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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妃颓然地坐在地上,持玉簪的手腕此时已是红肿一片。

  很多人涌了进来,又很多人离开了。

  她只听见皇上急切地叫着太医,只听见他哀切地唤着沈言的名字……

  丽妃惨淡地笑了,他就连一眼都没有施舍给自己这个罪魁祸首。

  十、无贰心

  沈言昏昏沉沉的,他这是死了吗?

  他听见有人质问:“你已是残缺之身,此生注定苦不堪言,不若随我早早投胎……”

  不,他不想死。

  沈言拼命地摇头,他若死了,谁还会陪着陆渊?他知道自己只是卑贱之人,入不得陛下的眼。可诺大个皇宫,他同样找寻不到真心待陆渊的人。

  他不能死,至少,不能现在就死。

  他不知道那人有么有听见自己的声音,恍惚间他仿佛滚过油锅,又入了冰河……

  “陛下!”

  沈言霍地睁开了眼睛,刺目的光让他将眼睛眯了起来。

  “沈言。”听见他沙哑破碎的声音,陆渊猛地转头,几乎是两步并一步大步走向床畔。

  身后的太医不小心看了一眼,随后迅速地收敛目光,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头顶的明黄龙纹、空气中弥漫着的浓重药味以及干爽的衣物都昭示着沈言身在何处。

  那明黄的衣袍甫一接近床边,神智尚未完全清醒的沈言一股脑儿地翻身下地。

  陆渊还未开口,就见沈言结结实实地给自己磕了三个响头。

  沈言想说话,但是他嗓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就只能给陆渊磕头,直到有力的大手扶住了他。

  陆渊气急:“朕让你起来!”

  沈言却向后跪行了几步,再次拜倒时,头脸都紧贴着地。

  “朕说话不好使了?”陆渊的声音忍不住拔高,带着点火气。

  “奴才……”沈言用干涸的嗓音道:“奴出身卑贱,举止粗鄙,担不得如此重任。求……陛下降罪。”

  “你……是要去哪?”陆渊闭上了眼睛,攥成拳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说啊!是想去太后那儿?还是想去皇后那儿?也是,你屡次三番劝我多去皇后那处走动,我既然既护你不住——”陆渊说到气头上,就连自称都忘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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