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青云步50（2 / 2）

剑臣从钱袋中掏出五两碎金，丢向姜汁道：“二当家没吩咐，是我有事求你。这是定金，干不干？”

“干！怎么不干！只要有钱，杀人放火义不容辞。”姜汁正输了个精光，此刻见了碎金就跟见了爹似得。

剑臣道：“那好，就这么说定了。如今三当家闭关不出，我要照顾其饮食，咱们住的远了，明日卯时你在此地等我，休要食言。”说着，转身渐渐离去。

“哎？剑哥儿，你到底说说啥事兄弟能帮上你。”姜汁追问。

剑臣摆手道：“明日你就知道了。”

原来，剑臣是要让姜汁助其修炼青云步。青云步分心法步法，以内力催动，有三层三式。第一层拔地丈起式，一丈高入门，二丈高大成；第二层水过无痕式，顾名思义，脚尖履水如平地，不激起水花方是入门，大成者涟漪不起，水过无痕；第三层青云直上式，无大成小成之分，只要入门，举步之下，即刻飞跃三丈。如今剑臣已是道者，有了身外元力，自然可替代内力无疑。

前世，剑臣虽于青云步上下过功夫，可火候达到二层后，便搁置了。赤芍坳中年轻一辈中，犹数芦卿娥练到了第三层。如今剑臣体格枯瘦不堪，若想要练成青云步第一层，是需要旁人佐助的，故而找了姜汁。

对于芦卿娥，剑臣则心中一直怀着一种莫名的亏欠之感，可转首就是二百余年，伊人已逝，就算想要补还，也再没了机会。真是：修道一途，世事展眼渺渺；纵有千般亏欠，回首故人不在，更与何人言？何以言，何能言，何必言。

次日卯时，姜汁如约而来，一来便见剑臣大腿小腿之上各绑着一块铁片，正来回奔跑着。

“呦！这是要练轻功？”

剑臣脚下不停，指着一处道：“有见识！你也别嫌着，那边还有铁片，咱哥俩一起练。”

姜汁摸着肚皮，咧嘴笑道：“俺就算了，吃这一身膘不容易，瘦了俺老娘多心疼。”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搭着话，一刻钟后，剑臣气喘吁吁停了下来，从一旁灌木丛中折下一截带刺藤蔓，递与姜汁道：“拿着抽我小腿，按我说得做。”姜汁虽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还是接过刺藤。

剑臣一声令下，姜汁便拿着刺藤不住来回扫抽起来。七八下后，剑臣跃起高度略减，喊姜汁慢些。姜汁遂减缓手速。又是十多下后，剑臣又让快些。如此不下七八十下，剑臣体力耗尽，浑身是汗，躺地不起。

“这啥轻功啊，这黑刺藤之刺有大毒，一个失误，可要出大事的。”姜汁心有余悸道。

剑臣道：“无妨，备的有解毒丸。你扫得正好，只管来，就这样练，等会请你喝酒。”

姜汁点了点头，向一旁行去，掂起一块铁片道：“这怕是有二十斤开外。”

剑臣道：“多了。约十八斤上下，杂物堂弄来的。”

姜汁听了，看着躺在地上的枯瘦身影，心中钦佩之感油然而生，竖起大拇指道：“俺是服你了。就剑哥你这身板，竟硬加七八十斤。”又道：“还是得多吃点，才能更有力气练。”

剑臣笑道：“说得是。四年多牢饭没死，早晚得补回来。”

姜汁头回听闻剑臣竟还坐过牢，有意打听道：“还真看不来，剑哥原来也干过大事。哪所牢狱？”

“黑甲狱。”剑臣起身又开始奔跑。

姜汁没听过这牢狱，问道：“靖州没听说有这号天牢呀，什么级别的？”剑臣想起先前那自称“立爷”的狱守嘱咐之言，出于为姜汁安危考虑的缘故，故而不答，只一味地跑着。

一刻钟后，剑臣一声令下，姜汁提起刺藤又挥舞起来。如此反复六回，剑臣双腿打颤，早已站不直，不得不由姜汁搀扶着，向寨中而回。

剑臣新住所是单独一座木屋，离李家和竹屋仅有数十步远。入了屋内，剑臣换了身干净衣衫，欲遵循约定至百味堂请姜汁吃酒。姜汁见剑臣走路艰难，遂道：“那里人多眼杂的，喊谁又不喊谁的。等俺去买来，就在你屋里吃。”

剑臣点了点头，掏出一把碎银子，有十几两之多，递与了姜汁。不多时，姜汁提着酒肉而回。席间，二人相谈甚欢。剑臣胸中苦闷，便借着酒意将自己今生遭遇道出了一二。姜汁闻剑臣命运多舛，一时感叹良多。二人酒兴更起，不觉胡喝起来，醉后便敞开怀，共同躺在剑臣榻上睡了起来。

午后，姜汁率先酒醒，喊醒了剑臣。剑臣本欲再去苦练，可一双腿好似也醉了酒，处处酸痛难忍，无奈只好作罢，与姜汁约好明日再去。姜汁答应去后，剑臣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望着屋顶苦苦出神，不知将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