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圣剑14（1 / 2）
眼前天花板塌陷的那部分直接堵住了位于我前方的三个出口，整个地堡显然处于摇摇欲坠的状态，所幸在方才的打斗中，天花板处的吊灯没有被烧坏，也没有摔落下来，依旧发出昏暗微弱的萤光。
此刻的我亦没有丝毫慌乱的样子，因为我非常清楚身上覆盖的这套梦幻铠甲一定能保我周全，于是我定了定心神，悄然念动起传送门魔法的咒语。
空间传送是一门晦涩难学的高深魔法，以第五元素“以太”为基础，用源力搭建一个暂时性的空间通道，帮助人或事物进行较远距离的瞬时传送。这门术法至少需要源力六段的修为才有可能成功施展，而能够掌握它的无一不是天赋异禀的优秀魔法师。
尽管如此，空间传送仍需要消耗巨大的魔法能量，往往完成一次施展便会直接抽空施法者的源力值。不过此刻的我想着凭借那副具备恐怖源力增幅的神奇铠甲，施展它并不困难。
然而面前的空间只是扭曲了一丝便恢复了原状，接着强烈的脱力感从身体深处疯狂翻涌，令我的身体不自觉地抖动了几下，然后覆盖在我身体上的那副蓝色铠甲，连同我右手紧握住的那把长剑，皆是一下子化为一团莹白光芒，在我惊愕与失落交织的目光中缓缓消散……
我的内心不禁冒出一阵苦涩，这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只是暂时的吗？可我也顾不了太多，先离开这座可能随时倒塌的主厅再说吧。
“我来晚了……你没事吧？”正当我想要从另外的出口离开之时，一道显得有些急切的女声令我抬起的脚步骤然停止……
我转身看去，只见一名全身被黑色斗篷盖住的身影，正亭亭玉立在我身后不远处。虽然由于服饰与灯光昏暗的原因，我并不能完全看清她的容貌，但从那副优雅蔓妙的身姿轮廓看，应当是一位身材极好的女性。
不过经历了先前的那些事情，我现在凡事都留了一个心眼，于是第一时间将目光下移，待发现对方脚下有着一副活生生的影子时，才暗自松了口气。看来眼前的黑袍女人并不是吸血鬼，不然现在的我可大概率收拾不了她，可她又是怎么靠近我的，我竟然没有发现……
“你就是蓝翎吧？”我在警惕与疑惑中沉寂了数秒，黑袍女人似乎发现自己的言语有失妥当，连忙作出不认识的语气询问道。
“那你是……？”我强忍着身体中传来的虚弱感点了点头，同时反问道。
“我是桑伯的朋友，他已经没事了，是他通知我来寻你的。”女人沉声解释道：“这里很危险，马上就要塌陷了，请你跟我一起离开好吗？我知道最快的逃生通道在哪。”
“你怎么会知道……”这太奇怪了，她若只是个普通女人怎么会知道吸血鬼禁地的逃生通道，而且她为什么要给自己套个那么大的斗篷，是不是有意掩饰自己的身份？
我正想问个究竟，可此刻身体中的乏力感与虚弱感已然到达了极限，然后一股脑地向上，猛然涌入了我的大脑中，话才问到了一半，我便感到眼前一黑，便失去了一切的感官……
“可恶的男人……这是第二次救你了！”恍惚中我好像听到了这么一句话，那声音充满了柔和，又仿佛含着一丝浅浅的嗔怪……
……
次日中午，卡拉玛城市中心的地下宫殿，被称作绯红之夜的地方。在一处昏暗的藏书室中，鲜红的装饰与莹白的灯火交相辉映，一名身着青色长袍的老人伸出长长的枯手，摆弄着书架上层层叠叠的书籍……
老人面色透着诡异的灰白，但眉目却很慈祥，他头上的毛发全部落光，看上去已经秃顶好多年了。虽然表面上看去是个百无一用的糟老头子，可他只要静静站在那里，就能给人带来一种无形的威压。
“报告长老，梵卓氏亲王到了！”门外传来一声通报。
“让他进来。”老人淡然回复。
接着藏书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名身着华丽红袍的男子走了进来。男子的身材修长，全身的气质高贵优雅，在莹白灯光的照映下显现出一副英俊的苍白面孔……
尽管男子的气质百里挑一，可面对眼前的老人，他也只能作出恭敬的态度。于是他微微躬身，用右手叩在左肩：“梵卓维斯，见过卡拉玛……长老大人。”
“不必多礼！”被称作卡拉玛长老并未转身去看名为维斯的男人，而是用坚利的指甲在书架表面轻轻划动，漫不经心地问道：“维斯，你还记得今年是哪一年吗？”
“帕拉丁历1577年。”维斯显然没有理解老人询问的真意，作出了最诚实的回答。
“这是人类的纪元历法，我问是我族的历法，应该是多少年？”卡拉玛的语气有些不悦。
“嗯……是1372年。”维斯思考了一会儿，认真答道。
“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卡拉玛长老长叹一声，声音中总含有掩饰不住的悲伤：“我们伟大的真神该隐，在他身死魂灭后，已然过去了一千三百多年，这可真是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呢！”
“长老，您叫我过来，主要是为了……”维斯并不想讨论什么纪元的问题，所以直奔主题。
卡拉玛移动着的枯手停住，从书堆中随机抽出一本，然后转声看向维斯，声音突然变得无比阴沉：“昨天在勇肯斯古堡地下发生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因为那可是你们家族的领地！”
“是的，我已经收到了消息。应该是一名人类的职业者误闯入我族禁地，还打伤了两名布鲁赫家族的战士。”维斯连忙道：“放心吧，尊敬的长老，在我的领地上发生的问题，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你去处理？”卡拉玛的双眸转动了一下，声音陡然冷了几分：“愚蠢的家伙，显然你根本不知道昨天事情的全貌。红魁王理查的封印被打开了，然后被那个人类杀死了……”
维斯面色大骇，一脸不可置信地喃喃道：“这怎么可能？要知道当初我们密党的三个亲王联手，才勉强封印了那个疯子，人类怎么可能会有杀死他的能力？”
“如果我昨天感应得没错的话，那股力量恐怕是……”卡拉玛瞥了维斯一眼，一字一句地道：“帕拉丁！”
“帕拉丁……”维斯反复地念叨地着这个单词，然后双眼猛然大睁，惊诧道：“您说的是那个传说中的……帕拉丁？”
“真是令人望而生畏的恐怖力量呢，光是远远感受着就会生出不寒而栗的感觉。”卡拉玛的面色缓和了不少：“时隔一千三百多年后，帕拉丁再次出现在我族的面前，不知道这次带来的是福音，还是灾祸？”
“长老，我认为应当立即召开全族大会，通知所有人这段时间应谨慎行动，尽可能不要招惹人类。既然帕拉丁已经出现，那我们绝对不能与他再次走上对立的道路。”
看着维斯焦虑的表情，卡拉玛无奈道：“年轻人，你的想法很合理。但我认为，你应该优先考虑一下，你们家族自身的处境！”
“我们家族的处境？”
“呵呵，你的宝贝女儿，貌似与那个帕拉丁的关系……不一般！”卡拉玛长老露出狡黠的表情，轻笑道。
“什么？您说妮儿她……”
“眼线的回报是没有错的。你的女儿似乎对那个人类有着特别的感情，已经有两次施加恩惠于对方，我想他们俩在不久之后，应该会有更多的接触。”卡拉玛解释着，然后话锋急转，用不可抗拒的语气道：“维斯，你的任务是：监视好那个人类帕拉丁与你女儿的一切动向，有任何情况都需要立即通知我！”
维斯内心踌躇了好一会儿，他纵然有一千万个不情愿，也深知在等级森严的吸血鬼一族中，长老的命令不可违背，半响之后，他的喉结动了动，终于从牙缝中勉强挤出一个字：“好！”
……
这真的是一个很清晰的梦了，是我差点儿遗忘而又近在咫尺的记忆，当时正是帕拉丁历1577年，第一个仅有12天的月份，被人们称作“圣月”。
那时应弗雷亚王国军维尔斯方面军第三师的指挥官格尔威准将之邀，我与他约在帕拉丁山，这个号称骑士文化的发源地见面。对方给予了我一个报酬很丰厚的委托：希望我能协助弗雷亚王国军作战，单枪匹马从当时正与弗雷亚交战的奥斯维登帝国军的西线防御击穿一个口子，以达到动摇对方的目的，由于当时的我认为干涉其他国家的战争有违成为职业骑士的初衷，于是这场会谈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