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各出手段223(1 / 2)

苏州城外拙政园。拙政园始建于明正德四年,为明代弘治进士、御史王献臣因官场失意弃官回乡后,在唐代陆龟蒙宅地和元代大弘寺旧址处拓建而成。

取晋代文学家潘岳《闲居赋》中“昔潘岳氏仕宦不达,故筑室种树,灌国鬻蔬,曰:’此亦拙者之为政也’。……吾仅以一郡倘倅退林下,其为政殆有拙于岳者,园所以识也。”句意,将此园命名为拙政园。

拙政园始建于明正德初年,当时的园主是御史王献臣。他在官场失意后,回到家乡苏州修建了这座园林作为隐居之所。

园中以远香堂为主体建筑,四周环以水池,种植了大量的荷花和睡莲,成为了园中的一大特色。

花费十几年所建的顶级园林。据传王献臣在建园之期,曾请吴门画派的代表人物文徵明为其设计蓝图,形成以水为主、疏朗平淡、近乎自然风景的园林。

王献臣死后,其子一夜豪赌,将园输给徐氏,便将它输给了苏州的富商徐绍权。

现在的王府已变成了徐府。明万历年间,拙政园进行了扩建,增建了倚玉轩和荷风坞等建筑,并在园中开辟了花神祠和僧舍等场所。这里中间是一处湖泊。很多细地种了花圃、果树等。原有堂楼、庭轩等成为了苏州众多园林中的佼佼者。

灵活的一个议事厅。这里既能沐浴湖面轻拂而来的春风,又能领略湖光山色,令人好不惬意。确实是一个意识的理想之所。

今日的议事厅显得有些热闹。厅中聚集了一帮身穿绫罗绸缎的富商,这些富商有的来自杭州,有的是本地人,还有几位是扬州的代表。

只是坐在首座的人并非主人徐权原,而是苏州商会的会长王友,王琬官。

王友出身于苏州的名门王家。先祖王奎在乡间务农为明初粮长。后家中颇有资财后便让家中自己读书,家中子弟累中秀才、举人。也有人中了进士,得到了县令或知府的官职。

直至四代人后王琬官至翰林院侍读学士才出现京官。曾祖王锡爵官至太子少傅、吏部尚书、建极殿大学士为万历辅臣。虽然他曾爷爷已经去世,但王家在大明官场上仍然势力庞大,门生故旧很多。

王家现任家主王时敏在苏州城拥有着极高的声望,更是坐拥着极为丰厚的产业。

王友便是王家在商场上负责商场和挣钱的旁支其祖父是王锡爵的庶子。

在这个时代,钱庄最赚钱的业务并不是储存业务,已不是汇款业务,实质上是高利贷业务。

苏州的金融业早已经成为诸多官绅的敛财手段。不仅是王友这种老牌的苏州官绅,像申时行家族开设志愿钱庄,还有通过运输等手段积攒了原始资本的洞庭商帮,同样都涉足高利贷生意。

虽然明律有规定,月息最高三分,年月虽多,不过一本一利,但民间的通行利息却是9出13归,即借银十两,其中一两是砍头息,实给九两银,三个月后则要归还十三两。

仅是3个月9两便能够赚四两,在这个农业和手工业为主的时代,依然是天底下最好赚的买卖,更是成为诸多官绅最热衷的敛财生意。

归根究底,还是因为王友闹出的这场罢市抗税风波,这才致使京城那位大佬出手,安排自己人过来担任苏州知府。

苏州和杭州虽然分属南直隶和浙江两地管辖,但有着京杭大运河相连,两地的经济贸易往来频繁。

两城的商会很多层面的事情自然相互知晓,而且两地商人也是同气连枝。此番苏州的商人罢市抗税其实也有来自两层两城商贾的支持。

不然也不会闹得这么大连巡抚都被罢官了,而知府和两个附郭县令也全换了人。

主人徐权原先是观察了一下王友的脸色,这才对众人微笑的拱手说:“日前,我们在此商议罢市。当时想到官府的应对手段无非就是三个,第一,向我们妥协。二开仓放粮救济城中织工。其三向我们强硬出手收取税银。面对这三种方法,我们早已做好了反制手段。

可是我们没有想到他们去采取了这三种方法其外的手段居然开了一家米铺,用米换丝绸,这真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以前咱们商议的应付手段全部落了空处。

此次在陋宅重新聚会就是商量如何应对官府的手段。”

好合绸缎庄的掌柜施永安先拱了拱手,然后欠着身子问道:“咱们的米粮都是去年在湖广或者山西买来的那新开的这家米铺的粮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徐权原回答道。

这时在坐在主位的王友回答道:“我派人调查了一下其米粮的来源,有的和诸位在座的米源是一样的,他们的粮食来自于苏州城内两县令所掌握的平常仓。”

王友的这一番话顿时激起了底下商贾的议论纷纷。

因为这个平常仓从唐代这边开始设立,一直有官府掌控,它的主要作用就是平抑米价和对本地灾民的赈济等事宜。

当然什么东西存在的一久,那必然弊端从生,常平仓也是一样。

现在常平仓中所存储的米粮大部分都不是官府的,而是在苏州城大大小小的米商的。至于米仓中有多少是官府的,恐怕都已经成了一个糊涂账。

米商们把粮食存在常平仓中,既然既节省了仓储费用,也可以卖父母官一个面子。

而官府把民间的粮食存纳在常平仓,既可以填补亏空,也可以应付上面的检查,这都是双方有很有默契的事情。

但是这只是默契,如果官府认定常平仓的粮食都是官家的,这些米商也没有办法。

因为拿了他们好处的官员已经被调走了,而新来的这三个人跟在座的商贾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什么事情都有但是,只要粮商们不和官府闹翻了,他们存在常平仓中的米粮一样可以平着凭证领出来,当然要和质库一样付一些保管费的。

其实只要官府承认兑票,这些米商们可以从常平仓中领出米粮来双方便可相安无事。

其实常平仓中有多少粮食?关米商什么事?只要自己的东西能保住,至于常平仓里那些粮食的去向也不关米商的事。

但是当时制定计划的时候,应对官府开仓放粮所应对的方法,就是米商捂仓惜售。

等官府在常平仓的粮食无法应付的时候,商会在找官府要粮食。这样就可以威胁具体收税的官员,减低税金的额度或者干脆免税。

原因就说收不上来。反正皇粮国税收不上来,在江浙这边已经成了习惯了。有的乡绅大户甚至已经欠了十几年的税粮从来没有交。

但是没有料到主持此项收税的大佬居然如此硬气,居然把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部给换了。顿时让这些以前认为自己可以为所谓欲为的乡绅商贾们有了些许的慌乱。

这是在扬州那群代表中站起一个人冲大家拱拱手说道:“我们已经罢市了,不但把官府得罪狠了,而且投入了如此多的银两,如果一旦妥协,不但商税要交,以前的欠税恐怕也要补上。

而且我等最担心的并不是这些税负,些许小钱我们还交得起的。

就是怕朝廷得了增税的好处一旦有财政亏空会逐渐的加税。

而且为什么这帮官员对收税如此执着?那就是因为他们想把本来加给全国各省的税全加到我们江南。

如果我们这次妥协了,下次他们还是如此会照办的,那些山陕会比我们这里少收很多税收的,加上他们又有边军的军饷,日子当然会好过很多。

凭什么我们要多交税,让他们过好日子,所以我们必须把次税收扛下去。

而且这帮子山陕官员不光我们这里收,广东那里收的更狠,那里由于海贸比较发达。两广总督已经在广州成立了一个帐局,每艘出海的船都要交三十税一的商税。

如果走海的商人不交就会当成海盗被抓起来,然后扣船罚款!要比我们这里还狠。前车之鉴,所以我们一定要扛住。”

“不交税倒是可以。可是我们还要做买卖养活家口。而且徐老板也说了,他们使出了以米换绸的方法,消耗不了多少银子的。

而且常平仓中有多少粮食,诸位心中恐怕都有数了。如果官府把那些粮食都换成丝绸,然后再卖出去。到时恐怕他们会把以往的常平仓的亏空都填上不说,而且还会获得很多利益。所以官府绝对会大力支持这件事情的。

即使我们这些米商找常平仓要粮食,如果那些官老爷板起脸来一干不认前账,那我们的损失就会很大。”这位商人说完叹了一口气,从四周拱了拱手,然后坐下。

这时坐在主位上的王友嘿嘿嘿的笑了起来,花厅里的众位商贾都被王友的这一阵笑声给笑的莫名其妙。

这时王友对底下的商人说道:“其实官府看似好像出了个妙招,实际上是以己之短攻敌所长。

他们这是用商业手段来筹集税银,即使咱们不交税,他们把这批丝绸一卖所获得的银子和向咱们税收的税额度大致差不多。

即使有所亏空也无所谓,你用你们的话讲,反正咱们的税从来没收齐过。

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只要这笔税银你交上去。那以后这就成了定例了,以后我们想不交都不行。到时恐怕他们真的会用强硬手段,到时我们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恐怕这位新来的巡抚也是打的这样的主意,所以我们交不交银子他根本不着急。”

可是这是一个商人说:“我们可以找那家米店的背后东家去商量。给出他们一些利益,让他们不要帮助官府。”

王友这时嘿嘿笑了一声说道:“那你是想都不要想了,因为那家米店的背后的便是长州县的县令背后所在的家族。他们从广州打通了到马尼拉的商道急需大量的丝绸。前一阵儿不是还有人跟你们联系大量购买丝绸吗?”

“我们没有答应,因为我们的客户都是固定的,突然冒出来一个,我们是不可能卖给他们大量丝绸的。”这是做人群中的苏州丝业行会的会长站起来说道。

“这帮王八蛋居然帮着官府向咱们收税。就是烂到库房里都不能卖给他们,不然谁就是孙子,你别怪我朝他脸上吐口水。”苏州城内的绸缎商施永安当即附和道。

昆山县的顾思鼎是原首府顾鼎臣之后,他随着前面的话语便随口说道:“施老板,放心,我那5000匹丝绸还在昆山的仓库里,一匹都没卖给他们。”

其他丝绸商看着他们如此表态,自然不会轻易倒戈,则是纷纷点头应承,或者说着理应如此共进退云云。

王友看着底下的商人说道:“你们是不是想回头联系他一下,看他能不能给个好价格?如果你们去联系米店,他们从织工手中收取每一匹八两银子,你们是不要想了,但是七两半以上还是可以商量的。

因为他们从织工手中收取的人家虽然说是八两银子,但是他们大部分是用米粮支付的,所以成本只有五六两而已。”

“他们的如意算盘打的倒是响,不过是倒一下手,竟然赚的比咱们还要多数倍。”

阴阳怪气的说话的是刘永安他是本地最大的丝绸作坊主。

王友满意的看着众人的反应他站起来用双手拍了拍发出了响声,地下的商人的嘈杂便停了下去,纷纷转头看向他。

王友对在场的人朗声说:“我派到广东的人可是打听的清清楚楚,他们跟佛朗机国的商人签的合同一匹50比索。一比索大概相当于官锭纹银半两。采购的总数大概是3万匹。”

在说到最后的价钱时,王友很激动地比划着五根手指,眼神既是愤恨又是羡慕。

这番话彻底镇住了在座的这帮商人。毕竟他们这边通常的售价只是10两,而南海商行跟佛朗机人签订的竟然是每匹25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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