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你瞧他,身强力壮的,肯定是打仗的好手,你总不能指望那个二货牧师和思瑞尔去站前排吧?”

矮人不屑地哼了一声,“多养一个人的成本呢,吃喝拉撒,行动坐卧不用花钱啊?”

凯索斯看了眼船的状况,灵机一动说道:“这样,如果他能够把船移出来,就让他留下,怎么样?”

矮人想了想,就算你有办法把船挪回海里,自己也可以翻脸不认账,随便把你扔在那个口岸,于是答应:“嗯,那就让他想办法吧。”

听到这话,凯索斯蹦跶着走到你面前,邀功一般说:“现在该你显灵通了。”

“谁和你说我要上船了。”你很无语。

“你这就不讲情面了,我把你从监狱里救出来,你帮个忙也是应该的吧。”

“救你和他没有一毛钱关系,”茜拉瑰在你身旁说,“不必勉强自己,你只是来见法师的。”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茜拉瑰也没有要求你回报她,但如果不帮忙似乎太冷血了,于是你决定伸出援手。

你走向艾博克船长,他还在大声指挥着船员,见你走了过来,更是加大了音量,看起来并不想理你。

“船怎么会陷入泥沙里呢,这里是港口又不是海滩。”你问道。

“唉,都怪那傻逼卓尔,非要在这个港口收货,我才不得不把船拉纤拉到这,谁知道船头朝向的地方居然有一片泥沙,不就陷住了?”他回答完便嘟囔了几句矮人语的脏话,似乎与卓尔和某种家畜有关,你没听清楚。

你看了看船陷入的泥沙,泥沙很松散,但还没到流沙的水平,如果给与一定力,也许能够踩实?

你跳入了水中,冰冷的海水让你打了个冷战,脚下泥沙踩上去柔软异常,水刚好浸没到你的哽嗓咽喉,你缓缓地走向那缠着海草且吸附着几种贝类的船底。双手拖住船底,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船确实很重,但你似乎习惯于这种重量,整艘船在你的手里有种十分趁手的感觉。你深吸一口气,将头潜入水中,你的脚在船的重力下不断陷入沙子,最后在某处终于停止,你一鼓作气,手臂一用力,船首竟然颤颤巍巍地抬起了头。

“克兰贾汀的胡子啊……”,你听到岸上艾博克惊叹的声音,你将船的一边扛在自己的肩膀上,朝深海的走了几步直到船完全脱离泥沙才松手,船立刻恢复了浮力,飘在水上。

等你再爬上岸,面对的是目瞪口呆的船员,艾博克船长和凯索斯三人。

艾博克一转刚才的刻薄态度,上来握住了你的手,激动地说道:“银胡号欢迎你的加入,谢谢你,替我解决了大问题。”

“额,没什么,很高兴能帮上忙。”你有些受宠若惊。

“厉害,我还以为我得变成熊帮你一起拉纤才行。”思瑞尔对你表示了她的赞许,你也第一次看到她的微笑,那是一个含蓄而真诚的微笑,虽然转瞬即逝,但依然让人印象深刻。

“你有这么大的力气怎么之前不说?奥奥,我忘了你失忆了,有了你我们岂不是所向披靡?”凯索斯激动地邀请你加入他们的队伍。

只有茜拉瑰皱着眉毛盯着你,你也说不清她眼中的是焦虑还是怀疑,良久,她的眉毛舒展开来,并坚决地对你说:“我不清楚你的过去,所以我很难完全相信你,但你看上去是一个强力的伙伴,好消息是你最起码看上去很稳定,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就开口和我说吧,你可以相信我。”说完,她鼓励似的拍了拍你的肩膀,随后他们便上船去了。

你看了看已经快要落山的太阳,今天也差不多快要结束了,多少也该长休了,不过自己还有东西没有拿,于是你和船长以及船员们说自己去拿点东西马上回来。

艾博克船长对你点了点头说:“我会让船员们在你回来之前收拾好一处地方让你落脚的,有事你就先去吧。”

几句道谢后,你就顺着记忆里最后的那些碎片,找到了自己曾租用的旅店,那是一家不算大的旅馆,开店的店主老婆婆抱着一只大而肥的猫安逸地坐在前台。

“打扰一下…”

“是你啊小伙子,你这几天都干嘛去了?”店主打断了你的话,似乎认出了你,并和你寒暄了起来:“这两天本来你的房租都到期了,可我看你房里放的东西我一件都挪不动,我就想再等等你,也许过几天你就回来了?果然啊……”

“谢谢您。”你从怀里掏出几枚金币给了老婆婆,她惊讶地收下并且打算找你钱,你挥手示意她不必了。你快步上楼,用钥匙拧开了门锁。

严肃整齐的床铺,一副板甲和一本日记。那副板甲由层层叠叠的金属板覆盖而成,微微泛着蓝光的铠甲似乎在低语着,呼唤着你穿上它,披荆斩棘。每一块金属板似乎都历经千锤百炼,板甲胸前纹刻着翻涌的海浪。你拿起日记,这是一本厚实的羊皮纸日记,里面虽然是你的笔记,但所写的内容你完全看不懂,日记在五天前就中断了,也许自己就是那个时候进的牢房?你这样想着,来不及细看,你收拾好东西,拎起板甲就要离开旅店,一侧地板的微微翘起引起了你的注意。

“这是什么?”你嘟囔着,稍一用力,就注意到地板下的夹层,里面是一份鼓鼓囊囊的钱袋,你立刻把钱袋塞进自己腰间,急忙忙返回了港口。

等你回到了港口,艾博克船长已经安排船员在营地为你收拾好了一处吊床,和一个置物箱,可当他看到你手里拿着的板甲,他的下巴都要掉到地板上了。

“这,这种工艺,我从未见过如此完美的板甲。”他忍不住用手去掂量,当即就被它惊人的重量险些压倒,如果不是你出手扶住,恐怕他的腰都难保。

这时凯索斯拎着一瓶葡萄酒路过,见你大包小包的开口道:“看样子你把你的东西取回来了,什么时候把记忆也取回来?”

你翻了白眼,没有理他。

“法师不晓得去哪里了,如果你想见她恐怕要明天了。”茜拉瑰一把抢过凯索斯的酒瓶,灌了一口说对你说。

“没关系,”你翻动着日记,这本日记散发着好闻的香味,里面记录着一名圣骑士对名为伊斯提西亚的女神的虔诚信仰。字迹工整,字体苍劲有力,书写者似乎接受过相当程度的教育,与这些一同书写在日记的还有些晦涩难懂的咒语,你向你的大脑发问,寻找有关于这些咒语的蛛丝马迹,但它并没有回应你。

“有找到什么吗?”茜拉瑰关心地靠了过来。

“没,没太多。”你回答。

“名字呢,至少得知道自己叫什么吧?”她又喝了一口葡萄酒,皮甲上的胸针在营火的照耀下熠熠放光。

你认出了那枚勋章,那枚勋章来自一个古老的强大的同盟,竖琴手。竖琴手同盟经历过无数次崛起解散再崛起的交替,在整片费伦大陆都有小股或者单人的行动单位,他们奉行着高尚的意识形态,其成员也都自诩聪慧清廉。

“推翻暴政,终生平等。”你脱口而出。

“是啊,”茜拉瑰低头看了一眼那枚竖琴手勋章,“那是老黄历了。”

“你一定以它为豪吧。”你询问道。

“可不,可它不会这样想我。”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

“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值得你知道的,也许有天我们更亲密些我会和你提起。”茜拉瑰正了正身子。

“你是怎么和他们混在一起的。”

“谁们?”

“他们。”你指了指营地里的其他人,凯索斯篝火前弹着鲁特琴,那是一支名为《为我歌唱》的曲子,船员们包括艾博克船长都随着琴声哼唱,甚至击打着节拍。曲调起初轻松而惬意,你闭上眼睛,仿佛化身一只勇敢的鱼鹰,翱翔在碧波粼粼的海面上,随着曲势逐步增强,鱼鹰义无反顾地串行在阴云之中,在狂风暴雨后,它最终抵达了在大海中央的绿洲。

你睁开双眼,一旁的茜拉瑰已经睡着了,改天再问吧,你这样想着。

你读了几页日记,在酒精与和煦的海风吹拂下,沉沉地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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