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窗外隐约传进来些许哀乐,那些去厉坛给康文舟烧纸的康家人,似乎要回去了。

  只是,康家所到之处,都有人从屋里丢出东西,全都往死里砸。

  应了老夫人的吩咐,没一人还手,老夫人想让康觉海和康文舟安息,不想再生事端。

  夜里,引玉搁在枕边的画卷又湿哒哒的,她侧身时恰好碰着,冻得她立刻清醒了。

  引玉一醒,躺在边上与她抵足而眠的莲升也睁了眼问:“怎么了。”

  “无嫌。”引玉抱起画卷,衣襟被打湿一片,推起莲升说:“走!”

  莲升当即明白,凭空抖出一披风,把引玉罩在其中,自个儿无暇穿上外衫,推了门便往楼下去。

  寒风撞窗,和当日一模一样,只是此番无嫌来势更加凶猛,屋中桌椅俱震。

  店小二躲在柜台后慌慌张张使眼色,根本不敢出声。

  引玉拉着莲升躲进画里,一个不留神,便撞进画中莲池,扑通砸出水花大片。

  画么,不论是人、牛马,还是莲池,都只画了个皮囊,画纸原是什么样,皮囊之下就是什么样。

  水花四溅,引玉揽着莲升跌入白蒙蒙的无底洞,白得像是一望无际的雪原,却比雪原还要刺目。

  没有底,两人便一直轻悠悠往下降。

  引玉细胳膊细腿全缠在莲升身上,仿佛要把自己嵌到莲升骨子里,凑近了用含糊的声音说:“灵命又使驭着无嫌过来了,多半是想在厉坛之祭开始前,再来逮我们一次,牠等不及了。”

  莲升后背空落落,那悬浮不定的不安感令她气息急促,她只得环紧引玉腰身,说:“祭坛日一定就在这几天了。”

  引玉抬起下巴,亲着了莲升眉心的花钿,转而拉起莲升结痂的手,轻轻吹出一缕气,问:“还痒不痒。”

  “痒啊。”莲升发梢红绳脱落,长发飞扬,明明神色冷淡,眼尾却浮上一丝姣媚的红。

  是心痒。

  引玉看得心动,亲起莲升手指说:“我今儿当一回大夫,看看究竟有多痒。”亲着亲着,她挑衅般整节含入其中,皓齿一合,留下印痕。

  跌不到底,莲升索性翻身令引玉在下,引玉后背空旷,手脚不由得缠得更紧。她要引玉成漂浮不定的船,只得在她身上寻得停靠,她要将引玉吻到晕晕沉沉,手脚失力。

  引玉快要攀不牢,她摇摇欲坠,一个劲往下滑跌,不得己绷紧了身,将莲升的掌心夹牢。

  莲升贴着她的耳说:“白日时你拿我衣袖擦手,我取你手帕一用,应该不算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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