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番外 爸爸妈妈的故事50(1 / 1)

周父退休前,是凤凰航空的飞行员,而转岗前,则是有幸飞了三年Su27。一九九七年,在AirForce飞行两千五百小时的他选择转岗,毕竟结婚十几年,他陪妻子孩子的时间,真的太少。入职伊始,恰逢凤凰航空购入五架AirbusA340,他也是第一次出国,受训接机,不久之后,贝城飞行部五大队正式组建,其实那时,他真的很希望自己能分配到飞行部四大队或是一大队,也就是Boeing747-400、Boeing747-200、Boeing747-SP,四发双层宽体客机,都是可以跨太平洋,第一次在F国AirBus总部看到A340-300,甚至感觉有些一言难尽。凤凰航空决定引入A340的初衷,是经营客流量中等的国际航线,相比于一大队四大队的二十一架波音七四七(含十五架当时最新式Boeing747-400),五大队并不显得突出,不过飞得久了,他也是感觉坐在驾驶舱,真的挺舒服,毕竟这是最新式的电传飞行控制系统。除了西欧诸国,A340机队也是参与了部分高原航线的开辟,老周记得很清楚,第一次降落在冰南A市国际机场,停机坪上还有一架西南航空的A340-300。

只是崔父怎么也没想到,那年五月,飞行部部长陪同总局的几位领导找他和几位转岗飞行员谈话,目的地亚巴半岛。由于若干众所周知的原因,此次勤务使用空客飞机,而A340,近乎是唯一的选择。老周所在的机组成为了预备机组,起飞前,执飞机组几乎都写了遗书,几天前的事情,让所有人明白,潜在的对手,真的可以没有下限。这不是一次普通的商务飞行,去时机上就有相关部委的领导,任何一个意外,连同机组,他们都会回不来。那两天,老周除了目送勤务机组起飞,他一直在看电视,新闻直播,漫天的机群,近乎清一色的三代与二代半,他却想到了一九九五年与一九九六年,老所在的部门大规模调动,外行只知道几十架Su27挂着各种玩意儿转场威慑,那些年,这几十架,近乎是所有的三代家当,此时的他,也有些明白九十年代动用宝贵外汇列装Su27的意义。。

二零零二年,凤凰航空与西南航空来联合组建新的凤凰航空公司,一共九架A340常驻蓉城国际机场,那段时间周父周母也是在蓉城买了一套房子。

二零零八年,伴随着首架A330客机加入凤凰航空,老周也是调入了飞行部一大队开始进行相关培训并执飞A330,此后直至退休,他都一直在飞A330。

零八年蜀川蓉城机场,所在机组在地面引导系统近乎瘫痪的情况下沉着盘旋,最终安全降落。不久之后,就是运送救援部门和物资。次年,参与了贝城SWAT总队峪西支援任务的轮换飞行。二零一一年,北非多国大规模撤侨行动,凤凰航空飞行部协调,五个重型机大队全力出动,A340、A330、波音747、波音767、波音777,老周所在机组是开辟航线的第一梯队。谈不上写遗书,不过也是做了一些最坏的打算。临近退休的他因为各种原因成为了飞行一大队的管理层,不过他更在乎自己的最简单的身份,凤凰航空的飞行员。五个班次,所在机组成功撤回了约一千五百人。第五个班次飞完,已经是行动的最后一天,不仅仅是CAAC的领导在机场迎接,而他坐在机舱里,许久都没有出来。二零一五年,一大队迎来了第五十架A330,而周父也顺利退休。退休那天,在贝城国际机场(如今的贝城A国际机场)看着一大队的二十架当时驻场的A330,老周也是感慨万千。

在潇晗的记忆里,总是感觉母亲说话的口音和周围的许多人都不一样,包括她父亲,十岁那年她才第一次听到了一个词,叫“西迁”。有一次,母亲下班路过超市给了买了一盒巧克力,一家三口吃了七八颗,母亲还说一定要给外公外婆几颗,而父亲一边点头,一边对着潇晗半开玩笑——涵涵,你妈妈可是大户人家,在玉兰的时候就是天天在家巧克力瓶装牛奶哦。而这个时候,母亲也是用他那并不标准的江川话回怼。父亲很忙,不过对她和母亲真的很好。单位发的各种点心他总能省出来一些给母女俩。五岁之前,溜达的时候遇到上坡路,只要女儿一张开双臂,他就一定会弯腰抱起女儿,而一旁的母亲,也是无奈地直摇头。

对于何潇晗来说,一九九七年,是一个不平常的年份,那年新的江川市组建,级别同贝市、玉兰以及海河市,父亲的工资提了一级。实际上,早在前一年,伴随着原江川市代管原江川以东的两市一地,江川市PSB已经开始代管两市一地的相关工作。新的江川市PSB正厅局级建制,两万七千名PO,原江川市PSB的CI支队升级为CI总队,不过何潇晗也是觉得父亲越来越忙,从市中心的渝江区到最西边的三省市交界处的县局以及检查站,最长的一次出差,足足有两个月,听说跑了十个县区PSB分局的CI支队大队。特殊的工作性质以及若干特殊的原因,父亲的工作并不如意,不过他尽力不把工作上的负面情绪带回到家,休假的时候,陪自己和母亲逛街,对于这个独生女,唯一的希望就是别学坏,从当时还算进口的罐装水果糖到各种小玩偶,抑或是女儿觉得口碑不错的教辅书籍,父亲几乎是有求必应。千禧年前后,父亲压力真的很大,后来她才从母亲那儿得知,那段时间,某特大OCG的相关调查工作,父亲做了随时可能回不来的装备,每天备勤,看着腰间挂着的Type54,甚至会有一种凝重。后来相关调查行动结束,父亲体检,肝功能一塌糊涂,作为消化科医生的母亲真的很担心。

二零零九年,父亲提为了调研员,正处级待遇,橄榄叶加豆豆,妥妥的白衬衫,不过父亲也是没有太多的笑容,次年,在调查系统工作了三十年的父亲主动提出参与交通巡逻总队的组建,依旧是作为调研员。组建初期,三万八千总PO,有七千PO一天三班倒,一百六十个露天平台,江川夏天可以到四十度,冬天可以到零下负十度,市区五分钟,郊区十五分钟,这不是一个口号。二零一二年,执勤模式进行部分调整,改为车巡为主,不过三十余个支队八千PO努力做到了十到二十分钟到达勤务现场。二零一三年,在处理了包括CT总队CI总队等总队的后续改革调整后,他以副巡视员职级退休,那晚,做了四菜一汤,妻子下班回来,他递上了一束玫瑰花,一句——老婆,这些年,家里家外,你辛苦了。结婚三十多年,她很少会泪崩。

次年何母退休,二老每年都会去两次F国,每次住两周,其他的大部分时间,则是在江川。退休前,何父就要求自己要常在家烧饭,不说多地道,总是让做消化内科一生的妻子感觉很安心。后来女儿外孙女回国,二老也是选择来到了这座南海之滨的城市。除了烧饭,老何也是喜欢陪着妻子在江边散步。九十年代,屿霖多家大医院向妻子抛来了橄榄枝,而妻子最后还是选择继续留在江川医科大学一附院,老何总觉得妻子为了自己放弃了许多更好的选择,如今可以到屿霖生活,自然是感觉释然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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