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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先生挪动脚，用手试探了一下铁箱盖。“你说我想干什么，难道你要让我陪着你们一起等死？柳沐和你们都是傻瓜，世界上哪有你们这样的好人，这样的好人活不远。要想活着——并且以胜利者的姿态活着必须要冷血。这才是这个世界的存活之道。这是我在商场上学来的，也是对你的告诫，即使你以后再也用不到了。”

　　没等王小沫来得及阻止，范先生已经在用尽全力去顶开上面的障碍。这是在水下，上面压着压力，一下子倒也打不开。

　　外边的柳沐觉察到了不对劲，她自己这边已经是慢慢的在消耗体力了，只等谢伟民回来换自己上去呼吸，却没想到箱子盖被人打开，里面冒出一股气泡，窜出去一个人。

　　是他！

　　柳沐瞪大眼睛，在满是沙尘的水下依稀瞧见了范先生的身影。

　　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不对，箱盖开了说明王小沫和丁雨一同时失去了屏障。果真王小沫和丁雨一同时进入了柳沐的视线中。只见王小沫一脸痛苦，不断在水里扑腾。她不会游泳，到了水里自然是手足无措。而丁雨一因为昏迷，完全没有应急反映，像安睡的人一般任自己沉下。

　　柳沐看见王小沫即使在挣扎的时候依旧还是紧紧抓着丁雨一的手。

　　急忙朝着两个人游过去，一直到接触到那个人是的手臂，柳沐才稍稍安心了一点。王小沫知道是柳沐，也顿时平息了很多。

　　柳沐一手环住王小沫的腰，另外一手绕过脖子扶住她的手脑勺轻轻向前一压，用自己的唇对上她的，慢慢过气。

　　渐渐地王小沫感觉到一股气流进入自己的身体，原来紧绷的体质慢慢地舒缓起来。唇间熟悉的柔软告诉自己，那是柳沐。

　　这样的时间虽然持续不久，但对柳沐来说就好像一辈子那么长。多希望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就她和小沫，就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永远没有烦恼。

　　然而目前，她们必须要上去，不顾一切。

　　柳沐抬头向上望，却漫无边际。示意王小沫抱着自己的腰，自己会带着她们向上游。王小沫一手抓住丁雨一，另外一手抱着柳沐。

　　于是柳沐一个人载着两个人的重量在不知道前路的情况下艰难地上游。拼着最后的一口气，即使前途未卜。或许，这里就是她和小沫最后相聚的地方……

　　柳沐吐出最后一个气泡，意识开始渐渐地变作模糊。眼前出现了种种的幻觉，好像……好像回到了很久的以前，姐姐还在的时候……

　　“姐姐。”柳沐站在房间门口，看着里面的柳绪，她正在打包行礼。

　　“怎么了小沐？”柳绪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就了解到她的想法，自己也舍不得离开唯一的亲人，可是……

　　“姐姐你真的要走？”柳沐还是不甘心，眼里闪烁着泪光，她柳沐从来就不喜欢哭，可是这次除外。

　　柳绪撩开她额前的发丝，轻轻地点头。“嗯。”

　　“你舍得下警局，舍得下这个城市？我还记得以前你是多么喜欢这个职业！”

　　“都过去了，”柳绪黯然，“都过去了……”

　　是呀，都过去了……

　　柳沐很疲惫，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眼皮渐渐沉重，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结束了……就这样结束了么……小沫，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