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便宜师父入踟躇27（2 / 2）

“师父慈悲。”

二人向西方行半里，入踟躇忽又想起一事，忙停下脚步，循循善诱道：“徒儿，而立丹有大毒，你可知晓？”

“徒儿愚浅，望师父教知。”

“而立丹属破镜丹，须是养元突破而立之际方可服用，否则必五脏碎裂而亡。你之前既说金丝袋内有七块圣品灵石，那袋那般小巧，如何再能装丹药。而立丹应该还在你身上，拿出来为师先替你保管，若一不小心错服了，要出人命的。”

“啊！”

剑臣一惊，望着师父的眼神又起了疑惑，小心翼翼问：“徒儿有一事不解，师父先前是怎么知晓徒儿有圣品星石的？”

入踟躇又变得心虚起来，一本正经，号道：“无量天尊慈悲。为师不是说了，为师神通广大，有一手算命的大神通，会掐会算，如何能不知。不妨告诉你，这手大神通名为天衍，苍天的天，繁衍的衍，世间万物哪个能脱得了繁衍传承，哪个比天还大。你是我徒儿，以后会传授与你的。还有，记住！你我师徒道行尚浅，休对外人提起，否则必有性命之危，记住了没！”

“徒儿铭刻于心！”

入踟躇“嗯”了一声后，便向剑臣伸出了手。剑臣又是一愣，转而会意道：“师父算的确实不错，可那丹药不在徒儿身上。徒儿在地头看田，衣衫单薄，在二郎身上。”

“在胡波身上！”入踟躇心疼如揪，大惊出声。

“是的，师父。咱们快走吧，找到二郎，师父把二郎也收入门下。我二人境界低下，到时二郎手中的六块星石和八枚丹药都交与师父保管。”

入踟躇听了此话，心中方觉舒服了些，便又掐诀感应鬼兵气息。

直至日头西落，入踟躇御剑飞行将白石山找了大半，还是没看到胡波身影。剑臣担忧不已。入踟躇则以为是鬼兵反主，杀了胡波，私自携宝逃了；虽恨恨不已，但见剑臣真心服侍左右，便出言安慰，并不实说出心中猜测；也因满山感受不到鬼兵之气，遂满口“无量天尊慈悲”，胡说鬼兵已化作飞灰，胡波必碰到了高人，被救走了。

剑臣觉得自从师父答应收自己为徒后，并没有再起歹意，而且一再教自己人情世故、修道见闻，闻言遂定下心来。

夜色降临，欲生火，山中已无半点树木，师徒二人只好寻了一通风山洞，将就一夜，准备明日再回胡家寨。

养元境前五层改锻五脏，最是饭量大的时候，二人躺下后，剑臣因一天未进食水，饿得实在难以入眠，肚子咕咕叫个不停；也因先前受了不小伤势，便抱腹起身蜷缩石壁旁，低头苦熬。

入踟躇听到，笑着起身，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枚丹药，递过去道：“饿了吧，给，吃半枚下去就不饿了。”

“师父说的是，一天没吃了。这小小丹药，当真吃了就不饿了？”剑臣捏着一颗龙眼大小肉色丸药，凑在眼前看了起来。

入踟躇又道：“这是用十斤鹿肉炼制的辟谷丹，属杂尘丹一类，口味甚佳，一点也不腥。吃一枚下去，保你五六日也不会饿。你境界低，一天没喝水了，不可多吃，最多吃小半口，否则体内水分必会大蒸，胃缩而亡。”

剑臣依言先咬了一小撮，顿觉口舌生津，脾胃暖洋洋的。随后异变突起，脾胃饿意忽大凶起来。剑臣看着龙眼大小的辟谷丹，宛如见了救命稻草一般，一下魔怔起来，手掌不受控制地就想要整颗吞下。危急关头，幸而清醒得快，止住了手，否则必将危及性命。紧收心神后，方又咬了一小口，顿觉饿意不再汹涌，于是将剩余大半枚收起，准备明日再吃。

入踟躇至而立境后，每次外出，必会准备足够的辟谷丹，以备不时之需。而且以他的道行，即便大半个月不进食水也是无碍，也从未如剑臣饿得这般凶过，因此并不知晓有时辟谷丹也能间接杀人。再加上洞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元识也没在剑臣身上停留，否则次日醒来必要对着一具尸体，口诵“无量天尊慈悲”。

夜色中，剑臣枕着右臂，左手摸着胸前一本书册，开口轻问：“师父，《秋水经》是什么书？”。

“是本修道界通行的杂文，和民间通行的《无名氏集》有些类似，不过却远远胜之。里面记载着十余篇修道常识，因能启蒙人智慧，遂被修道者尊为经典。”

入踟躇说着，不禁想起百余年前，自己也曾问过别人此话。夜气袭来，回忆涌上心头，心中就是一酸，忍不住长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