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抄家实践273(2 / 2)

“爷们儿一起去,我就看他能把我们怎么样!”

“走阿,现在就去分银子!打死收苛捐杂税的恶差!”

虽然这帮家伙所说的话前后矛盾,漏洞百出。可是架不住这些衙役在普通老百姓的眼中就不是什么好人。

于是听说有人带头,这些乡民便握住手中的农具,随着领头人的脚步慢慢的向这些衙役逼近。

既然老百姓对官府中人有天然的畏惧,但是大家凑在一堆儿一起哄,胆子也就大了!

还有些平常日子里老实巴交的乡邻,被人群当中的胆儿大财迷,喜欢铤而走险的和别有用心的人裹挟着一起向门那边围了过去。

没过多久,这帮人汇合在一起就有了几百人,一时间显得人多势重。

尤其是在刘翔进村之前,把林玉恒和王定鼎带的家丁队伍留在了外面。

他觉得周家没有有道理的敢反抗官府的命令,他想先礼而后兵。

但是刘翔忘了一件事,那就是里面做主的人,也是在县衙中混迹多年的人精。

哪能不了解,一字入官门,九牛拉不回的道理。

虽然大多数乡民都是奔着钱来的,却也没有胆量率先冲击衙役。但是聚在一堆,你一言我一语破口大骂,扔石头起哄的胆子总是有的。

衙役立刻抽出随身的带着铁尺,棍棒等武器围城一圈。他们职责所在,又不能任凭这些村民冲过来,只能挥动手中的武器进行恐吓。

面对这些冲上来的村民,这里面一定混杂着别有用心之人。要是被他们冲过来,那一定就会出现械斗的局面。

眼下这些围拢在一起的衙役是进退两难,手里的都攥出汗来了!

看来一场大规模的民变就要形成,以这样的规模,哪怕就是把这里的衙役全都打死了,也无法追究。

一旦形成了法不责众的形势,那就算是谁来也无法逆转了!

眼看就要爆发冲突的时候,这是人群的外围传来了铁甲碰撞的声音。

正准备围殴衙役的人群回头一看。

好家伙!两三百人的军士手持火铳。铳口套着二尺长的刺刀,身披铁甲,就像洪流一般突然涌到了人群的周围。

刚才还是气势汹汹的人群立刻变成了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人们看着这些围拢过来的军队,要知道百姓人数再多,那也是老百姓,忽然看到披坚持锐的军队冲出来,他们的气焰立刻就矮了一截。

而这些军队的行动却是毫不犹豫,顺着人群的两侧冲,随即就是一个合围!

沿着门前的空场,他们瞬间就把衙役和周庄的百姓全都包围在了里面

“虎!”“虎!”“虎!”此时军士铁甲上闪烁着寒光,武器齐举都对着包围圈内的人重发出了三声呼号。

三声怒吼之后,犹如渊亭岳峙一般结成了军阵!

别说这些百姓了,就连见多识广的周炳和刘翔也未曾见过这等凌厉的杀气和整肃的军容的强军。

这些身带铁血之气的战士没有得到命令,因此不能向百姓发动攻击。但威武的军阵一下子就震慑了整场的气氛。

而在这个时候,管家周炳已经发现不对了,他飞快地向着人群中那些派出去鼓动气氛的家丁打眼色,示意让他们煽动百姓,挤压这些官军!

周炳的心里清楚,如果军兵就在这里屠杀百姓,只要死上几个人,那他林玉晨就彻底完了!

人群中有一个面目猥琐的瘦猴,举起胳膊喊道:“乡亲们不要怕,这帮人不敢动手。他们想收取周家的苛捐杂税,最后还会落到我们这些人的头上,我们冲上去跟他……”

他的是话语还没等说完,周围的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

他就被一股大力踹在他的后腰上,这个人翻了两个跟斗扑入到人群当中趴在衙役和中庄的村民之间。

这是站在内圈的衙役分出两人将这个人摁住。

这个时候,林玉恒若无其事地站在原地,转头看了一眼他左右的那些乡民说道:“你们就听这家伙胡说八道,我们来的真实原因你们问了吗?我说话你们可能不信。”

然后他冲着门口高声喊道:“刘师爷,把那些人的状纸给乡亲们看看,让他们看看这个周家是什么狗东西。”

从衙役中挤出来的刘翔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迈步走到老百姓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举了起来说道:“我们家知县大老爷在今天得到有人状告周家贩卖人口。掳猎民女,所以才派我们来周家搜查看是否有所发现。”

然后他用双手将他们在路口现写的那张状纸举了起来。

底下的老百姓也许有很多人不认识字,但是壮志下那密密麻麻血红的手印,这些人都是认识的。

林玉恒这时用手指着那张纸说道:“我是广州卫所的,受上官的命令配合县衙对周家进行搜检。”

说着林玉恒走出人群用脚踢了踢那个被两名衙役摁住的男人,说道:“你们认识他是谁吗?”

人群中刚才的喧哗都消失了,人们都看着那个人,这时有人小声的说道:“此人是周家的狗腿子周轩。”

“来人呐。此人藐视官差,还鼓动不知情的父老乡亲殴打官差,给我拖下去打四十大板!”此时刘翔向着旁边那些衙役招呼了一声。

当然了,那些衙役全都被刚才的情绪吓得浑身发软,此时看到了罪魁祸首。自然是答应了一句,然后过来就要把那个人拖走。

“不对!”

这时那个被踢得满脸是血的狗腿子周轩随即大声争辩道:“不是我,我鼓动乡……”

“砰”的一声,只见刘翔飞起一脚,将其撂倒。然后又转身对那些衙役说道:“居然还巧言令色,毫无悔改之意!重打八十!”这家伙不能让人说话,刘翔将板子还翻了一倍!

那家伙随即就被衙役拖了出去,然后就在当地被衙役扒下裤子,四个人分别摁住他的头,胳膊和腿,另两名衙役抡大板噼噼啪啪的打起来。

那些被老百姓吓得胆战心惊的衙役,都是常年打板子的高手身高体壮,健壮得胳膊都肌肉凸起筋线。

板子攥在他们手里,这一阵暴打,也不知道这个二货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命。

因为如果这些衙役要是下了死手,只用20板子便能要了他的性命。

那个打几十板子,过个十天半个月,满地都能到处乱走的家伙一定是使了钱的。

林玉恒这时为了分散底下老百姓的注意力,同时也为了使这顿板子打的很有威慑力,便信口胡说:“附近这些年有没有走失的女人,家里有没有走失的女儿,失踪的寡妇,还有莫名其妙变一家死绝的人家,这些都是周家做的恶。”

他说的这些都是在林夕的那些教材中举的例子,还有一些是他在日常生活中了解的一些案件的情况。

但他却没有想到这句话说完。

顿时所有的乡亲们都把手中握着的农具放到了脚下。并平静的让开了一条道路,好让外围的那些军兵顺利的来到周家的大门前。

林玉恒一看这种情况就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肯定碰上了此地的现实情况。

其实在这个时代丢失人口或者有些人莫名的死亡。如果没人报官的话,官府是根本不管的。所以这些乡绅豪强有些时候真是胆大包天,丝毫不把人命当回事。

林玉恒带着身边的随从来到了周府的大门前,看见站在那里的管家周炳指挥着几个家人正在拦阻进去的衙役。

林玉恒二话不说便向前让几个衙役闪开。

在州府外围观的乡亲们就看一个穿着飞鱼服的家伙后退了几步,然后助跑、起脚……抽射!“咔”的一声炸响!

站在门前那个周炳的嘴巴被林玉恒一脚踢中,大家清楚地看到血雾迸溅之中,几个血淋淋的牙齿飞了出来。

周炳被林玉恒踢翻之后,那几个人也老老实实的打开了院门。

刘翔随即带领着衙役就一声不吭地回头进了院子。在板子打在屁股上的声音伴奏之下,衙役和军兵们鱼贯的进入了周家的大宅。

这时这周宅内所有的人员都集中在院子里。周作人站在当头,他身后站着几名男女,其中就有还穿着吉服的新娘。

他看见刘翔带着衙役鱼贯而入对发生的事情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这刘翔犯了什么神经虽然在衙门里偶尔都是一些下作的手段,但是那都是在暗处像流失这样流失也这样带着人明目张胆的打上门了,情况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这种烂事发生在自家的家宅门前,以这位周作人以往的脾气秉性到也能忍得住。

而这时周作人突然看见从门外走进一位身穿飞鱼服的官员,也把他吓了一跳。

那个飞鱼服居然一声不吭地走进了院门,站在了刘翔的身后。

周作人这时用拱起手来对刘翔施了一礼,说道:“不知道刘师爷为何带着这么多人闯入周某的家宅。”

刘翔说道:“我家县太爷……。”

“刘师爷,不用找借口了,我来跟他说,为什么?”

周作人看见那个穿飞鱼服的官员开口打断了刘师爷的话。

他随即就不屑的一笑之后向着周作人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本人姓林,名玉恒。这下周员外,周秀才明白我们为什么来了吧。”

然后他也不理刘师爷那目瞪口呆的样子,冲周围的人说:“来人呐,进去搜看看有没有什么违禁品,那些丢失的妇女是不是在房中?记住搜仔细点儿,犄角旮旯都不要放过。”

跟随他身后的军兵如水银泻地一样进入了周家的宅院中。不过看着面前的林玉恒,周作人心里倒不担心。

因为他昨天就已经做好了面对林玉晨报复的准备。家里的人口都在他的身后,不过20多人其中有将近15人都是女子。

家中的东西也都收拾干净了,不怕他们搜查。让他看一下。看见那些军兵的动作之后,心里更放心了。

只见那些军兵将屋子里的所有家具都抬到了院子当中。

除了留给刘翔和林宇恒,王定鼎三个人坐下的椅子之外,其余的全部用斧子劈碎堆在院子里。

周作人知道这些军兵虽然破坏了一些财物,但却没有对他的家人出手。

可见他们手里并没有什么证据,这次到来纯粹是发泄怒气而来。

看来昨天自己说的那些话,的确把那个新任的南海县令刺激的不轻。

这时一行人抬着几个箱子放到了林玉恒面前,并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林玉恒冷哼了一声,说:“把箱子抬出去。念一份儿烧一份儿告诉他们,这些阎王债,本官替他们还了。”

那人得到命令之后便指挥着跟随的几个人。把这些东西抬到虎门以外,不一会儿外面就传出来人群的欢呼之声。

周作人看着那个几个箱子心里在流血,那都是周围这些乡人借他周家的高利贷。

只要这些文书在那些人就逃脱不了自己的控制,世世代代为自己为奴作婢。

那天自己心情好的时候缓解,免掉他们一些利息,那些人就会对自己感恩戴德。

可现在这一切都被眼前这个小孩儿给烧了。

林夕的教育还是很有结果的,至少林玉恒知道如何发动群众。

那几箱子里的东西一烧,眼前这个周作人就成了没牙的老虎。

不,他变成了一只小花猫,任自己的揉搓了,现在自己怎么收拾他怎么是。

就是当着那些老百姓给他脑袋砍下,也无人会提周作人是他们的族长。

他看见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决定执行自己的计划,那就是栽赃陷害。

不过他面前的周作人这时反而长出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的判断还是对的,您做林玉晨这家伙必定是文官出身,不是像那武夫出手便置敌于死地。

看来他今天派人过来只是为了出口气,想让自己破些财。

他这是回头看着他身后瑟瑟发抖的二儿子和新媳妇儿,还有他的几个婆娘露出了一个宽慰的笑容,低声说道:“没有事情他们发泄够了就会走的。”

他周作人也在衙门中混了很长一段时间,知道衙门里这些人的做派。

如果有真凭实据的话,早就把自己抓入大牢之中,毕竟把罪犯家属吃得死死的。

那些家伙逼迫家人吐出更多的财产,直到把自己勒索的河干海尽在除去自己了却后患。

像这种激烈的打砸方法只能使用一次,痛快的惩戒了一番,这一次可以用发泄的理由。

如果一次一次的来,那些乡绅和官员也不会饶恕林玉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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