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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看见扎实从西边墙头翻到西隔壁后,容苏明不觉约莫了下时间,抄起手打了个哈欠,挥挥手叫围在过道下的人都散了各自回屋,“难得不用多往缉安司那种鬼地方跑,都回屋暖和去罢,公府差官来敲门的时候再出来,泊舟,回屋后注意听着点小狗,保根你盯着点前庭,仔细被人大白天翻墙进来,咱们家着墙呦谁都能翻,以后谁再说这是高墙大院削尖脑袋难进来,我就保准跟他急……”

  容家主抄着手碎碎念念的,闲庭信步般一路晃晃悠悠回主院抱孩子去了。

  想当年容宅险些被人纵火烧掉时,容苏明就是这样一脸淡然的无波无澜,这种处事不惊的泰然,泊舟如何都学不来。

  公府所直属公府石大人管辖,级别上虽与缉安司同级,但各种事情处理起来却明显不如缉安司稳妥有效,就连接到报案后出司的速度它都远远不如缉安司。

  直到门外那帮群情激愤的人几乎把容宅大门前堆满烂萝卜破菜叶小石块土坷垃,公府所的一队人才配着刀姗姗来迟。

  官爷们谱摆得贼大,还没走近就先开始让小碎催在前面驱赶开路:“让开让开,公府所办案,闲人避让!”

  耗子怕猫民怕官,天生的恐惧使得围堵在台阶下的众人下意识让路,哭喊声顿时变成低低的啜泣,差官中为首的那个大肚子男人傲慢地扫视一圈周围的人,抬起一只脚搁在大门前的第一级台阶上,不耐烦地朝大门怒了努嘴。

  他身后即刻有小差役跑上前敲容家大门:“公府所办案,容氏开门!”

  这句话连着重复三遍,门缝里才传出道男人的声音来:“各位官爷容禀,我家正门落锁,长年不开,请各位移步东侧门?”

  小差役下意识回头看上司,只见那为首的搓搓被寒风打红的脸,往旁边吐了口痰,又骂了两声脏话,这才不情不愿地往东侧门去。

  寒冬腊月,街上积雪及膝,谁不想坐在暖暖和和的屋里烤火炉吃热酒,侃大山耍女人?顶风冒雪来办什么私闯民宅而且还是没创成功的破案子,差役头子的脸拉得很驴一样。

  进门后对容苏明自然也没什么好话,粗横地埋汰了两句容家的茶,差役头子示意所有人退下,只和容苏明对坐主客两边,他道:“容家主是爽快人,咱老晋也不弯弯绕,直说罢,想如何处理外头那帮贱民?您开个口来,咱兄弟按吩咐办事,保管让您满意!”

  容苏明心说,这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个蠢货,开口和姓晋的官爷打起了太极。

  她不是真的要让公府所这帮酒囊饭袋来解决事情,她只是在为温离楼办案拖延时间,认识这么些年,有些事情打眼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哪里还用得着淘神费力。

  花春想不知道容苏明和温离楼的把戏,但她瞧容苏明进进出出丝毫不慌的模样,便也懒得去操心那些事,只专心在屋里照顾孩子。

  然而如意总是能每时每刻不重样地给她阿娘翻出新浪花制造出惊喜和意外来,不过是错错眼的功夫,如意爬上矮榻,从榻几上拿到了她阿大那没系口的装糖的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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