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玄狐乱16(1 / 2)

天色暗得很快,言昭嘱咐明歌寻个安全地方躲起来。他与柳飞鸿过了数十招之后,心里的警惕反倒更甚了。

这人招式平平无奇,其中灵力却异常充沛,有好几招都被他轻而易举地化解了。按理来说,玄狐族一个普普通通的族人,不应当有这样的神力。

柳飞鸿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轻轻笑了一声。

夜幕里言昭看不清他的神色,却感到心神微微一动,大脑空白了一阵。回过神时,柳飞鸿的手已化作利爪,离他的脖颈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言昭心中警铃大作,立刻跳开,小臂上多了一道血痕。

这感觉与那天晚上在祭台时一样,果真是摄魂术。

他试图稳住心神,然而那摄魂术连续不断地袭来,甚至没有机会默念一遍清心诀。言昭颓然地想,果然还是得把术法捡起来学一学。

忽然有清扬的哨声传来,言昭感觉灵台清明了不少。他转头朝哨声的方向看去,是一个小小的身影。

“明歌……?不是让你躲起来吗,或者快回去找族君。”

明歌的声音还带着些微颤,但她还是倔强道:“不行,那坏人会摄魂,我留下来帮你。”

言昭想了想,若没有明歌的哨声,他或许很快就要死在柳飞鸿手里了,那他下一个目标还是明歌,如此两人都难逃一死。于是他低头笑了笑:“好,你护好自己,继续吹。”

有了哨声相护,言昭总算能使出七成的功力来,他不再试探,招招直逼对方死穴。柳飞鸿渐渐落了下风,他几次想要偷袭明歌,都被言昭挡了下来。

最终他一剑刺入柳飞鸿心口处,看到元神开始消散,这才松了一口气。

明歌小跑过来,被言昭虚虚挡了一下。

元神消散时,会先变回真身的模样。而柳飞鸿的真身,确是一只狐狸。

有什么东西从散落的衣衫中浮出来,言昭伸手去捉,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朵牡丹花。

牡丹花……怎么会有牡丹花?

他心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但是太快了,没能抓住。

牡丹花动了动,有一道青色的虚影从里面钻出,在夜色的遮掩下不甚明显。这虚影本来想要溜走,却翻动了一下,转而朝言昭胸口去了。

他这回反应极快,立刻调动周身剑意,碾碎了虚影。

是心魔。心魔藏在花朵中。

言昭猛然想起族君宫里那满园的花来。

糟了!

他没有片刻犹疑,捞起明歌就往山上赶。途中,他试图用灵镜联系天珩,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声。他抬头看了一眼半山,暗自加快了御剑的速度。

灵镜静静地躺在寝居的桌上,而天珩人却无声地立于祠堂外的中庭处,和应南冷眼对峙着。

祠堂内,老族君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老族君夫人正在一旁给他疗伤。

应南已然撕下了他那张虚伪的面皮。他看了一眼被灼伤的手背,眯起了眼:“原来我的好侄儿一直在韬光养晦,真是了不起。”

天珩懒得理他,又催动了一团火焰,朝他攻去。

应南躲开攻势,却没有还手的意思,反倒贪婪地看了一眼掌心,口中念着什么咒语。他手中躺着的,赫然是老族君那块世代相传的玉石。

他念完口诀,那玉石却半点反应也没有。

应南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目光变幻了好几轮,最终恶狠狠地看向天珩:“……是你?”

而后他又道:“不可能,我亲眼见兄长日日护着这块玉,不可能是假的。谁能从他元神中偷梁换柱……”

天珩轻蔑地笑了一声,当然不是他换的。

应南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转而落在了祠堂中的人身上,阴鸷又含了些复杂。

“婉余,”他的声音竟然有几分涩然,“是你。”

一直默不作声的族君夫人这才转过身来,她冷冷看了一眼应南:“天珩与我说时,我还不愿相信。”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放不下吗?”

应南没有回答。

情易放下,恨难放下。

他沉下脸,质问道:“真的在哪?”

天珩自然不会告诉他。

但这人蛰伏了数百年,又是朝夕相处的亲人,对天珩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瞥了一眼祭司殿的方向,阴恻恻地笑了一声。

天珩目光一凛,暗道不好。手中招式愈发凌厉,势要把应南留在此处。

而祭司殿中,年幼的柳风浑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忽然入了定的大祭司。

大祭司倏然睁开眼,额上已出了些薄汗。他唤出灵镜,手都在发颤。

镜面终于亮了起来,他急切道:“帝君,此劫有变数,速归。”

“变数是……言昭贤君。”

说罢,他抱起琴,念了道诀将柳风隐起,毅然转身朝祠堂走去。

言昭回到族君宫时,见到的景象便是天珩与应南缠斗在一处。天珩的御火之术使得得心应手,全然没有之前不学无术的模样。但应南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功力,却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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