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闹市斗嘴 误入青楼25（1 / 2）
等他回过神，莲兮已经不知所踪。他忙四处寻她。找了好久才在东门发现她。这小丫头怎么不跟他说一声就走了，太不让人省心了。
莲兮到傍晚的时候到一家客栈住下了。她躺在床上，想起玄逍的好，不禁笑了起来。大哥哥太贴心了吧，估计这辈子的好运都用来遇上他了，不然他怎么会那么美好。他长得又好看，人也善良，最重要的是贴心，有难的时候他就那么恰如其分地到了。只是他说话太直接了，在他面前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玄逍在隔壁的房间听到她银铃般的笑声，也不得笑起来。
来到津都，莲兮被津都的繁华给迷住了，在大街上穿行着。不一会儿就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贼眉鼠眼地盯莲兮腰间的钱袋子。莲兮被撞了一个趔趄，还没有回过神。小偷就跑了老远。她发现自己的钱袋不见了，就开始追那个小偷。小偷跑得飞快，她也顾不上腿疼追了好几条巷子，终于追上他。两三下就把小偷打倒在地。没想到学到的功夫终于派上用场。
莲兮拍拍手上的灰，伸手去要钱袋，没有料到，小偷把钱袋往后面的巷子里一扔。莲兮跑到扔的位置，发现不在了。再回头看小偷，居然也不再了。
莲兮垂头丧气地走着，开始自言自语。“没想到，中了调虎离山计，居然团伙作案，可恶。大哥哥给的钱全没有了，真是倒霉。哎，可怎么办啊，我好饿。我怎么这么命苦啊，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我长得这么貌美如花，哪里像是那种命薄的人。不过我这太美了也不好，所谓自古红颜薄命，哎………脸上的疤，哎………”不小心擦到了，疼得龇牙咧嘴的。心里一阵气恼，这脸要是毁了，绝对不放过那个树林里的一草一木，简直倒了血霉。
不过跑这几圈，活动了筋骨。腿倒也不痛了，莲兮活动了下自己的腿，也算因祸得福吧！在城里转了一圈。看到好多好吃的，都不能买。肚子也开始饿了，看着一家包子的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小叫花子，你要买吗？”掌柜问道。
莲兮诧异的看着老板，他居然喊她叫花子。她打量了一下自己，刚打架把衣服扯破了，头发也散开了，脸上手上都是污垢，倒与叫花子无异。她心想，反正也没钱，索性当叫花子吧。“老板，大富大贵，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吧！”
老板听声音发现是个女娃子，仔细打量了一番。身段倒是不错，五官倒也不错，额上偌大疤毁了这张脸。不由得伸出怜悯之心来。“得得得，给你一个。”说着不耐烦的递给她一个，让她去旁边蹲着吃。
莲兮吃完还觉得饿，还想吃，眼巴巴的望着老板。老板摆摆手。“小叫花，不能贪心。”
莲兮心想这老板心肠不错，索性赖在这里不走了吧。反正回去了，也很有可能被扫地出门。“老板，我有手有脚，我能干活。你给我一口吃的，我给你干活。”
“别，我这小本生意，可用不起人。”
“那，老板给指条路，让我能吃饱饭的路。我什么都能干，劈柴、挑水、做饭、切菜，都可以的。”她如今没了盘缠，找个活赚点钱再出发吧。
“嘿，没见过要饭的像你这样的。我想想，这世道，吃饱饭不容易啊。”说着他四处打量，看到了对面的繁花楼，忍不住说道:“也有吃饱饭的活，但你这疤，也吃不了那口饭。”
“算了算了，你还是走吧，你另寻他法，别影响我做生意。”
“掌柜，我不丑，我真的不丑，你看。”说着莲兮瘸着腿挪到了掌柜面前，撩开自己的头发。她不知道自己头发的刚好挡住了最大的疤，被撩开更加触目惊心了。
掌柜嫌恶地推开她。“姑娘，你还是走吧，我可不是什么大善人。”
“掌柜你是好人，帮帮忙呗”莲兮可怜巴巴地说。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那里连小瓷那个丑八怪都收了，估计也能要你。”掌柜见莲兮脸上的疤，心生怜悯，指了指远处的“销金窟”繁花楼。
“丑八怪？老板你怎么这么说别人，这称呼也太难听了。”
“你这个小叫花还真是有趣，我说个与你不相干的人你都要管。那小瓷就是女娲抟土甩出的泥点子，长得随意得很。”
“掌柜的，说话别这么毒，她要是听到了，岂不是要伤心死。”
“小叫花你饭都吃不起了，你还管别人作甚。”
“上天有好生之德，每个人的存在都该被珍视。”
“这话我不同意，她爹娘都狠心丢了她，我们说她几句也无妨。再说了，她也听不见。小叫花子，你是来跟我斗嘴的吗？去去去，一边去，别耽误我做生意！”
“掌柜，那里真的能赚钱啊？”
“真的能，你别不信，那里可是躺着都能赚钱的地方。不过你这样的，估计只能端茶倒水了。”
“没事，我都能做，你别看我现在这样，脸只是受伤了，要是伤好了还是很不错的。”她为了吃的豁出去了，腆着脸自夸道。
“姑娘，我虽不是医者，但是脸上伤口这么大，肯定会留下疤。”
本来莲兮还是抱有希望的，被他这么一说，像蔫掉的茄子一样，耷拉着脑袋。心里暗自诅咒那森林，诅咒那棵树妖被雷劈死。她转念一想，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不管多么狠的诅咒都解决不了自己的温饱问题。活着就还好，脸丑也无所谓。自己已经美了这么些年，比起那些一开始就丑的人幸运多了。这样一想她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但是又想到宇武，如今这样的她已经配不上他了，清水村不回也罢，谋个活计，养活自己，过完这一生也算不错了。“大叔，你说的赚钱的地方真的可以收我这样的人吗？”
“你这样的可以去，我不是跟你说了嘛，小瓷都可以去的地方，你还是有机会。”掌柜叹了口气，她一个丑八怪，在外流浪，恐怕吃的苦更多，那里面虽苦，吃饱饭倒没有问题。
莲兮很疑惑，这个小瓷到底有多丑啊！这个掌柜也太夸张了吧，这样说人家女孩子总归是不好的啊。她不满地说道：“掌柜，你不要总说她。每个人的容貌都是父母给的，这个谁也改变不了。长得丑也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要忍受别人的冷嘲热讽。”
掌柜笑着摇摇头，“姑娘，别把自己说得跟圣人似的，人皆有爱美憎丑之心。人啊，有时候啥也没做就错了。”
“什么都不做怎么会错，掌柜的话好难懂。”
“小叫花，那里不是什么好去处，吃饱饭应当是可以，但日子恐怕不好过。”
“掌柜的有心了。”莲兮拱手作揖谢过便朝繁华楼走去。她倒要看看掌柜的说的是个什么地方，看起来繁华气派，她当真能去谋差事。
卖糖葫芦的李老头惊讶地看着包子铺的老张。“你让她去那里？”
“去那里还能活。你听说了吗，村头老李死了，他那双儿女成了乞丐，前几日抢吃食被人打死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世道啊！”
“我看那姑娘的伤，多半也是抢吃食被打了，我想就算在那里当个低贱的婢子，也还是能勉强活下去的。”
“你有心了。谁不想体面，但底层老百姓，没得选啊，活着尚且不易，脸皮算什么。”
易丞四兄弟在一处茶肆悠闲地喝着茶。见到莲兮往青楼走。都惊得合不拢嘴。易弗扶着惊掉的下巴说道:“她这是……也太剑走偏锋了吧。”
易丞回应道:“看她的样子，并不知道繁华楼是什么地方。估计是被那个老板给骗进去的。”
易庄喝着茶，不为所动。“这一路，大家都看到了，她毫无生存经验。先前我们保护得太好，让她意识不到这个江湖有多险恶。你看她一个女孩子没有一点安全意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花钱大手大脚，而且还把钱袋提在手里。那些贼如何不偷。这次得让她吃点苦头。”
易丞惊讶地看着大哥。“让她吃苦也不能吃这种苦吧！前些天你们让她住树林，受伤了不管她，她已经吃了苦了。”
“我会这么没有分寸吗？女孩子的名节事大，我会不知。”
“可是她进了青楼，就算没有被那……那个，也是说不清楚了。”
“她现在已经进去了。”
“刚才你怎么不阻止？”
“我倒想问你们。你们仨刚才怎么不阻止？”易庄认真脸看着三兄弟。
三兄弟错愕地看着大哥，怎么莫名其妙责任到了他们三人身上。
易弗抱不平。“大哥，我们可一向是听你指挥，这次你没发话，我们谁敢轻举妄动。”
“我哪里想到她往那个地方去。别说了，现在她已经进去了。我们只能让她在里面受点苦，再施救。不然以后她都不知道那种地方去不得。当然，我说的是那种苦，不是那种。”易庄说得含蓄，他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