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刀尖舔血32（1 / 2）

言灵·君焰。

楚子航再一次释放了自己的言灵，他的视线已经模糊，这种程度的精神力消耗，本就不是人类所能承受。他不计代价地透支着自己的生命力，作为一个本就活不了多久的人，生命不过是最廉价的筹码。

眼前一片漆黑，楚子航倾听着划破空气的风声，听凭本能操纵自己的身体。他的理智即将殆尽，好在他是一个杀胚，战斗的意志不需要理智的维系。

裹挟着滚滚红炎的领域笼罩前方的死侍，他们面无表情的脸被高温融化，脸庞变得扭曲。死侍也会感到疼痛么？死侍也会感到恐惧么？楚子航默默地想。它们曾施加给自己和父亲的绝望，就由自己亲手奉还吧。

烟尘弥漫在空中，这里已经成为了人间炼狱。生命力再顽强的生物，都难以在这种高温缺氧的环境下生存。像是饱经摧残的轰炸区，尸横遍野。四肢残缺的死侍们倒在地上哀嚎，楚子航拄着长刀立在原地，不是他不想乘胜追击，只是他已经连站立都觉得困难。

还剩最后一次君焰。盛大的表演，当然需要华丽的收场。

数量好似无穷无尽的死侍群终于也稀疏了起来，他们的心跳声在黑夜中此起彼伏，楚子航默数着他们心跳的旋律，还剩下十三个死侍。他睁开眼睛，黄金瞳璀璨如星辰，血统不够精纯的混血种甚至没有资格直视他的瞳孔。

大脑疼得像是要裂开，精神力被抽干，下一次君焰释放之后他就将彻底堕入深渊。他攥住手中的剑柄，他已经山穷水尽，但他还不是任人宰割。他还留存着最后的底牌，名为“爆血”的禁忌技术。他已经高到极限的血统还能进一步提纯，从灵魂的最深处榨取出超越认知的力量。

代价只不过是死，楚子航并不介意，他只是感到遗憾，可惜这里只有漫山遍野的死侍，他最想复仇的神明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如果有机会，他很想拔刀冲向神的御座，就像那个被昆古尼尔击落的男人一样。

眼前的一切重新清晰了起来，时间的流逝仿佛在他脑海中放慢。这种感觉在文学作品中被称为“回光返照”，但是他没有时间去回味自己的一生。他死死地盯住眼前，那里最后的死侍们因为闻到他鲜血的味道而跃跃欲试。

“来吧。”楚子航轻声说。

天地一片寂静，静得能听见路边蚁群的窃窃私语。盘古分割鸿蒙之前的世界也许就是这样的吧？混沌中没有任何的生机。

不远处飘渺的歌声猛然放大！那来自太古洪荒的吟诵声被推动到了极致，透明的领域爆炸开来，言灵·王之侍被短暂地推动到了最强的境界。黑影们眼中是嗜血的猩红，对杀戮的渴求彻底浸染了他们的灵魂。肌肉流水般起伏，喘息声粗壮地像是轰鸣的引擎。

这场战争不可避免地走到了最后，他们中注定有一方要彻底覆灭。立场与仇恨已经趋于淡漠，仿佛他们生来就是为了毁灭对方。

极速的身形带起肉眼无法捕捉的残影，高高跃起的楚子航鬼魅般游走，难以想象一个人在这种精疲力尽的情况下还能爆发出这种力量，当肉体和精神都已经抵达极限，楚子航用钢铁般的意志推动自己完成最后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