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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夜怀练了一个时辰的武功,叫了水,冲掉一身汗,就返回书房看书。

原主其实是不喜欢看书的,只喜欢带兵打仗,但是焦夜怀喜欢。或者说焦夜怀喜欢一切能提升自己实力的事务,从不会因为自己曾是修真界飞升期大能就小觑任何一个世界的人。不过为了不破坏原主的人设,焦夜怀便是看书也选择了兵书。

郭城进来的时候就恰巧看着这幕,不远处床边坐着一袭长衫脊背挺拔的男人。男人剑眉星目,高鼻薄唇,尤其是那双桃花眼,不笑时威严凛冽,可一旦笑起来便仿若万千星河倒转,流入眼中,被瞧上一眼就神魂颠倒。

此时拥有这双魅惑眼眸的主人,一手持卷,一条腿曲起,神情专注,半靠在窗边,窗外的雪景和一身黑衣白衫将人衬得更加出尘,仿佛天上走下来的神人,俊美无俦。

郭城一时之间竟然不知不觉看得呆住了,直到焦夜怀侧目看过来,疑惑道:“怎么了?”

郭城可能刚被美色暴击过后还有些没缓过神来,脱口就道:“将军,你也太美了吧。”

难得的焦夜怀神色一征,有些恍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就听郭城赶紧解释道:“我没有说您像女人的意思,就是说您很美,不是,很英俊,也不是。怎么说呢,就是那种第一眼就觉得很美,但是又不会产生性别错乱,雌雄莫辨的阴柔美。而是明明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一名男子,很杨刚很英气,但还是会情不自禁被惊艳的美,绝对不会让人模糊性别的俊美。”

郭城自己着急忙慌解释一通,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焦夜怀倒是勉强听懂了,不过也不在意,他的长相就是在美人横行的修真界也有美姿仪之称,更是三界内有名的俊美,时常有人看他看呆了。

焦夜怀不想继续聊自己的美貌,问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郭城这才一拍脑袋,只顾着欣赏将军的美色,差点忘记正事。

郭城赶紧道:“侯爷,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福公公来了。”

焦夜怀算着日子,也觉得差不多到时候了,他这边眼瞧着康健起来,那边皇帝怎么能不着急?

焦夜怀随手放下书,也没换衣裳就那么走出去接圣旨了。

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对着皇帝身边的红人,焦夜怀没有讨好,更不会鄙夷,就如同对待普通且稍微陌生的同僚那样客气生疏,但却有礼道:“劳累福公公走这一趟了。”

其实对于焦夜怀这样稍显冷淡的态度才是福公公最喜欢的。福公公本来就身有残疾,因此对人的情绪更加敏感。他清楚知道那些大臣当着他的面谈好谄媚他,可其实眼神里都藏着不屑,甚至转头就骂他是个阉人。所以对于焦夜怀这种把他当普通人对待,既不同情,也没不屑的态度最是喜欢,在心底情不自禁对焦夜怀有了一分好感。

不过想到焦夜怀的身份和皇帝的态度,福公公在心底深深叹了一口气。

可惜了,若不是他的身份,他倒是不介意在圣上跟前替他美言几句。

“侯爷客气了。”福公公微笑道:“圣上让杂家替他来探望侯爷的病情,这些日子来,圣上很是惦念。”

焦夜怀道:“多谢圣上挂怀,我已经好多了。”

福公公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焦夜怀,见他确实精气神都已大好了。

“既然如此,侯爷可愿意跟杂家进宫一趟,毕竟圣上很是挂念,杂家回去说再多也不如圣上亲眼见到侯爷更放心。”

“那就劳烦福公公带路了。”若不是郭城还在扮演罗氏的奸细,都要直接出言阻止了,还是焦夜怀不动声色瞥他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郭城才忍耐下来。

焦夜怀本以为这次来只会见到圣上一人,不想进了朝阳殿才发现殿中人数并不少,几乎都有一个小型朝会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焦夜怀不记得自己多久没人行礼过了,在修真界近万年都是别人给他行礼,突然换他给别人行礼,还有点不适应。不过不适应倒没关系,以后叫别人给他行礼就是了。

待焦夜怀行了全礼,上位的皇帝才从龙椅上施施染走下来,虚扶起焦夜怀,笑道:“爱卿快快请起,你身体刚刚初痊,不用行此大礼。”

这话太虚假了,不想让他行礼,早说不就得了。

焦夜怀面上无波无澜,只道:“礼不可废。”

皇帝这才满意的笑了。

接着焦夜怀又对二皇子、三皇子和七皇子见礼。只不过这几个都是皇子,不用行全礼。

焦夜怀对殿中同僚分别点头,就算打过招呼。

不算几位皇子,殿中还有丞相、和六位尚书。

圣上笑道:“今次叫你过来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事,一来朕甚是担心你的身体,想要亲眼瞧瞧,二来是过几日,朕要组织一场冬猎,不知道镇北侯身体可能参与。”

焦夜怀推脱道:“臣自是非常愿意参加,只不过身体并未大好,可能没法亲身下场了。”

皇帝不在乎的摆摆手,“没关系,还有几日的功夫呢,到时候再说,本来就是图一个乐呵,重在参与,输赢没什么可在乎的。”

焦夜怀见推脱不下,就应了。

皇帝又道:“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正好叫太医给你瞧瞧。”

没一会,胡太医就来了,给焦夜怀诊脉后笑道:“恭喜侯爷,侯爷身体已经安好了。”

“劳烦胡太医了。”

皇帝笑眯眯道:“既然如此,那冬猎镇北侯可一定要参加,让朕亲眼瞧瞧咱们大庸战神的风采。”

焦夜怀忙道:“圣上莫言玩笑,臣愧不敢当。”

“这可不是朕玩笑,而是大庸百姓都是这么说的。”皇帝似笑非笑道。

焦夜怀又跪了下来,请罪道:“臣惶恐。”

这个时候二皇子突然问罪道:“镇北侯这个时候才想起惶恐,早干什么去了,一开始百姓叫你战神的时候你怎么不惶恐?战神,战神,父皇不过人间天子,你这就要当天上的神仙了,还要踩在父亲头上一脚不成。”

“臣不敢,更是绝对没有这样的心思。”焦夜怀似惶惶不安地请罪,其实心底真是感叹二皇子如果如调查的那般冲动无脑,只一心想讨皇帝高兴,皇帝喜欢谁,他就亲近谁,皇帝疏远谁,他就厌恶谁。这不皇帝刚刚流露出一丝兴师问罪的态度,二皇子立刻就替他冲锋陷阵了。

二皇子还真是无脑啊。

第6章 仁善的养子(六)

三皇子和七皇子一言不发,他们都知道皇帝忌惮镇北侯,自是不会替镇北侯说话,以免被皇帝怀疑他们私底下与镇北侯勾结到一起。但也不愿意出言训斥镇北侯,以免落下一个容不得功臣之名。至于殿中其他大臣大概皆是同样想法,因而殿中针落可闻。

焦夜怀装出惶惶不安道:“皇上,臣当真不敢有这个心思。这些年臣一直守卫边关,征战沙场,九死一生。

皇上可还记得傅少将,当年臣与北狄那决定胜负的惨烈一战,若不是被傅少将所救,当时就死在战场上了。

臣所言这些绝无邀功之意,只是想禀告陛下,臣之衷心,为国捐躯,死得其所,在所不惜,绝无二心,还望陛下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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