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药店迷雾47(2 / 2)

黎禾不情愿地来到茶店,进门问躺在床上的张莺莺道:“哪不舒服?”

“夫君……”张莺莺坐起哭将起来,“我、我对不起夫君!”

“你说什么呢。”黎禾说。

张莺莺哭了一会,停息下来道:“上月借银作保之事,我糊涂不懂事,让、让夫君为难了。”

“都过去的事了,不说这个。”黎禾说道,“你哪不舒服,要不找个郎中看看。”

张莺莺说:“肚子疼,心也疼,浑身不舒服。夫君,我孤单,你陪我讲话、陪我歇息……”

看着张莺莺满脸泪痕的脸面,想着张莺莺为茶店和张仲达操碎了的心,黎禾觉得自己过分了,于是,走到床前坐下,搂住张莺莺道:“莺莺受委屈了,是为夫的不对。今晚我不走了,陪二夫人歇息!”

张莺莺“哇”“哇”大哭,不能自已。

次日,黎禾重回制铁局,找来牛星星问昨天申文送府衙情况,牛星星说道:“昨天中午,田玲玲将申文送到府衙,知府大人第一时间审看,他同意我们上报,随后盖了制铁局关防。今天一大早我要潘凤冠带着田玲玲去省衙送申文,他们差不多中午可回局。”

黎禾点头,接着要牛星星回茶店帮着打理三天,现在就走。过一会,赵心晓进来,走到黎禾跟前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有个请求,就是把田玲玲转给家主。”

黎禾疑惑地看着赵心晓,问他什么意思,赵心晓接着说道:“我家庙小容不下她,希望家主买下她,住到你院子里。”

黎禾摇头,赵心晓又说:“我不要银钱,白送给你,只需到官府办个手续就行。”

黎禾问为何提这事,赵心晓不肯说,只是一味地要把田玲玲送给黎禾。黎禾被缠不过,说道:“这事过些时再说。”

潘凤冠是一个人回局的,没见田玲玲同回。潘凤冠向黎禾报告道:“省衙陈大人拿着我们申文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又问了蛮多问题,最后才认可我们意见。陈大人答应以省衙名义撰写文书报兵部,又说这个文书内容多,要田玲玲留下帮省衙兵房的老杜他们一起来撰写。”

黎禾表示知道了,要潘凤冠注意省衙动静,有什么消息赶快报告。

晚上,钟孝荃情况好转,主动找黎禾讲话。钟孝荃说道:“前段日子总想睡觉,睡下就做梦。梦中看到小佩双手挥舞着两个棒棒,棒棒上冒着黑烟,熏得我睁不开眼睛,还有股说不出来的怪味,闻了就渐渐迷离了。”

“小佩原来没见过,我看她怎么有点怪怪的。”黎禾说。

“原来伺候我的丫头自小陪着我,贴心、忠心,但她去年底十八岁了,不能老当丫头,我把她许配给本店的一个伙计了。小佩呢,是老郭家的丫头,老郭看我身边无人,暂叫小佩来我房让我使唤。这个小佩,用的不顺手,等我精神好了再择一个小丫头来。”钟孝荃说。

“我觉得要尽快,不能拖。”黎禾说道,“还梦见什么?”

“梦到蛮多稀奇古怪的事。”钟孝荃说道,“一次梦到我站在水缸前看水,郭蓉依在我身后不停地冷笑,听得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接着,郭蓉依上来抓住我的头往水里按。”

“后来呢。”黎禾说。

“我呛了几口水醒了。”钟孝荃说。

第二天早上,钟孝荃觉得自己调养好了,自行回了药店。黎禾到制铁局,叫来田玲玲询问省衙撰写文书情况,田玲玲说道:“昨天帮着省衙兵房的撰写文书,又帮着誊写,一直忙到他们下衙时间才弄完。老杜说文书要报巡抚大人审定,估计二三天可发往京城。”

“新巡抚到任了?”黎禾说。

田玲玲不知道巡抚更换之事,睁大眼不知怎样回答。黎禾说道:“这与我们无关,不说这个。”

“我有个请求……”田玲玲低下头小声说道,“家主把我买下吧!”

黎禾问何故,田玲玲说赵心晓与她的主奴缘分已尽,在赵心晓家呆不下去了,请求黎禾买下她,让她住到布店。黎禾说道:“你们两人有点莫名其妙,有什么事过些时再说吧。”

但到了晚上,田玲玲背着一个包裹来到布店,请求黎禾收留她。黎禾问道:“怎么,你两人扯皮了?”

田玲玲低头不语,黎禾要田玲玲放下包裹坐下谈一谈。田玲玲不肯,放下包裹说道:“我奴籍身份,不敢在主人面前就坐……”

正说着话,药店的付闻云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开口就道:“里长大人,我家家主又昏迷过去了。”

黎禾说:“不慌,慢慢讲!”

付闻云出了口粗气,说道:“今天上午,我家家主精神蛮好,有说有笑的,但吃了小佩端送的午饭后就开始犯困打瞌睡,不一会又昏睡过去,到现在都没醒。我觉得小佩他们图谋不轨,在饭菜里下了药……请救救我家家主,求里长你了!”

黎禾倒吸一口气,说道:“照你说是有人要加害你家家主,但是,为什么呀,总得有个理由吧。”

付闻云看着田玲玲欲言又止,黎禾示意道:“自己家人,不妨!”

“我豁出去了!”付闻云说道,“老家主去世消息传来,有的人开始不安分起来,仗着自己是家主母亲外甥的身份,到处插手揽事,气势逼人。这个人他私下说要学里长你,以外人身份继承家业,他的意思就是要把我家家主那个、那个弄死,然后独吞药店。”

黎禾瞪大眼睛看着付闻云,缓缓地说道:“嗯,你说的那个人是郭蓉依吧,你与他是不是闹了不愉快?”

“不是的,我是出于公心。”付闻云说道,“我家家主的昏迷昏睡就是郭蓉依指使小佩干的,我不能坐视不管。”

“你怎么管,我怎样去救?”黎禾说道,“报官让官府抓郭蓉依、小佩吗,告什么罪啊,告他们想害死你家家主,不可以吧,法不诛心呢!”

“再说,如果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你自己多虑了呢。”黎禾接着说。

“决不是我多虑,的确是他们要害我家家主。”付闻云说。

“那依你所言,他们要害你家家主,你要我怎么做?”黎禾说。

付闻云稍想了一下,说道:“里长让本里里老捆来小佩审问,让小佩如实交代下药之事……”

黎禾打断道:“凭什么捆人,问什么呢?是问小佩想害死你家家主吗,不可以的,闻云小老弟。”

“但我家家主昏迷昏睡是事实。”付闻云说道,“如果现在不阻止他们,到时我家家主命赴黄泉就晚了。恳求里长看在我家家主是你妹夫、家主孩儿是你外甥的份上,想个万全之策,保我家家主性命。”

“看你说的,越说越玄乎了。”黎禾看了一眼田玲玲说道,“玲玲你说说看!”

田玲玲“啊”了一声,想了想说道:“既然怀疑有人给钟家主下药,那我们检查一下钟家主身体内有无药物即可。如有药物则顺藤摸瓜抓住人犯送官,如没有药物则查看他是不是患了什么病,赶快医治。”

“有道理!”黎禾说道,“但怎样检查身体内有无药物呢?”

田玲玲低下头说道:“我祖母在世的时候说过,本省黄州府有个神医叫黎十真,尤工药学。他对各种药材的效用了解得十分详尽,对各种毒物也深入进行了研究,他撰写了一部《本草经要》五十多卷,你们听说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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