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丧尸星球（12）40（1 / 2）

团主拿出了伪造得完美的小型人正规演出证件出示给公主过目。

公主看了一眼身份证件，把头摇得坚决：“我不信你手里的这个东西！”她抱着水月左看右看，没有要撒手的意思。

“她一定是我的小月亮，你别想骗我！”

团主淡淡道：“可能只是长得差不多呢。”

公主再次否定了她的猜测，并扬言要带水月离开。

团主和水月同时皱紧了眉头。前者担心着自己明天的表演无法顺利进行，后者担心明天带领小型人逃离的计划受到破坏。

“殿下，”团主冷漠地开口，以一副就事论事的口吻说，“虽然您身份尊贵，按照礼节来讲我不应该顶撞您的话违反您的命令，但我的马戏团也是受到皇室多年眷顾的表演场合，您的父亲，也就是国王陛下也常来这里观看表演，我想，您不应该以您的身份来介入团里的正规演出，不是吗？”

公主一边听着，一边不满地瘪起嘴巴，既不甘心又似乎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不断地往后退，敌视着面前这个狡猾精明的大人。

团主见状，眯了眯眼，又继续说：“殿下，我想您也不想因为违反规定抱走我团里的小型人而受到国王陛下的指责吧，皇室贵族的一举一动可都是国民的典范和表率呢，你想让国王陛下为您的无理取闹买单吗？”她说对方过于的任性。

“我……我……”

公主面对对方的话，心里就跟被砸进一块块石头似的难受，她又看了眼怀里的水月，轻声呢喃了一句：“但这明明就是我的小月亮，不是什么长得像的在马戏团表演的小型人……”

水月没有出声。

她的身上其实带有足以证明自己真实身份的、可以用来戳穿团长谎言的东西，但跟着公主回去对她而言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因此她选择沉默。

接下来的几分钟内，团长一直用皇室的规矩和民众的舆论来打压公主的决心，公主反辩的余地在她的能言善道中像受热蒸发的水洼，逐渐消失得干净。但少女天生又有些叛逆和执拗，使得她并没有打算放弃水月。

她在团主软性的逼迫下把水月交给了对方，但在脱手之前亲了亲水月的额头，悄悄地说：“小月亮，我一定会来救你的，你放心！”她说完以后，把她完全交到团主手上，然后心有不舍地离开了。

水月瞧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懵然地眨了眨眼，内心莫名有点焦灼。

如果公主所谓的搭救刚好和她逃脱计划的时间相撞，那么她希望这个任性的少女只是说着玩玩而已。毕竟她没有第三次计划逃脱的时间了，也不希望再次的事与愿违。

这一晚马戏团里所有的小型人都失眠了，没有人能在即将拿命赌自由的前一刻还能酣睡，水月也不例外。但她比其他同伴多一分焦心。

第二天的晚上，马戏团外的街道上停了一架又一架装饰繁复的马车，贵族阶级的丧尸们穿着华丽的衣装缓步有序地进入被精心装饰过的大厅。天上的月亮光华浅淡，照不出车轮的影子，路边灯管里煤气烧出的火光倒亮堂一点，但摇摇曳曳的如同水月心头的火，明灭得飘忽。

贵族们都进场完毕，坐在戏场的第二层；跟在他们身边一起来的随从和少数负责宣传记事的工作人员坐在一层。

表演开始了。小型人们按照排练的顺序依次进行表演，用残酷而华丽的演绎博得贵族们雷动的掌声。

水月是压轴的那一个。

前面的表演都结束后，周围的灯光短暂地暗下片刻——这是马戏团为了吊足看客胃口而故意耍出的把戏。水月在黑暗间偷偷换掉了带着磁铁的那双舞鞋，把它藏在了台桩底下的空隙里，然后故作无事地站在八音盒的台桩上摆好姿势，等待着一旁的训练师转动发条。

她知道，当舞台上的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舞台之下的同伴们也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四周的灯盏被重新被点亮，贵族们看见一个身着纯白舞裙、耳戴白羽绒发夹的小型人少女静止地站在形如八音盒的台桩上，在训练师转动发条的时候跟着台桩的移向移转起来。

古典的音乐流淌在偌大的表演厅里，所有丧尸都沉浸在戏台上那场别出心裁的表演之中。

团主在幕后静静欣赏着自己编排的演出，在贵族们沉醉舞台的眼神中嗅到了金钱的香气。她知道今夜自己会赚得盆满钵满，因此在极度的愉悦中拿出随身携带的香烟捏在指间，又拿出火柴盒打开。

“咦？”女丧尸看着火柴盒中稀松放着的火柴，面露奇疑地自言自语，“怎么少了这么多根……”

优美的音乐走向了尾声，水月在心中默默数算着时间的秒数。四面昏亮的灯火将她黑漆的影子映照在大厅洁白的墙壁和暗红的幕布上。

音乐结束的那一刻，站在舞台边缘的训练师向位于正中心的小型人慢慢走去，准备把少女从台桩上放下来——为了保持表演的美感和猎奇感，在贵族们散场之前，水月都必须保持静止的姿态，要做一个不会动的人偶取悦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