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城门血案282(1 / 2)

未时的阳光斜洒在大地上,远处的广州城青色的从城墙耸立在大地上。

城墙两边有一些低矮的草木葵棚给出入城门的人提供一些吃食和凉茶。

虽然不似城中的繁华,但是凌乱不整齐的小店铺仿佛是这座青色沉寂在睡梦中巨兽嘴边的几缕绒毛。而出入的人群就像巨兽的呼吸一样,有进有出。

但就在繁忙而有序的官道上人员川流不息,这时突然一阵雨打芭蕉的马蹄声响起,官道上的马车和行人纷纷躲向两边。造成了一片慌乱。

人们不躲不行,开头的是20多匹战马。马上的骑士盔甲闪闪发亮把关道上的行人搅得一片混乱。骑兵到城南的驿馆前,停了下来。

驿馆前离城近,办事的官员往往都会设法多赶上一程。住在城里自然是要比身处郊县的驿馆前中安逸而且办事也方便。

因此驿馆中入住率不高,只有那些必须按正规程序走的官员和一些想占便宜的商人才在驿馆中住宿。

蔡确领一行近百人,全部下马进入到驿站当中没怎么折腾便全都安顿了下来。

在官道上行走的人员顿时心中了然这是不知道从哪里来办事的官兵。因为按照大明的规矩,如果是官兵是不外地的官兵是不允许入城的,他们只能在驿站或者城外扎营休息。

蔡确领一行人飞驰在官道上,虽然一路烟尘滚滚,但行进的速度并不快。

城外的道路年年修补,但坑坑洼洼的情况还是少不了。货车走的很行人和货车很多。二是广州这个地方常年阴雨,所以对道路的侵蚀比较严重,还有就是要是把道路修好了,那每年修补道路的钱财到哪里去报销?

所以如果快马疾驰跑下去,摔断骨头的可能性就会很大,只要一个不小心,就立刻就会重重摔倒地上。

蔡确领一路走得极稳,他领着家丁、部属,直接就奔出了十里,城门已经是遥遥在望。

蔡确领会了,但他一口否决:“现在敌情不明,我们只有这不到百人。如果不能取得绝对的优势,依据控制成能,那就会引起大乱的。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现在还有人进出,说明城门没有出事。像现在这种情况,还是等大部队到来用实力碾压,让那些人不敢躁动。”

话虽这样说,蔡确领他心里还是十分的担心,因为他就是负责这座城门的将领。

他若不接手如果真如海盗难说的那样,他们今天晚上会发动兵变整个广州的都指挥使司要为此事背黑锅。反倒是王寻忠这位总兵和巡海营参加林长波,因为围剿了海匪或可以脱身出去。

剩下的2个从二品指挥同知,四名都指挥佥事正三品高官。底下经历司经历,都事,断事司断事;副断事,司狱司司狱等所有的官员有一个算一个恐怕都要丢官罢职。

但王寻忠现在以指挥使兼总兵的身份下达军令并调动军队前往城中,等于是将整件事都拉到了自己身上。

这边让广州府其余的将领和这件事情中间便隔了一层。不论最后事情演变到什么情况,王寻忠都是第一责任人,事后如果治罪,一个布政使兼总兵官也抵得过了。

何况事情不见得发生。如果事情只是小规模的动乱顶多罚俸而已。这些世袭的将领完全不需要担心什么了,他们不都不靠这点儿俸禄过活。

“今天执勤的是庄千户,他手下不过五十二人而已。至于那些普通的军兵更不会加以阻挠,我们为什么不强行控制城门,争取个头功?”蔡确领看着手下的亲兵头目正在那里滔滔不绝的向自己建议。

“咱们这些人差不多有庄千户手里家丁两三倍。大人,你又是他的顶头上司。带着这么多人直接找着,找到那个人……叛徒。难道他还能翻起天来?”

“难道你忘了今天晚上。庄千户带这些人的本来用意是延迟一个时辰关城门,为那些出入城门的货物提供方便。我之前是同意的,你敢保证城门楼里只有那个肥庄的家丁。”

王石是老爹留给他的心主本人体壮敢战,就是有个战前爱出下出主意的毛病。所以蔡确领才把他留到身边,防止他到下面来一个临战号令不一。

蔡确领当然知道他现在过去有八成的概率不会出事情。但是事情不怕1万就怕万一,如果肥庄真是海盗中那个口中被买通的人。

那么他不怕和对方光明正大的来一场火箭,他怕的是那些阴谋诡计。

王石黯然一叹,自然不便再说些什么。不论真情还是假意,他都必须记住蔡确领父亲的教授之恩,不得不站在蔡确领这一边。

他和蔡确领名为主仆,实际是师兄弟。他的这一身本事都是从已故的韩老爷那里得来的。

在大明这个讲究孝道的时代,他的一切都是和眼前的人捆在一起的。

“不过,你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等后面的巡海营到来,就是强攻也能攻下这座广州的城门。何况那个肥庄他敢公然举旗造反吗?就是攻不下这里,咱们也可以从别的城门进城,不过那要那样的话,这件事情就遮掩不了了。”

蔡确领很信任王石,甚至不介意透露一些机密的消息:“按照肥庄昨天告诉我的消息,今天晚上的成人有可能彻夜不关,并且大概有两三千人和大量的货物进出城门。他送来的是一张1万两的银票。”

王石的脸色顿时变了。这个消息是个不折不扣的噩耗。

广州城门的城门官是个肥差,具体的利润来源就是在关城门时晚关一些时间,让一些货物和人物进入广州城。

王石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而且这是广州卫所,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所以海盗一说有人里应外合夺取城门,在场的众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只不过监管城门的这个肥缺,每隔半年变轮换一次,如今轮到了他家大人。

蔡确领没想到刚刚上任不到一月,居然有万两银子入账。一开始他并没有想到会是有人想半夜从监牢中抢人,而是以为哪个大商家有些没有报关或者不宜公开的货物进出城门。

却没有想到这么一个今天的大黑锅砸到了两人的头上。

现在如果今天晚上城门失陷,他的官职是肯定保不住。

至于项上人头能否保住?那就要看这些海盗和周家的私兵是否能够达到他们的目的。

如果只是骚扰一下,还可能保得住,如果真的让他做成了那个自己这个监管城门的将官一定会人头落地,甚至会牵连家小。

广州的所有军官之中没人想看到城门真的出事。王寻忠现在可以说集中了广州府所有能够调动的兵力如果还解决不了问题,真的就没有任何办法。

到时候,这些海盗身后的那些人大嘴一张的可不是好应付的至少他们刚刚拿到手的力都要让出去。

再来一个城下之盟,少说也得下去一两个总兵级别的高级将领作陪了。

这些还是一些利益上的交换。可真要是城门守不住,广州城府就成了海盗的狩猎场,就算最后能够集结兵力把他们打出,海盗也只会先抢个尽性再说。

到时候不知道城中死难多少人了。而那些海盗攻击的重点一定是城中的富户,就不知道有几家被灭门了。

蔡确领轻声叹,无论平时和那些文官如何勾心斗角,在面对外敌的时候,他中的态度还是极为明确的。

一切可就要看后面的大部队何时能够到来?蔡确领正在驿站里胡思乱想,这时听到门外传来乱纷纷的脚步声。

王石出去一看,回来对他禀报说:“林家的那个那群火铳兵已经来到驿站门外向将军请示下一步如何行动?

蔡确领来到驿站门外看见300多名孩儿兵整齐的列队在驿站之前。

他们身上装备整齐,虽然脸上不停有汗水流下,但是依然精神矍铄,并且保持着严整的队列。

他看到此处顿时刚才半悬在半空中的心落到了肚子里,他来到林玉恒面前问道:“你的这些军兵还能战否?”

林玉恒一拍胸口对面前这个游击保证道:“即使再来两倍的海盗我们一样能把他杀的一个不留!”

蔡确领得到了巡海银的增援之后便不再犹豫。带着这近四百名官兵向广州的城门走去。

城门处的守门小吏便忙不迭的赢了上来来到了蔡确领的马前低头哈腰的对马上之人说道:“蔡将军,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大人难道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咱们也是做惯了这个事情。晚上进的是一批琉璃比较值钱,又怕磕碰,所以才会走门路。”

蔡确领不动声色的说道:“本官是第一次经历此事,应该慎重一点,所以特带着一些家丁和借来的军士加强五倍,防止出什么事?”

然后转头对身边的王石吼道:“王石派20个人看住门口帮助他们检查,如果出了什么事,我拿你试问。”

王石答应一声,一挥手,顿时有20名家丁便站到了这群小吏的身旁,手握着刀柄。

他们已经得到吩咐这些人如果有任何移动可以先斩后奏。

蔡确领三言两语便打发了处于第一道城门收税的这些小吏,便带着军兵继续穿过城门向第二道城门走去。

第一道和第二道城门中间是瓮城,如果有人想动手把两侧城门一关,那么当中的人就是待宰的羔羊。

他刚才不带人进城,也是怕这件事情。他抬头看着城墙上露出的一点点红色的头盔心中的疑惑反而更盛。

当来到第二城门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因为守城士兵重点守卫的重点就是这第二道城门。

第一道城门一般只有十几个人装装样子而已。因为第一道城门有千斤闸,万不得已可以直接放下千斤闸封锁城门。

蔡确领在第一道城门时没有见到官兵,只是以为他们偷懒而已,而这第二道城门也没有一个人看守,这事情就很不对劲儿了。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件事情的原因的时候,按照先前的计划,一个牌牢牢的守住了第二道城门,其余的人继续顺着马道向城门楼行进。

蔡确领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城门楼,又回头向着王石看了一眼。

就见王石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带着身后所有的家丁一马当先的向城头扑去。而林玉恒却带着火铳兵列着整齐的队列,沿着马路马道慢慢的走上去。

蔡确领跟在火铳兵身后带着两个亲随和林玉恒一起慢慢的向上走。

他一边走,一边向着林玉恒说道:“咱们这些做将领的就是要保证指挥的不间断,至于冲锋带头的不是有手下的家丁吗?你刚才站在队列的第一排的效虽然效果很好,但是是不能提倡的。如果没遇上那群乌合之众,明显度是相当高的。”

而这时两人的身边跟着八名家丁。其中蔡大人两名亲随,而其他的六名身高体壮的披甲家丁则是保护林玉恒的。

几个人就把两名头领夹在了中间,随时保护着林大少爷。而蔡确领这两名家丁反而被挤到了外围。

可是等他们一登上城头,就发现情形不对。

他们这一大群人直闯城防重地,居然也没有人出来阻拦,整个城头里静悄悄的,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而且在城下看见的那些头盔一个个套在草原上,摆在城墙的垛口旁边。

就是夜晚巡城值守军兵偷懒的一个小手段。他们把这些草人摆在城头,离远了看好像有人在值守,实际这些士兵都窝在避风的地方睡觉。这也算是大明军中的一种陋习了。

“都睡着了?”林玉恒向着身边的人疑惑地问了一句。

“不能啊,这个时间要哪怕是装门,装模作样也得派几个人盯着,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蔡确领显然是深知手下这批军兵到底是什么样子,他毫不犹豫地就否认了林玉恒的说法。

然后他们继续往里走,只见是草人摆在应该由人站在哨位上,身上还披着真的铠甲就是不见一个活人。

他们越往里走。有一种汗毛网上虽然天上的太阳照着身上暖洋洋的,但是从后背还是有一股丝丝的凉气沿着脊骨窜了上来。

这时站在林玉恒身后的披甲家丁突然越过他的位置,将他牢牢的护在身后。

林玉恒这时鼻端闻到一种熟悉的味道在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

这种气味他刚刚才闻过所以记忆深刻那似乎是……血腥味。

一行人来到了这股味道的源头是城门楼旁边的一个供人休息的小房间。

这间房的门紧紧关着,但是从房门的下边,有一片深红色的液体慢慢的渗出已经在门前染红了很大的一片……那分明是鲜血。

此时先前的上门的家丁正在四处搜索。王石带着人聚集在这前门前并没有把门推开。

这个寂静无声的城头暗自提高了戒备,心里全都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

蔡确领和林玉恒到来之后,冲着等待的人挥了挥手,立刻有两名军兵小心翼翼的用手扣住房门,“吱~呀~”一声把房门拉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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