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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面的变化就是城中变的干净卫生,而林玉晨拨款给县学,堵住了一些有功名的士子和士绅们的嘴。

尤其是最重要的林玉晨的那次雷霆行动打掉了城中的打行和一些牙行。

使得老百姓进城卖东西的路途途径变多了。不像以前那样想卖条鱼也要卖给码头上的鱼行。

然后再由鱼行批发给城内的鱼贩,在卖到老百姓的手中。

现在码头的渔民可以担着鱼,直接到城中叫卖。城中的鱼贩也只可也可以到码头从渔民手中直接去贩卖鲜鱼。当然交给县衙里的那份税收是不会少交一文的。

但毕竟经手的人少了。贩卖的价钱也可以多卖一些城内老百姓吃食的价格也降下来一些,总之是经手的人都分了一份好处,唯一吃亏的就是以前控制这些人的行会。

南洋商行为代表的一些新开的商行都用了不少城中的人当伙计,薪给优厚。

这就带动了城中百姓的经济收入,有了钱的人又会消费。

这些原来没有的消费刺激了地方的服务业,不少原本无业的人都找到了活计做,他们的收入也大为增加。

城中居民的收入增加,四周的郊外菜农也加大了供给量,养鸡,猪,牛的也增加了收入。

虽然林雨晨的目的是为了夺权,但是间接打击取消的这些行会和那些欺行霸市的人,形成了一个良好的规则,被影响的人们生活有了不小的改变。

城中原本的大航及其家属被南阳商行带到西贡去垦田的不少罪大恶极,有血债的都被林玉晨用站笼杀了不少。

还有一些被留在广州城中做苦工,就算服役期满出来了肯定也继续当差,不能叫他们闲着。

这些原来混打行的人们即使没有被抓也彼此相戒,那新任的县令大人辣手的很,最好远离此地,免得凭白无故的掉了脑袋。

这一下,城中治安大好,连带着便是市面繁荣,街市上熙熙攘攘行人。

能住在城里的原本就是境况不错的,不论是军户还是民户百姓,多少都有点家底。

城中的各种灰色生意都被卫所接接手之后,卫所的那些余丁也有事儿干。

其实这些打行和行会收额外的税钱。只能怪朱元璋当时给各级政府定的人员太少了。

一个县包括县太爷在内,只有七个人管事。而一个县中的事情如何庞杂,所以就得花钱雇佣各种吏员。

但是这些钱在朝廷中是没有开支的,只能巧立名目,四处盘剥来供养这些人。

可是这些钱是如何花的,却没有人监督。这就造成了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传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可想而知底下的老百姓会被盘剥成何种程度。

当卫所清扫了城中的势力,自己来做主的时候,各家就纷纷开启了饭馆儿和酒楼,光这一个月之间就开了不下十家。

王定鼎等人过来的便是一座叫“翠柳楼”的三层高的大酒楼,门前有几株移植过来的大垂柳。

这种酒楼开起来挣不挣钱是次要,关键是站住了这块地皮。买田置产,是刻在国人骨子里的本能。

开酒楼赚钱之余还颇为风雅,因为在酒桌上谈生意的习惯。商人们也喜欢到这些酒楼来聚会,广州酒楼的生意并不坏。

等车马停下来,因为王家的关系,卫所武官,和广州城中的一些商贾纷纷在九楼的门口出入。

因为是事先说好的酒局,不算公事,各人都没有穿着官服,都是一身便服。酒楼的掌柜和王家的一名管事都在门口迎接。

就是林雨晨看见刚刚进门的两人都是广州卫的佥事。

其中叫张其昌的佥事,是将门张家出身,年轻气盛,是守备的职位。平时就很不合群,能参加今天这样场合的酒宴,可见王家的在广州卫所中的影响力。

林玉晨做好下车的准备,但是马车却没有在九楼门口停下的意思,而是继续向前走,从酒楼旁边的一个巷口吃了进去,不一会儿来到了一个漆黑的大门之前。

王定鼎向这林玉晨笑笑,手伸了伸,说道:“前面有些拥挤,这后面清净,咱们从这里进酒楼。”

事情变得越发诡异了,林雨晨豪。点了点头,随着王定鼎下了马车。

有人打开了后面的门,几个人便在王鼎的带领之下一路登上三楼的雅间。

不知道是事先有人安排,还是这个楼梯此时没有人上下。

反正林玉晨直到到达雅间的门口,除了两个伙计没有碰到任何一个人。

刚推开雅间的门,林雨晨向你一看便知道今天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只见雅间中有一张桌子。王寻忠在上首坐了,在一边相陪是同为富国之县的番禺县令唐吉祥。

而另外一个作陪的人则是他的六叔林长波。而空余的一把椅子显然是为自己准备的。

林玉晨进门之后先向王寻中躬身施礼,然后再番禺知县施礼,最后向林长波躬身施礼道:“小子事先不知道有这场酒局,所以未能在此营后几位长者,后辈小子在这里赔礼了。”

其实就是林玉晨客气了。实际在场在座的诸位诸位,如果按大明官场的官职和资历地位最高的是唐之县,然后便是他。

大明朝的文贵武贱不是说说的,是体现在方方面面。

但是林玉晨这里有一个特别的情况。林长波是林玉晨有血缘的关系的亲戚。而王寻忠却是他四婶儿的父亲,都是真正的亲戚。

所以林雨辰没有办法按官场上的规矩让两人给自己行礼。加上这里是私下的场合,所以就以晚辈之理见过了面前的三人。

唐吉祥一直在要有兴趣的看着这个比自己年轻的很多的新任知县。

面前这个情况等于是给他出了一个难题,但没想到这小子很巧妙的就化解了。

林长波冲林玉晨摆了摆手,化解了他的尴尬。林雨晨坐在自己为自己准备的座位上坐下。

林雨晨坐下之后,林长波为林玉晨讲解此次把他叫过来的用意。

原来在十天前。广州卫所向贵州派出了一支援军,这支援军是由伯游击带着自己的精锐家丁,再从广州的各个将门和军户中抽调了一批人,凑齐了4000人。

这4000人有2000人披甲,其余的人手里也都拿着精良的武器。

这支军队几乎把广州卫能战之兵抽掉一空,现在广州诸卫只有两支有战斗力的军队。

他们就是镇海营和巡海赢了两只军队,加在一起还不到5000人。

如此孱弱的兵力拱卫因为广东一省显然是不现实的。

所以作为两广总督的杨大人就给王总兵下一道命令。

要求他扩充军队,至少要再增加2万人的能战之兵。

要想新编军队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抽调卫所的军队,显然这一条已经执行不了了。另外一种办法就是木兵可是木兵的银子,杨总督手里也没有。

最后王总兵打算恢复太祖时期的卫所制度。至少要向手下的军官们交出能养这两万人的土地。

其实王总兵的想法并不是无稽之谈。广东诸卫的子粒粮在宣宗时期,还能缴纳共计六十三万石。

虽然这些粮食看着不少,但卖不了多少银子。所以王总兵准备实行收实物税的办法,用收上来的这些粮饷来养这些兵。

并且可以通过杨总兵拨下来的一些银子来购买一些武器。便可以在短时间内组建这支两万人的军能战之军。

缴纳子粒粮的事一般是由卫所内的同知或佥事负责。

不过一般都是由卫所的指挥使的事,但这几年前后几个指挥使交卸,子粒粮已经有数十年没有上缴过。

王总兵就以催缴籽粒粮为借口,把几十年的积弊都算在各个指挥使的身上。

各指挥使当然不干,然后王总兵就把他的妥协方案拿出来。上头也说了,旧欠可以慢慢来,从今年起,子粒粮要如数完纳,我的广州左卫替各卫做一个表率应纳子粒粮是七万石一年。

这一下不仅不仅是将了诸位指挥使一军还把个人把他们晾在了半空,几个指挥使也是坐不住了。

大明太祖设立卫所,原本就是打的更彻底的府兵制的主张。

大明是以唐时府兵是闲时为农,战时为兵,自备战马兵器,国家给他们减免赋役,打赢了仗会有奖赏,这种制度为蓝本。

靠着府兵制度初唐时兵力大盛。到了中唐时田亩兼并,府兵制的基础没有了,当然就只能用募兵,兵制就此改变。

明太祖的主意就是军户始终为军户,国家拨给田亩,他们世代为军,不能转为民户。

这样限制死了士兵的数量,现在是多少军户,将来还是多少,国家始终有打仗的军人,另外军人屯田,不仅能养活自己,还能上交国库粮食,真是一本万利。

这种如意算盘当然破灭,卫所的田亩倒不但被士绅侵夺。

军官们不断利用各种借口兼并士兵的田亩。现在广州卫所的屯田有五成都在各级军官手里。在普通的百户和家族人口较多的军士手中大概有一成。

剩下的都被那些地方的士绅豪强以各种借口侵夺而去根本不在为所的手中。

军户普遍成为佃农,吃不饱穿不暖,社会地位低下,又不能打仗,种田也种不好,可谓是双重的失败。

现在各卫只有少数富裕地方的卫所还能上交子粒。多半的卫所不仅不能上交,甚至还要从都司伸手要粮。

国初时子粒粮就收的上,现在一样的田亩,就偏收不上来了。其实无非就是做事认不认真,愿不愿意得罪人的事情。

各卫田亩,成然都是被军官们私自瓜分,军户成为佃农,交粮给这些军官瓜分,哪还有剩下的粮食上交给国库?

后来是卢象升总督宣大时,清理积弊,切实屯田之事,一年收入二十多万石粮,被朝中上下惊人天人。

王总兵上任以来就想把被侵夺的另外四成屯田夺回来,分给手下的这群军兵好为他争取威望和利益。

明显的事,总督是软吃,王寻忠来硬来,大家不趁着这个机会下台,接下来肯定是上头催逼交粮。

他们哪有粮交?没有粮交人家就能将你免职,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个借口,但是有借口就行!

最后经过协调各指挥使苦着脸迫不得已交出了很多的土地,但是这些人却给王总兵挖了个大坑。

这时王群中拍了一下桌子奋然的说道:“我说这帮王八犊子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把土地交出来?原来他们把这些土地的地气都抵押乡绅。

黄花观从中做保,用地契从周家为代表的那群豪强手中贷出了银子。加入了黄花观的以银炼金的活动当中。”

出来打圆场道:“天下乌鸦一般黑,老卢他们不过和各地的卫所一样,大家都求一碗饭吃罢了。”

张瀚道:“我不愿强迫诸位,大家要想好了。”

尚致庸苦笑道:“大人其实真不必担心,我来此之前早就想好了。”

王寻忠从怀中掏出几张田契来,说道:“正经有田契的才一千来亩,多是我从王家拿出来的。现在所有的土地虽然都交给了我,但是田契却不在我手里。

这些田亩一共是五万三千零六十一亩,田契全部在黄花观或者周家的手里。”

林玉晨有些诧异,看了看林长波不明白这些军队的事情跟着自己这个文官有什么关系?

只是他虽然不明白,但是他知道几人把自己悄然的叫到这里一定有事情让自己去办。

“真想好了。”林长波道:“大人,这几个月总督一直给我们留有余地,属下等也有侥幸之心,想毕竟是同僚相互间留下面子,却没有想到他居然给王大人挖了这么大一个坑。”

王寻忠轻轻一笑,说道:“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

林玉晨叹气道:“不知三位长者有何事差遣小子,只要小子能做到,一定尽力而为。”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林玉晨干脆把事情说白了。

原来王寻中打算用武力强行夺取,而这两个地方黄花冠在番禺县的管辖范围之内,而周家的大宅却是在南海县的控制范围当中。

所以要采取行动需要南海县和番禺县的文书,这就是林玉晨来到此地的原因。

这时林雨辰说道:“出文书倒是不难,但是晚辈对南海县的控制恐怕有限。一旦消息被泄露出去,让两处有了准备,恐怕就前功尽弃了。”

这是唐知县看着李雨辰的脸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林玉晨把昨天自己遇到的情况讲述了一番,说道:“两位长辈可以可不可以借给我一些兵马?我让刘翔带着县里所有的衙役和借来兵马一起抄了那处周庄。”林雨辰看到面前的三人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就继续说着自己的计划。

“对外就是说我报复他丁大人对我的不敬。即使泄露消息,也只是周庄一处,也可以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开。”

林长波跟王寻忠对视了一下眼神。

林长波说:“没问题,我从巡海营中给你调50名军兵,然后加上林玉恒和王丁鼎两人手中的更夫,加上你手里的衙役就派这些人去抄了周庄。”

这时林雨晨说到如果要是没搜出来东西怎么办?这是王寻忠哼冷哼了一声说道:“一弩顶三甲,三甲进地府。哪怕搜不出东西来,我们现场给他脱下了十身铠甲了,也能要了他们的命。”

王勋州回到县衙,立刻让刘翔带着牙医出门。和王定定带着牙一出门和在城外的林玉恒汇合,一起奔周庄而去。

而他等着衙役离开之后,便书写完公文盖上县令的大印,拿着这份文书有林家派给他的八名亲披甲家丁陪同来到了周府的门外。

他在等待天黑的途中回响了王总兵的计划,感觉到这个计划制定的非常好。

中小军官和民户士绅地主的地,他并没有打主意,更不会主动去收。

普通军户手头的田亩原本就不多,而且是零散的,不易开发利用。

收这些人的地,而且田亩兼并弄的太厉害容易招致人的反感和非议,特别零散田亩的兼并,容易给人恃强凌弱的感觉。

倒是从这些将门军官手中收些田亩,旁人说不出什么话来。

这些家伙的地原本也不是好来的,而且他们都有官身,只要手段上不用强,这事不会有太多的人关注。

再有一条,便是王总兵知道军官们使用了大量的军户当佃农,他要把这部份人手从田亩中解放出来就立刻可以组成一支战斗力很强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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