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1 / 2)
画纸被捏皱了一角,容锦也觉着自己这反应有些欲盖弥彰,愣了愣后松手,解释道:“我画的不好,没什么可看的。”
倒也没什么缘由,只是想不出满意的绣样,随手勾画几笔。
她画花鸟与各式纹样驾轻就熟,但没正经画过人像,这纸上也只是大略勾画人形,并没细化眉眼。
商陆隔窗拿了那张画纸,摆正了端详着,公允评价道:“是有点像,细看又不大像了。”
容锦没好气地笑了起来,正要夺回画纸,却正遇着沈裕伸手来拿。
两人的手一触即分,容锦飞也似的缩了回去。
沈裕的手在半空中悬了一刻,瞥见那画后,却又笑了声:“形虽不似,却神似。”
“我记得,先前请来教我的那位白胡子夫子说过,画画更为重要的是……”商陆对文墨并无半点兴趣,那时听得昏昏欲睡,隐约记着有过这么一回事,但答案究竟是哪个却记不清了。
沈裕想起当初他不学无术把夫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旧事,扶了扶额:“是神似。”
“所谓画龙画虎难画骨,正是这个道理。”
他并不爱多费口舌,但瞥见一旁的容锦,顿了顿,又额外补了这么一句。
若是沈衡在,兴许能引经据典说上更多。
只是他习惯了寡言少语,先前在芙蕖镇扣着假面蒙了眼,将自己当作家道中落的乐师时,有时会刻意学着沈衡的言谈。
眼下却难做到自然。
更别说这话一出,容锦便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似是惊讶于他会如此。
商陆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并没领会微妙的来源,只提醒道:“该吃饭了。”
在沈裕的无声示意之下,饭菜并没送到各自房中,而是聚在一处用饭。
船上起灶火做饭多有不便,一切从简。
早饭是熬得软糯的海米芥菜粥,配着启程前采买的江南各式点心,其中有一碟酸甜开胃的山楂山药糕,还是容锦在芙蕖镇时常买的那家。
容锦自己曾试着做过,但不知是缺了什么,味道总也不像,不得不承认有些银钱还是得给别人赚。
她分给隔壁时曾提过一句,没想到他竟记下了。
“我依着公子的吩咐,去要了那家祖传的方子,姑娘回京之后若是想这滋味,也可自己做。”小稷从袖中取出一张纸,觑着容锦的神色又道,“姑娘放心,我只是多许了些银钱,也承诺不会将这方子传开。”
“那就好,”容锦点点头,“多谢。”
小稷挠了挠头,笑道:“我只是个跑腿的,姑娘若要谢,不如谢我家公子。”
容锦攥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紧,侧脸看向沈裕,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他一笑:“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你……”容锦嗅着他身上传来的不知名气味,说不出似甜似苦,皱了皱眉,终于还是开口问道,“你的病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