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星座废墟（15）26（2 / 2）

“是么……”她面露遗憾地呢喃一句，“那么她还是敬爱错人了。”

她默默地说完，看着跪在地上无法起身的军犬，表情逐渐转变，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微笑。

“所以作为萨娅最为敬爱的老师，我现在就把她最为挚爱的人送到她面前吧。”

她的口吻是带着轻浮的怜悯。一种诡异的仪式感使她决心要在自己学生长眠的地方处理掉军官，送给他们一个在天堂团聚的完美结局。

她举起权杖凝聚着力量，漂浮在半空中的电粒子通通被吸引过来，像蜜蜂飞往自己的巢穴。

“希望她能够快乐。”

黑山羊话一说完，往猎犬的头顶落下权杖。

就在这时，一把唐刀兀地飞来！

刀上的阳炎割开了电粒子形成的光球，无数磁光点点散开，短时间内没有再次聚拢。

唐刀飞回到水月手中，水月手执杀夜向一脸沉肃的黑山羊步步靠近。

“老师，我战友的性命可不能由你决定，”猫女的脸色展露着坚决，“而且，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理想。”

黑山羊皱起眉头，怪对方坏了自己的好事，当即举起权杖向她进攻，水月抬刀奔近，主动应战！

焚场上空的天色一半幽蓝一半赤红。

象征着极夜与永昼的光芒被极光权杖和阳炎唐刀影响着，纷纷将能量注入到两柄武器上。

水月和敌方交战数十回合，借着对方断臂的劣势抓住她的弱点不断攻击，把她逐渐逼向离焚场更近的位置，以此取得更多阳炎的助力。

黑山羊节节败退，最后在受到太阳直接辐照的界线外险险停下。后背隐隐传来一阵灼烧的刺痛感——她深知要是再往后退上一步，自己将直接承受阳光的伤害。

黄金权杖和雕花唐刀辉映着彼此的器光，极光与阳炎互相克制着，就如同此刻对峙的两个敌人，拿冷冽的目光对视。

“小猫，”黑山羊咬牙开口，“我很欣赏你的实力和决断。其实我们可以联合起来除掉现在的主宰，再一起建立新的秩序。”

水月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她认为这是一条虚幻的橄榄枝。

但她不知道敌人的内心也的确为自己刚才说出的话而有所动摇。

“也许你认为我只是为了脱身才说出这种话，但其实我并没有在欺骗你，”黑山羊再次开口，“我需要一个像你这样聪明的女人来辅佐我成为新世界的主宰。”

“站在王都所有人民的肩膀上吗？”水月反问。

黑山羊沉声说：“你辅佐我，我们可以一起制定新的世界规则，我会给你最优渥的待遇，为你戴上黄金的臂钏。当然，王都里所有女人的地位也会因为拥戴了一位女性主宰而得到提高。我想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她说的话并不都是假意，因此那双充满野心的眼眸中当真泛起清澈的波光，似乎为自己的想法而深切地感动着。她循循善诱道：“你出生在王都北边的平民窟，应该知道那里的女性生活得非常糟糕，现在有一个可以翻身的机会，你为什么不把握它呢？”

水月一边听她游说，脑海里一边不断播放着自己学过的一些历史的片段。她不禁认为面前的老师有利用女性生存的困境来模糊自己掌权野心的嫌疑——篡位之后，她会让女人来驾驭一点无伤她大雅的权力，而自己再将她们驾驭。

可水月又想到每个世界都有每个世界的认知局限，或许对方并不是特意在作秀，所做出的承诺也不都是谎言。

“老师，”她平静道，“说实话，您的野心让我钦佩，作为一名女性，我无法不为您刚才的话而心动。”

“只是您和我之间所想的问题，恐怕处在两个不一样的层面上。它们不是对立的，但也不是可以混为一谈的。”

她望了一眼敌人后方耀眼的太阳天色，握紧了手中的杀夜：“女性的确需要解放。”

“但女性不需要一个解放她们的主人。”

“我不做她们的主人，”黑山羊说，“我会和我的子民成为朋友。”

这话和她老成的面容比起来多少有些虚伪。

“那你会允许太阳照入王都吗？”水月冷声问。

对方不说话了。

水月心念一定，突然发力将唐刀抵向敌人——她要将对方推进阳光直照的界线内，再借助环境的优势夺取胜利。

可敌方却早有防范，在刚才的谈话里也默默回复着自己的力量，等待着必杀的时机。

就在唐刀再次抵过权杖的那一刻，黑山羊突然松手放开权杖，同时侧身躲掉进攻。

水月身体失衡，顿往前栽，黑山羊反身绕后，劈手往对方肩颈猛打一记，又趁对方头脑晕眩的瞬间一脚踩上她的后背！

她化出羊角刺刀，举刀往敌人的背上捅去！

后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黑山羊果断调转刀势，反身朝背后的猎犬出刀！

她知道猎犬手里拿的是断剑，根本不可能穿透她的心口，那残缺的剑口也远不如自己的刺刀锋利，便没有采取防守的措施，径直将刀捅向对方的胸膛。

军官的胸口被刺刀狠狠穿透。

黑山羊唇角微扬，正笑对方不自量力，但恍惚中惊见一道银光飞逝，突感心脏剧烈一抽——一股鲜血从她心口飞溅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