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死在当初你离京之后(1 / 2)

  结果,是她被崔枕安似丢瓦砾一般丢弃。

  她将自己的真心掏给崔枕安,他却嫌腥。还有什么比这更可笑的事呢?

  一想到过去,捂脸的十指染了潮湿,她却尽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她想着,即便他回京,往后怕也没什么见面的可能,她现在是平头百姓,那位才是高高在上的贵人。

  可是,与崔枕安在同一处地域,同顶一片天这件事,实在让人郁结。

  昔日巍峨肃立,厚重苍狂神秘又向征权力的皇城此刻正对着崔枕安城门大开。

  金殿红门,衬得琉璃瓦于刺目光线之下闪动莹重之光,重檐屋顶足雕百兽,白砖青瓦铺就通天长阶,龙壁如生,殿守楼台高低错落。

  料是北境王城气阔,却也不及帝都皇城十分之一。

  入眼之人无不感叹城内磅礴沉雄。

  昔年崔枕安以质子身份入京,心隐沉浮,从未真正欣赏过皇城中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如今归来,心思早不如当年,心中汹涌难言,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周皇后带着少帝奔逃那日,宫中妃嫔宫人也群体出逃,却都被拦在宫禁之内,正当他们以为北境军入皇城之后会大开杀戒,竟没想北境王下了禁屠戒令。

  昔日宫中妃嫔以及近侍宫人都被赶往宫外一处苑禁,其余人仍留宫中。

  而钟元所在御药房,除了先前服侍过帝后之人被带离之外,其余仍抱原样不动,钟元亦平日不争先,不邀功,事到临头更是变不到他头上。

  一时间连御药房的人都少了一半,昔日热闹忙碌的御药房医官使不剩几个。

  北境军入城后,拥北境王为帝,崔枕安为储君,其余朝臣皆按守原位。

  百姓行在街上偶能遇到北境军,却也不曾骚扰过百姓,原本还人心惶惶的京城,一下子就变得繁华宁静,一如从前。

  待北境王大举入京,待适作平整,第一件事便是筹措举行宫宴,以慰朝臣。

  其在北境时便崇以良德治域,初来帝都,凡事始更新,自是不愿同旧臣相冲,因而无论奸佞皆暂一视同仁。

  以崔枕安的储君身份,本该入住东宫,可他嫌先帝曾居在此颇为晦气,又不乐意染他所居之处,便另僻居所,入主于禁庭外的一处府邸之中,提为太子府。

  一来不受宫中约束,二来无论做什么都相对方便一些。

  一入新府,崔枕安便集来先前在京城埋下的所有暗线,密谈良久之后几近深夜,这些人又被一一送回。京城,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

  路行舟一直没走,反而是坐在崔枕安身后屏风处的软榻之上歪着身睡着了,方柳入门时,他才听到动静伸了伸腰。

  “太子殿下,夜深了,您喝盏银耳羹吧。”方柳将瓷盅放到崔枕安面前的黄花梨窄案前,崔枕安身子微挺,目光有些发沉,却也不动。

  方柳见他全无反应,便又低声唤了句:“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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