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矛盾重重81（2 / 2）

柳丁媳妇一看出血了，一脑袋顶过来，她的个子比我矮，正好顶住我的脖子下方，我被她顶得后退了几步。眼看着处于劣势了。

我没有慌，因为我知道慌没有用，脑子里飞快地思考，异常冷静。

我为了让自己快速站住，一定要找到可以依靠的地方，她顶不动的时候，我才有反击的机会。想到这儿，我稍微调整了一下两只脚的方向，她顶着我后退的方向就有了变化。

很快，我离墙根儿不远了，我整个身子突然向后倒去，心里已经预估出我和墙根的距离，向后倒去不会彻底倒下，但是她会趴下，果不出我所料，我的突然倒去，让顶住我的女人失去了重心，趴在我的面前。

我抬起一条腿，踩上她的后背，让她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没事吧？”柳丁冲出来问。

“翠哈阿姨！”

“阿姨！”

“快松开，摔坏了吧？孩子他妈！”柳丁的母亲颤颤巍巍地推开我的腿，蹲下扶起趴在地上的女人。

“一家的坏坯子！都没安好心！松开我！我这就走！”柳丁的媳妇用力甩开柳丁母亲的手，故意用手肘撞了一下老人，老人被她一幢，失去重心，仰面倒下，女人夺门而出。

柳丁的母亲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平静得像是躺在家里的炕上，只是眼睛睁着。

“妈！妈！你怎么样？快帮我扶一下你姥姥！”柳丁边喊边扶着老人的一只胳膊。

我吓得手足无措，蹲下身子，去扶老人的一条腿。

“翠哈，你别动！李秀！你扶住姥姥的胳膊，我们俩一起站起来！”

柳丁和李秀两个人一使劲儿，把老人扶着站了起来。老人还对着我笑了笑，我打了一个冷战。

我低头看看地上，老人躺过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一点血迹都没有。可她刚刚看我的眼神是涣散的。

“我们扶着姥姥回屋！”柳丁对着李秀喊道。

看着他们一下一下的挪，直到挪进屋，我都一动不动，一个人站在院子里。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转眼又结束了。我打心眼儿里希望，我没有过来还盆子，没有踏入柳家半步，然后就是所有的事都不曾发生过。

我捂上耳朵，跑出柳家的大门，回到自家院内，把大门关得紧紧的，大锁头锁上，飞奔进屋，看见西屋炕上的母亲，扑上去大哭起来。

母亲只是用手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叹了一口气。

“妈，刚才我要是不去柳丁家就好了！”我抬起头擦了一把眼泪说。

“孩子，已经发生的事，就是应该发生的事。应该发生的事谁也挡不住！这也不是你造成的，你跟着哭什么啊？有人泼你脏水，泼就泼吧，清者自清的。坏人不是谁一句话就能说坏的，好人也不是谁一句话就能说好的，孩子，以后面对这样的事，就当经历大风大浪了，谁的人生也不会是一马平川的！”我妈眼睛望着窗外，嘴角有些上扬。

我忽然想起来李方翠说的那只会笑的公鸡，这么看，怎么觉得我妈和那只公鸡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内在联系呢。到底是那只鸡像我妈，还是我妈像那只公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