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星座废墟（8）19（2 / 2）

“发现了你的尸体。”

水月听完，忽然回忆起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黑山羊对她说的那些话。她整理着目前得到的讯息，认为那只羊当初并没有编造谎言。

她杀了萨娅，却不知道猫女的复活只是水月的附身，误会了她还是从前的猫女保留着之前的记忆，所以才会先发制人地用揭露秘密的说法来作出威胁。

可黑山羊为什么会杀掉自己？

这个问题在她心中萦绕起来。

大鹰见她神思游移，按他力道轻了一分，隐隐露出一只利爪准备反攻，但水月没有大意，早就觉察了他的意图，一把捉过他的手臂，倏然挥刀砍断那只爪子！

“呃啊！”

秃鹫痛呼一声，手腕上的鲜血猛地溅到猫女的脸上，但并没有动容她寒冷的目光。

水月看着五官痛到扭曲的大鹰，又低头见餐桌的座椅上躺落着一个装着海盐的盐罐，眸底露出一点兴奋的、戏谑的神采。

她一手摁着敌方，一手拿起那个浅粉的水晶罐子，用牙咬掉罐盖，把玫瑰色的海盐撒在了对方脱筋流血的断腕上。

大鹰的哀嚎响彻了整个寂寥的大厅。

“萨……唔、萨娅……”秃鹫一面忍受着钻心的折磨，一面痛楚地求饶，“放、放过我……唔！”

满面的汗水伴着脸上的血渍滴落在地，和从断腕处流出的血水融到一起，潺潺地流过地面，染红了猫女雪白的脚爪。

水月听着对方有气无力地求饶，莞尔一笑：

“可是在我看来，你已经没有活着的价值了。”

“而且，”她将脸缓缓凑近大鹰，在他耳边阴狠地吐息，“我会把你们五个人，一个一个地干掉。”

唐刀正要划转，秃鹫瞳孔一缩，兀然大喊：

“我把力量给你！”

水月猫耳一折，停了刀势。

秃鹫抓着她的手臂，喘着粗气解释她的刀虽然强劲，但打不过响尾蛇和猎犬，也打不过任何一个可能带有极光权杖的统治者。

他拿自己的力量和猫女做交易来换取性命。

水月狐疑地审视着他，对他的话带有明显的不信。她在担心对方脱险后卷土重来的背刺。

“你需要我的力量，萨娅，”秃鹫见她怀疑，又补充道，“我会亲自向萨伦斯申请退出监管者的身份，离开宫殿隐退去都城边境，申请一旦通过，我将永远不能返回王殿……”

他谈判说这是一笔对她百利无害的交易。

水月思考了一番，收刀回鞘，冷然说：

“那我暂且留下你这条贱命。”

秃鹫死里逃生地喘了口气，却又讨价还价地说：“但我现在只能给你一半的力量。”

他说他也要为自己的人身安全考虑，需要在自己身上留存一半的价值，又说在向半人马提出撤职申请后，会在都城边境将另一半力量转交给她。

“边境有结界，到时候你进不去，我也出不来，这样我们都相安无事，”兴许是求生的本能在作祟，把原本嚣张狂妄的人变成一个循循善诱的政治家，使他抓住对方的需求巧言道，“有了我的全部力量，再加上你手里的这把刀，你至少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掉响尾蛇。”

水月讥诮地问：“她不是你的盟友吗？”

秃鹫一边张开黑色的羽翼包裹住自己的断腕止血，一边看向猫女，眸中闪动着深沉的视线。

“有时候我们都得跟那条狗学一学，”他沉闷地笑了笑，“盟友，就是拿来背叛的。”

水月了然地回以一个更为讥讽的笑容。

“成交。”她挑眉说。

正午的夜空中，绚烂的星云在天幕中飘转，但要是看得太久，也偶尔会觉得乏味。水月下至地面以后，在热闹的集市里穿梭。

她其实并没有相信秃鹫给她的承诺。但对方既然一不是分身，二也打不过她，如果真能履行诺言退隐边境，她会考虑放他一马——也许出于大发慈悲的原因，又或许只是单纯地为了积蓄实力。

而她现在最需要关注的是权杖的下落。

按照大鹰的话和半人马最初的分析来看，权杖目前最有可能在猎犬的手里。

大鹰说猎犬有午休的习惯，午后两点左右是他最为困顿的时候，因此水月想着在那时去他的宫殿偷查权杖的下落。

但现在——她需要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