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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包厢之后,赵谦让智衡坐这儿等一会儿,他出去办点事就回来。随后智衡就一个人坐在包厢的长沙发上等着,虽然搞不清楚赵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必须要保持清醒,于是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用疼痛感压制下了酒气上头的晕眩感。

没过多长时间,赵谦就回来了,但是却两手空空。

智衡仰面瘫在沙发靠背上,喝高了似的问:“兄弟,坑我呢?”

“哪能啊。”赵谦出去了一趟,似乎也清醒了许多,听到智衡的疑惑后,他别有用意的笑了一下,随后用力的拍了拍手,下一刻,包厢的门就被推开了,几个穿着妖娆打扮性感的漂亮女人鱼贯而入,在房间中排成了一列,像是供人选择的商品一样正对着智衡和赵谦而站。

“看你喜欢哪个,就选哪个,喜欢的晚上带出去也行,我请。”赵谦伸手指着面前的那排姑娘对智衡说道,“这几个绝对是他们这儿最好看的,你要是没满意的,咱们还能再换。”

智衡这才明白了,赵谦对他的信任还没到共享“消愁”的那一步,仅是酒肉朋友而已,现阶段他所谓的见世面,不过是嫖女人。

“你这不是害我么?”智衡像是受到了惊吓一下,瞬间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我女朋友要是知道了还不砍死我?”

赵谦满不在乎的说道:“她不是去日本了么,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那也不行,我不能对不起她。”说着,智衡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冲着赵谦说道,“抱歉了啊,扫你兴了,今天的酒就喝到这吧,我还要回家给我女朋友喂狗呢,改天再约,还是我请你。”

看智衡这态度如此坚决,赵谦也不好强行挽留:“行,改天约你打球。”

离开酒吧后,智衡打车回了顾文熙的家,钥匙刚插进锁孔,他就听到了门里面传来的狗叫声,防盗门一打开,“小可怜”就朝他扑了过来。

智衡俯身把它抱了起来,用另外一只手关上了房门:“你妈这几天不在,你就跟我混吧。”

或许是听明白了这几天的饲养员要易主,“小可怜”乖巧的舔了舔智衡的手背。把它放下后,智衡就去洗漱了,“小可怜”自己回了狗窝。

洗漱完,智衡关上了客厅的灯,疲惫不堪的躺到了沙发上。喝酒一时爽,事后火葬场,现在他的头又开始懵了,估计明早只会懵的更厉害。

临睡之前,他看了一眼手机,发现顾文熙两个小时前给他打过一通电话,当时他正在跟赵谦喝酒所以没听见。刹那间,他竟然又不困了,犹犹豫豫半天,还是给顾文熙发了条微信:“睡了么?”但是发完他就后悔了,半夜两点了,怎么可能不睡啊!

然而当他正准备撤回的时候,顾文熙一个电话轰了过来,吓得他双手猛然一抖,手机直接砸脑门上了。

“刚到家么?怎么这么晚?”电话刚一接通,顾文熙就问道。

智衡反问:“你还没睡?现在在哪呢?”

顾文熙:“在走廊里,睡不着。”

智衡贱了吧唧的说道:“不会是想我想的吧?就等我这通电话呢?”

顾文熙:“其实吧……我就是想问问你给我喂狗了没。”

智衡气急败坏:“卖了!我特么把狗卖了!”谁知道他话音刚落,原本在狗窝里躺着的小可怜突然起身冲到了沙发边,纵身一跃跳到了他身上,冲着他汪汪大叫。

顾文熙听到之后直接在电话那边笑了起来:“你说话注意点,它可聪明了,能听懂人话。”

智衡觉得自己没面子了,当即伸手指着小可怜严肃批评道:“叫?再叫?扰民了你知道么?现在从我身上下去,再不下去我明天断你粮你信不信?饿你三天你就老实了。”

顾文熙:“你tm敢!”

智衡:“有什么不敢的?熊孩子不听话就要教育,它现在这样就是你惯得。”

顾文熙:“我愿意你管的着么?这是我儿子!”

“行行行,我不跟你辩。”智衡冷哼了一声,不满道,“你给我打电话除了喂狗还有别的事么?”

顾文熙:“明天早上别忘了溜它,隔一个星期给它洗一次澡,后天就该洗了,对了你溜它的时候千万别被城管发现,我没狗证。”

智衡长叹了口气:“行了行了,知道了,睡了啊,头蒙。”

顾文熙:“头怎了么?”

“喝酒喝的。”智衡道,“跟赵谦。我感觉他这人还挺谨慎的,跟他侃了一晚上也就混了个酒肉朋友。”

“不着急,慢慢来。”随后顾文熙又问道,“你晚上怎么回来的?”

智衡:“打的。”“哦。”顾文熙想了想,道,“你先别睡,厨房里有蜂蜜,你去烧点水,冲点蜂蜜水喝,不然你明天早上起来头更疼。要是觉得睡沙发不舒服就先去睡卧室吧,反正我这几天也不在。”

听完这话,智衡突然有点高兴:“你这是……关心我呀?”

顾文熙:“我是怕你病倒了没人给我喂狗,还会耽误我的计划。”

智衡:“……”

顾文熙笑了一下:“挂了啊,别忘了喝蜂蜜水,明天早上起来如果还是头疼,再吃两个西红柿。”

“哦。”智衡还是不想挂电话,但又不知道跟她扯什么,但是在突然间,他看到了一直窝在自己身上的小可怜,“对了,这狗是你买的么?为什么叫它小可怜啊,怎么不起个喜庆点的名字?”

“是我,捡的。”顾文熙的语气顿了一下,犹豫了几秒种后,像是破罐破摔了一样开始畅所欲言,“这几年我特么是真穷,有一段身上实在没钱了,就去睡桥洞了,它是我在桥洞下面发现的。当时它身上全是伤,还瘸着一条腿,像是快要死了,我本来是不想管它的,但是又特别想知道它都已经这样了还能不能继续活下去,然后我就把它救了。当时为了救它,我花光了身上仅剩下的一百块钱。它也挺争气,活下来了,后来我就一直养着,没给它起个正经名字,一直叫它小可怜。”

智衡没有说话,心头却一阵阵的泛疼,她在走投无路的时候遇到了这条狗,在它身上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所以她坚持了下来,可是当初如果她没有遇到小可怜,是不是已经走向绝境了?

“你睡了么?”顾文熙轻轻地问。

“没。”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或许是因为夜深人静了,顾文熙的话不由自主的就多了起来,“这么多年,只有小可怜一直陪着我,从来也没嫌弃过我。虽然是我救了它,但是它也救了我,幸好它当初活下来了。有时候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我就想,它都能活下来,我为什么不能?所以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它。”

智衡看了一眼已经趴在上身上睡着了的小可怜,伸手摸了摸它的狗头,而后对着电话说道:“放心吧,它要是老实听我话,肯定饿不着它,就怕你回来抱不动它了。”

顾文熙:“你别让它暴饮暴食,我们还要当型男呢,不然小区里的母狗都要心碎。”

智衡笑了:“行了你赶快睡觉吧,明天起不来床你就丢人了,主管一不高兴再把你开了,你这不出师未捷身先死了么。”

顾文熙:“你给我滚蛋!”

“挂了,晚安。”

顾文熙怔了一下,好像很长时间,都没人跟她说过“晚安”了,深吸了一口气,她像是第一次得到组织下发的任务时那样非常认真的回答:“晚安!”

挂了电话后,智衡本想去冲杯蜂蜜水喝,但是小可怜在他身上趴着,也不好动,只好作罢,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就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宿醉后头疼的睁不开眼,闭着眼在沙发上摸了半天才摸到自己的手机,眯着眼点了好几次才接通电话,也没看是谁打的,迷迷糊糊的就接了:“喂?”

“哥们儿这都几点了,还没醒呢?”

赵谦的声音,智衡清醒了许多,但还是用一种沙哑疲惫的声音回道:“卧槽头疼的快炸了。”

赵谦道:“那你下午能来体院馆打球么?”

智衡:“来呗,这不是离下午还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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