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1 / 2)

  纸巾上沾了片血迹,王砚砚说这不行,咱们去卫生室包扎,这血还没完全止住。架着严珑要往镇上走,王砚砚的腰间悄然缠上一双手臂,严珑的脸紧贴着她的脖子,“没事。”女孩的鼻音很浓,呼吸也很浓,浓得王砚砚脖颈发痒,缠得她双脚无法动弹。

  “不是摔的。”严珑横下心闭上眼,黏住王砚砚站在大石头上,脚下的大溪哗哗流过,遮住了她们俩的心跳声。严珑柔和的发丝已经附上王砚砚的手掌,她顺了顺严珑的毛,已经察觉到女孩情绪不对劲。她的下巴悄然蹭蹭严珑头顶,“别怕啊,有我在呢。”

  “嗯。”严珑惶然的心境已经褪却,她像漂泊在海面的溺水者,终于找到一片可以栖身的孤岛。

  两人再拥抱了会儿,严珑这才感觉到头上的巨疼,她双目弯下,又开始哭,“疼……疼,砚砚,头疼。”

  “好好,咱们去看医生,看医生就不疼了。”王砚砚哄着她,“头究竟怎么了?”

  “我爸砸的。”严珑的哭声收不住,“砚砚,好疼,怎么办?”

  严珑好像找到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一边叫着疼一边在王砚砚怀里哭个痛快,可王砚砚发现此时挪不动女孩半步。她头疼,似乎更疼的是心里。她的傻乎乎的、文静静的还软绵绵的严珑,怎么能疼成这样?王砚砚不知不觉也流泪,“我陪你疼啊,严珑,咱们去包扎,包扎好了吃药,吃药不行点滴……我们找好医生,不给你留疤……严珑不哭啊。”

  严珑的身体轻轻抽动,哭了好一会儿,嗓子也沉哑了不少,但泪水终于止住,她抬头看王砚砚,“没用的。”

  “那怎样有用?”王砚砚给她擦泪,“是觉得没考好吗?没事啊,考不上咱们换别的工作,哪怕去卖奶茶摆地摊呢。这世界这么大,怎么会少了我们的活法?”

  可严珑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地问王砚砚,“只要是我送上来的,你都敢亲吗?”

  王砚砚瞠目,看着已经闭上眼的严珑,她想亲的欲望盖过无数个现实问题:亲了后呢?关系确认后呢?如何面对亲朋好友?如何两个人一起立足?拉弓有回头箭吗?如果能回头,怎么说话能留足情面方便两个人回头?契姐妹的亲法?继续亲在眼皮上?

  闪过无数念头后,王砚砚眸中只剩下严珑微微撅起的上唇尖,还有轻轻扇动的鼻翼、睫毛。严珑不敢睁眼,也不知道如何结束这一刻。她今晚的胆量像一座忽然喷发的小小死火山,能量不够,只足以撼动周遭片刻,也只有丁点烟灰火焰钻出。她渴燥的心被摇动得越来越清晰,她的双手死命抓住王砚砚的薄衬衫,热乎乎地贴紧对方的肌肤。有可能下一秒凉透,也有可能迎来更热烈的爆发。

  不死不活、不痛不痒、不进不退的瞬间却最难熬,慢得像一场远离目标的马拉松,磨得严珑快失去呼吸的勇气,当她想着不如一头跳进大溪算了时,王砚砚的唇轻轻盖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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