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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菲菲,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跟不跟董明分手?”焦夜怀语气淡然,没有暴跳如雷,但是非常认真而正式,是个人都能听出他是来真的,“今天如果你不跟我走,以后就别认我这个父亲,我也没有你这个女儿,从今往后,你的事情我不会再管。”

方菲菲有一瞬间的心慌,从前父亲每每因为董明的事情都会发火生气,可是从来没用这种失望的口气跟她说过话,她恍惚间有一种父亲这次说的是很认真感觉。仿佛她如果仍是要一意孤行,就会真的失去这个父亲。

方菲菲压下心悸,撇开头,“爸,你别逼我,我不会和董明分开的。”

“好。”焦夜怀颔首,转身离开,在踏出董家门的那刻道:“方菲菲你我父女缘分缘尽今天,从今往后愿你好自为之。”

那一刻方菲菲心里的不安达到顶点,眼泪不知不觉落了满脸。

董明怕方菲菲真跟着方父离开,赶紧上前抱住她,“菲菲,你不要哭,我心疼。我是真的爱你,不能离开你。我发誓,我是看中你这个人,绝对不是你家的钱。就算咱爸不认你,我也对你初心不改,我以后一定会赚好多好多的钱,让你过上好日子,”

方菲菲啜泣道:“董明,你以后一定要对我好,从今往后,我就只有你了。”

第66章 女儿和杀父仇人相亲相爱(四)

焦夜怀那般不给面子直接走了, 本来董家人还挺忐忑,生怕这门富贵就此飞走,结果就见儿子三两句就把人家小姑娘哄的服服帖帖。除了松口气之外, 难免心里升起股隐秘的得意。

董母一个农村妇人不懂掩饰, 直接就冲着方菲菲的方向努努嘴, “我儿子就是优秀,要不这有钱人家的富贵小姑娘能对我儿子这般不离不弃,父亲那般生气都不肯离开。这是知道我儿子以后一定能飞黄腾达,带她过好日子, 比她家里现在还有钱。”

方家就现在的资产都已经上亿, 董明一个农村出来的穷小子竟然妄图跟方家比。但凡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会觉得这话太过狂妄。甚至有自知之明的说着都得脸红。

偏偏董家一大家子人都觉得董母说的有道理,要不这富家女, 怎么可能要死要活非要跟着董明。

董父这会松口气的同时还升起一股怒火,他想起了焦夜怀之前的高高在上。没了对富贵人家的诚惶诚恐后, 董父就把这股怒火冲着方菲菲发,也有些立威的意思。

“都愣着干什么, 这晚饭还吃不吃了, 不想吃就都给老子滚!”

方菲菲正哭着, 被吼的愣住, 董父又故意满面怒气, 加之本就满脸横肉, 把方菲菲吓得抖了抖。

董母顺势就把人拉进厨房,“吃饭,吃饭。”

方菲菲看着那些剩饭剩菜哪里吃的下, 只余下恶心。就在这时候,董明拿着一碗从男人桌子上新夹的菜塞进她手里, 深情款款又心疼道:“菲菲,委屈你了。”

方菲菲感动的眼泪汪汪,觉得这世界上再没有比董明对她好的人了,“董明,你对我怎么能这么好!”

此刻方菲菲似乎成了一个极度缺爱的人,仿佛长这么大都没被人关爱过,丝毫不记得那个疼他入骨,恨不能把命给她的父亲。

吃过饭,方菲菲被董母和董家七个大姐以考校为由留在厨房洗碗,她们八个就抱着胳膊袖手旁观不算,还要指指点点,一副十分看不上她干活的样子。

董明这时候又走过来道:“妈,菲菲没干过这些,你不要对她太过苛刻。”

董母啧啧嘴巴,好像给儿子天大面子似的道:“行吧,大丫头,你去洗,让菲菲去休息会。

也就是我儿子喜欢,这要是在村里,你这样啥也不会干的儿媳妇,我可不要。”

这一瞬间,方菲菲竟觉得十分羞耻,仿佛不会洗碗是一件特别可耻的事情。

董明先把方菲菲送进他那逼仄的小房间,这小屋子都没方家卫生间大,可是此刻方菲菲却没了来时的嫌弃,只想好好休息一会,就觉得很舒服了。躺在黑乎乎的邋遢的床上,方菲菲恍然间竟升起股幸福感。

那边董母对董明道:“她爸那个态度,她能别过她爸不?”

“没事。”董明满不在意道:“她爸特别疼她,为了她宁愿不娶后妈,就怕后妈进门给她气受。况且她爸这辈子就她这一个女儿,还真能不要她,就是吓唬人罢了。”

董母眼神闪了闪,想到什么,道:“儿子,我看她爸那人不好对付,他们城里人又不在乎离婚不离婚的,所以还得想办法让她怀孕。”

“菲菲不愿意,她还想再玩几年。”董明有些烦躁道。

董母嗤笑,对儿子道:“儿子,你咋,就是太憨厚了。孩子这事是她不想要就不要的,这所有的避孕措施都有意外。就连那避孕套,医生不都说了,不能百分之百避孕嘛。”

董母从脏兮兮的口袋里掏出一盒看起来就很廉价的避孕套,“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这一盒妈都用针扎了,保证用了绝对能怀上。

到时候她怀孕了,我就不信她爸真能那么狠心,就不要这个外孙。”

董明眼神亮了。

晚上时,方菲菲怕被听见并不愿意,董明略微用手段哄了哄,二人就做了。

董家屋子那么小,两个年轻人折腾,屋里的那两个老人只要不是聋子,哪能听不到。

这招数明明都是董母出的,此刻真如她愿发生了,董母却又不高兴了,撇撇嘴道:“现在的小姑娘真不要脸,这还是第一次来男方家,就做这种事。”

董父晚上喝了酒,迷迷糊糊的有些困,翻身道:“社会坏了,以前睡一觉,女人就是那个男人的了,现在爆米花都没用。”

董母听着儿子屋里的动静再次骂道:“城里姑娘真不要脸!”

焦夜怀出了董家找了村里有摩托车的人家只出了一百块钱就把他送到镇上宾馆。住了一宿第二天就返回公司,回去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方菲菲所有的卡都停了。

方菲菲不是不认他这个父亲嘛,那就让他感受下没有他这个父亲,她还能过上什么好日子。

第二件事情就是去工厂巡视工作,焦夜怀去的突然,没有提前通知,厂长没做准备,就让焦夜怀见到那个未成年的孩子。

“这孩子多大,成年了吗?”焦夜怀指着车间里一个明显未成年的少年问。

少年很瘦,是那种皮包骨的消瘦,仿佛一具没有肉的窟窿披着一件长袍。

双眼麻木,此刻却焦夜怀指出,除了麻木又充满了恐惧,身体瑟瑟发抖,嘴唇煞白。

厂长脑门子上冒出了汗,不敢擦,却也不敢说谎,只能着急忙慌为自己辩解道:“我,我也是好心。这孩子十七了,转年就成年了。这孩子实在命苦,父女很小就不在了,他和他妹妹跟着姨和姨夫生活,姨夫家里条件也不好,对他们兄妹两个特别差。

饭都不给吃饱,这年代哪有吃不起饭的孩子。这还不算,前阶段,他姨又说家里没钱,不打算让他妹妹读书了,可他妹妹小学还没毕业,这孩子就出来打工,想赚钱给妹妹读书,也想让他妹妹能吃饱饭。”

焦夜怀道:“这孩子是命苦,可是今个若不是我来,而来的是上面领导你觉得他们会听着你这些理由就不罚我!”

那不可能,不能雇佣童工可是写进律法的,童工不单单指孩童,未成年都算。

“去把孩子的工钱结了,别算少了。”焦夜怀道。

少年尽管满目哀求,却不敢真开口求什么,跟着厂长瑟瑟发抖的离开。

少年拿着手中的第一笔工资,足足有两千块,是他没来没有见过的大数目,够他和妹妹好几个月饭钱,却并不觉得开心,反而惶恐。

因为他未成年身份,少年找了好多地方都不敢用他,这家工厂可是他哀求了好久,厂长看他实在可怜才聘用他,他不知道现在这里不用他,他还能去哪里找工作。

少年愁苦的走出厂子,一抬头就看见那个解雇了他周身充斥着冷漠不近人情的男人站在一辆黑色轿车旁,仿佛在等着他。

明明男人只是让厂长解聘他,甚至没有对他大声责备一句,可是少年就是很害怕。

“方,方总。”少年听厂长就是这么喊的,尽管害怕仍旧颤颤巍巍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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