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姑姑说恶意?几代前两家还是亲戚呢。那个祖训第一条就是不能入赘的老头,入赘第二年就从老家接来兄弟数人在丰华镇落脚,就姓王呐。开始两家人还算和气,严家的米店绸缎店也招了他们做工,甚至还继续结成亲家。可慢慢的,“一地鸡毛,升米恩斗米仇了就。”严华说从她记事起,两家关系就已非常不景气,真要扒拉什么深仇大怨,“当年将我们家人从大户头被赶到脚楼据说就是王家带的头。”这也是严华听自己老妈咬牙切齿骂过的,而她是在脚楼出生的,对这种落差没有那么深刻的体会。

  而严华和李勤芳的私人恩怨那也是从读书时结下的,“我就是漂亮聪明招人喜欢,天天扎着丝绸发绳吃着六姑婆给的大白兔,她李勤芳没有,就嫉妒我。”

  严珑虽然没多问,心里却觉得这种过节应该不是“嫉妒”那么简单,又像和六姑婆的宠爱分化有关。她觉得人和人哪有什么天然的恶意?再想想王砚砚对自己的欺负和奴役,又觉得这事儿来得倒是挺天然。

  坐下来喝杯咖啡的建议被严华和王砚砚拒绝后,不到十分钟,李勤芳也火速赶到战场。她脱下沾满烤肠味的围裙在石拱桥上用力甩了甩,像是即将上阵的将军甩披风。两家女人掰扯起车,再说到人,又回到车,数个来回后已经掰到陈芝麻烂谷子。

  严华本着你渡我、我渡你的原则,痛数李勤芳居心不良——她家两个“玉”出生在先,严瑞和严珑俩孩子总没惹她李勤芳,她怎么给孩子取两个“石”?是想玉石俱焚,玉石混淆,还是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听到这严珑眉头一凝,悄悄对严华说:“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不是姑姑你理解的这个对立的意思,而是说石头的存在是用来帮助、琢磨玉的。”

  严华让侄女闭嘴,“李勤芳初中文化水平哪里懂?她本意就是想克咱们家的孩子。”

  大战有一触即发的态势,严珑暗暗评估战力,觉得姑姑的铁头功虽然可以压制李勤芳,但她绝对不是王砚砚的对手。

  再看王砚砚已经不怕冷地脱下小西装,双手交握活动起关节。严珑想,她是像小时候那样暴起给我栗子吃,还是直接摁住我的脖子掐我?左看右看,出路被人围住,要逃就要冲开人墙。

  但王砚砚仅仅做了个假把式,在李勤芳吵得有点累时重新穿回毛呢小西装,又开始低头划拉手机,还时而摸摸被撞坏的车灯,或者手抚那个丁字裤车标发呆。严珑觉得,王砚砚可能觉得她们还能再吵一会儿,等气氛拉到高点再要价。如果她做起僚机吵起来,不晓得自己的存款能否架得住。

  这时李勤芳也吵累了,想起女儿一反常态的沉默,拉了下她,“你倒是说话啊,人在车里是不是被撞到了?”

  王砚砚一愣,没有接李勤芳的战略意图,而是息事宁人般,“哦,人倒没事。”说完收到亲妈不满的一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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