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2 / 2)

  容清试探:“那你的身体……是真病弱,还是装病?”

  其实他总觉得谢究白对他吧, 算不上冷淡,但也算不上交心。

  不管他怎么努力朝谢究白靠近, 都仿佛有隐约一层淡淡的疏离, 像是在提醒他, 他们关系并不那么亲密。

  所以容清问出这个问题, 是觉得自己有点冒犯的, 但他心里又期待谢究白能回答,像是想要求证什么。

  谢究白瞥了他一眼,把手心展开伸到他眼前。

  白皙的掌心中,赫然一团鲜艳的红色液体,是他刚才咳出来的血。

  容清脸都白了,慌忙掏出纸巾去给他擦:“怎么回事,我还真以为你演戏呢。”

  谢究白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胡乱地擦来擦去,神色淡淡的:“有一半是演的吧。”

  在宴辞面前装温柔叔叔装惯了,他几乎是下意识的。

  而且觉得逗弄小孩儿挺有意思。

  但又不想让宴辞担心,所以没让他知道自己吐血了。平时但凡他打了个喷嚏,男生都紧张得不行。这段时间为了他的病,宴辞多辛苦他也是知道的。

  不必要再给宴辞制造多余的焦虑,他才十九岁,扛不起过重的担子。

  容清看着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情复杂地叹了声。

  一方面他高兴谢究白对自己的坦诚,这至少说明,谢究白信任他,他们之间可能要比他想象中要亲密。

  另一方面是担忧谢究白的病,怎么看吐血都不是好征兆,偏偏谢究白自己漠不关心,像是不在乎生死。

  容清希望他能更在乎和爱惜自己一点。

  两人不紧不慢地走着,沉默半晌,容清问:“那宴辞那边呢,你打算瞒着?继续演戏?”

  谢究白不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的病,还是其他什么,慵懒道:“目前先这样吧。”

  反正这是一局死棋,早知道自己的结局是死亡了,中途怎么样他都觉得无所谓了。

  谢究白一定程度上是个消极主义者,一旦他觉得某件事结局已经注定,就会失去继续前进,和努力改变的动力。

  虽然宴辞给他请了医生,但其实谢究白并不看好,他接受治疗,只是为了让宴辞安心,也不想辜负宴辞的心意。

  关于装温柔骗小孩儿的事,能骗一辈子,那就不算骗。

  他还能活半年多,再装半年不是什么难事。

  —

  宴辞回到宴会厅,他目光巡视一圈,很快就捕捉到了甄献的身影。

  甄献也看见了他,瞳孔猛然一缩,转身就往一个休息室去了。

  宴辞快步跟上,那双平时深邃却平和温柔的眼睛,泛起狩猎的戾气和凶狠。

  在甄献躲进休息室,正要关门时,一只胳膊猛地伸了进来,把门卡住了,他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

  宴辞推开门,又轻轻地关上,然后无声地看着面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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