝云天,“恶贯满盈”洪释,“恶盈衅满”平风云,“罪恶如山”邪剑仙。

牢笼设了巧妙机关,只能从外打开,在内里纵使如帝云天这般高手,使了十成功力也震开不得,然则此时牢锁已碎,四个笼中空无一人,想必又是有一人助其逃离。

再看周遭,房内剑痕纵横交错,墙壁上留了几道掌印,悟明心道:“这些剑痕或深或浅,或粗或细,百般不一,难不成小小房间还挤进来了好些个人?但是这掌印均是一般大小,只是印得不深,足可见功力并非很了得,这精铁所制的锁链,又怎的竟是被掌力震断,这又是何解?”悟明越看越迷糊。

此时探查其余牢房的极意门人也进了来,悟明瞧见他们脸色难看,便知道情况不容乐观,却还是问道:“其余牢房也是这般模样?”

众人皆是不语,不语便算是默认了。

悟明仰天大骂:“天杀的王八蛋,哪来的恶人,竟把这十三恶徒尽放了去,这江湖怎能安生?!”

十三恶人乃是四年前被极意门与少林领衔的名门正派合手悉数擒获,这群强人危害江湖已久,武林各派本想除之而后快,怎料少林菩萨心肠,要感化恶人,便达成了协议,由极意门看护,少林月月派人前来颂念佛经,岂料今日突生变故,十三恶人悉数逃离。

悟明回到了院内,喝诉道:“阿三!你可见到些什么?!”

阿三依然愣着神,仿佛看到邪魔妖怪一般,魂也出了窍。

悟明无奈,这弟子胆子忒小了些,便走近了,掌心置于阿三天庭,一股真气输送入其体内,阿三顿感一股暖流流遍全身,怯意登时少了几分,这才反应过来是师父到了身边,眼眶中打转许久的泪水终究是落了下来,口中也胡乱叫道:“师…师父…阿浪嫂…呜呜…大…大恶人…呜呜…”他这般语无伦次,听得悟明很是迷糊。

随着悟明真气输送,阿三便逐渐镇定了些,哭了阵子,才把话捋明白来:“师父…您怎么才来?恶人们跑了,阿浪嫂死了!”说罢,便是嚎啕大哭起来。

在场的众人曾查看过被击飞到各处的弟子,虽有些个也算受伤颇重,却也没有哪个丢了性命,怎的阿三会说阿浪的妻子死了,若是死了,尸首又在何处呢。

悟明便问道:“呆徒儿,你冷静些,十三恶人逃跑这事为师已知,这里又哪里有阿青在?”

阿三手指向院中那摊血水,颤声说道:“阿浪嫂便是死在那里,那血水便是她遗下的,大恶人只是一掌,阿浪嫂的剑便断了,胸也被打穿了,肯定是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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