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 / 2)

  直到轮椅上的人,不满地嘤咛了一声,宴辞才恍然回神,猛地缩回手。

  神情既懊恼又愧疚,像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他吸了一口气,敛去了眼底的情绪,这才小心翼翼地抱起谢究白。

  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般,他每个动作都十分轻柔,生怕怀里的人有半分不适。

  将人放在床上,又体贴地盖好被子后,宴辞起身去打了盆水,用湿毛巾帮他擦拭了下脸和手。

  谢究白睡得迷迷糊糊,意识不清,一直在做噩梦,梦到前几世他不断地死亡。

  半夜时,他醒过一次,挣扎间,眸子半阖,就瞧见宴辞正趴在他床头,一脸疲倦地闭着眼睛。。

  少年似乎睡得也不好,眉头紧蹙,鼻尖渗出细密的冷汗。

  谢究白看了他好一会儿。

  白天还能说宴辞是假装关心他,现在谢究白却有几分动摇了。

  他平躺着,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因为身体的疲倦,很快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这一觉他睡得算是满足,后半夜基本没再做过噩梦。

  醒来第一个看见的人,还是宴辞。

  少年刚做好了午餐,正在摆放餐具,他知道谢究白讲究,做什么都很在意仪式感,所以把餐具摆放得整齐美观,是很必要的。

  谢究白撑着身子下了床,脚一伸,就要拱进拖鞋。

  宴辞眼疾手快,快步过来,一把握住他白皙得病态的脚踝,认真道:“谢叔叔,要先穿棉袜。”

  谢究白被他这一下弄得有些痒,不自在地扭了扭脚。

  却换来宴辞更紧的掌控,语气也重了几分:“谢叔叔。”

  谢究白无奈:“好吧。”

  其实他对温度的体感很迟钝,有时候手脚冰凉,自己却不觉得冷。

  宴辞垂着眼,视线扫过谢究白脚背上隐现的青筋,还有线条柔韧修长的脚踝,只觉得天工造物般,美得一塌糊涂。

  他目光不自觉地变得深沉。

  但很快,那些龌龊的心思,被尽数压下,他很自然地帮谢究白穿好棉袜,再把拖鞋套在他脚上。

  谢究白懒洋洋地活动了下脖颈,站起身去往浴室,刷着牙还不忘探出半个脑袋问:“阿辞,午饭吃什么。”

  宴辞怔了下,才回到:“瘦肉粥。”

  以前谢究白从来不叫他的名字,更没叫过他阿辞。

  但男人清泠泠的嗓音喊他阿辞,那样温软,唇齿启合间似带着一抹缠绵,让人贪恋。

  谢究白有了些期待:“肉多吗。”

  他这病,家庭医生建议他戒荤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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