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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陆渊觉得这样很可爱,但是当沈言在宫宴上也这样的时候,陆渊发觉这样不行,会被有心之人拿来做文章。

  但当他说出口的时候,沈言却憋红了脸,讷讷道:“奴才就是担心……”

  “担心什么?”

  沈言睁大了眼睛,拼命地摇着头却不肯再说话。虽然陆渊那时候不知道原因,但那后来沈言就再也没有藏过点心,至少没有再被陆渊发现过。

  直到一次陆渊被人陷害,在寒冬腊月中罚跪太庙的时候,他看见沈言从袖子中拿出了一小块包好的点心。

  突然间,陆渊想起了一些事情。他还记得他第一次发现沈言藏点心之前,刚被母妃关过紧闭,足足有一天一夜没有进食。

  阿言……原来是在替他藏点心吗?

  当他咬下了那雪白软糯的外皮时,眼底有些湿了。

  他不嗜甜,但那股香甜的味道陆渊想,他能记一辈子。

  那一年,他十三,沈言八岁。

  ……

  “张嘴。”

  被蒙住眼睛的沈言依然张开了嘴巴,钻入鼻尖的是芸豆的香气,入口是软糯细腻的皮子,咀嚼时混着红豆的蜜意。

  “芸豆卷?”沈言笑了。

  “爷亲手做的。”陆渊的声音不无得意。

  眼前的手松了,沈言笑着看着眼前邀功的陆渊,伸手勾住了他的下巴,将芸豆卷的香气传了过去。

  “好甜。”

  不知道在说芸豆卷,还是在说那人的唇,还是在说此时远离深宫的惬意生活。

  断章二·袜底酥

  皇帝再清明,为官再得帝宠,官场沉浮也有不得不退步妥协之时。

  程煜看着面前冰冷的铁栏杆叹了一口气,虽然带上镣铐之时他脑子里闪过一丝遗憾,没能和夏子榆把话挑明,但现在冷静下来却又庆幸了起来。

  如果他们挑明了关系,他现在肯定也没有办法关在大理寺了。如果他们捅破了那层窗户纸,现在夏子榆该有多焦急?

  这样也好。

  其实程煜知道,以陆兼的心性自己此番应该能够平安,但是当阶下囚的滋味并不好受。这和他当年被赶出晖南王府不同,那时他是解脱了,他终于离开了不欢迎他的宅子。当初晖南的所有荣耀和他都无关,他失去了也没有太多的感觉。可现如今,想着自己可能失去自己挣得的所有,心情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如果被贬谪,他会不会再也回不到京城?再也无法和那人抵足而眠了?

  如果被处死……

  “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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