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99(1 / 2)

白笙生气,是因为在乎他吗?

想到这的陈渔,本来零星的那点睡意都彻底散去,大脑一瞬间清醒起来。

他扭头看向白笙,透过夜色那点模糊的光,看着对方面容的大概轮廓,想了许久后,他问:“白笙,为什么会因为这个而生气?”

听见陈渔声音的白笙扭头看来,他眉头微拧着,脸上带着几分疑惑,像是没太听明白陈渔的意思。

陈渔便问得更加仔细,“为什么会因为我没有告诉你离开,而感到生气呢?”

白笙在听到这个问题以后,他坐起了身子,看着陈渔,但就只是看着,他或许自己都没有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因为陈渔的不告而别而生气,所以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夜已经很深了,屋外远远传来蝉鸣,陈渔看着坐在身旁困惑不已的白笙,终是不想去纠结这个问题。

陈渔只是忽然觉得答案也不重要了,白笙在乎不在乎他,都没关系,他只需要知道,现在的他,有些在乎白笙了。

想通这一点的陈渔,伸手握住白笙的手腕,拉了拉白笙,让他躺下,说:“别想了,早点睡吧。”

白笙躺下了,但是他却没有睡,还是看着陈渔,或许他觉得,看着陈渔,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的视线太过灼热,陈渔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白笙总是这样的,或许是因为性格的原因,他看向别人的时候,视线永远是直接的,里面的情绪毫不掩饰,让被看着的人无法忽略。

这样直接的感受,很多时候,对于陈渔来说是件好事,因为他能透过白笙的眼神感知到他的情绪,从而及时的解决问题,但对于现在的陈渔来说,却似乎不那么好了。

他根本无法忽略白笙的视线,这样的视线让他无法入睡。

陈渔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他的大掌虚掩上白笙的眸子,遮蔽住对方的视线,语气无奈的开口说:“睡觉。”

白笙没有挣扎,但却眨了许多下眼睛,他卷翘的睫毛扫过陈渔的手心,轻轻的,柔软的,不值一提的,但却是让陈渔有些痒。

按道理来说,陈渔不会觉得痒的,因为他常年干活,他的一双手长满了茧子,那些茧子让他的皮肤没有那么敏感,但此时此刻,他却是感觉到了痒,甚至有些心痒难耐。

难道是最近活干少了?陈渔心里有些疑惑的想。

正这般想着,一双柔软的手忽然握住了陈渔的手腕,是白笙。

白笙将陈渔盖着自己眼睛的手从自己脸上移开,但却没有放手,他低头打量了陈渔的时候半响,忽然,他柔软的指腹抚上了陈渔掌心的茧。

他抚摸的动作很轻,甚至称得上有些小心翼翼。

陈渔被他这么摸着,身子不自觉的僵住了,因为他觉得更痒了。

“白笙,我没事。”陈渔说着,就想将自己的时候从白笙的手心里抽出来,但白笙却是不让,他抓着陈渔手腕的手前所未有的用力,陈渔低头看去,对上他的眸子,隐约看到了几分倔强。

这瞬间,陈渔就不再挣扎了,他知道,如果自己想要强行挣脱,以白笙那二两力气,根本不足以抵抗,但他不想挣脱了。

陈渔想,白笙想握着,就让他握着吧。

见陈渔不再挣扎,白笙就又低下了头去,继续抚摸陈渔手上的茧子。

陈渔不理解白笙这样的行为是为了什么,但他就这样任由对方去了,这一夜,他都没有将手从白笙的手心里抽离,而白笙也就这样,抱着他的手,从清醒,到入眠,整整一夜。

翌日,陈渔起的要比平常晚许多,他醒过来的时候,白笙还在睡,一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胳膊,身体贴着他,一副十足依赖的模样。

白笙体温很热,现在临近夏日,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陈渔能够感受到那种有些黏腻的触感,但并不讨厌,因为白笙的身体很柔软,又或许只是因为,此刻抱着自己的是白笙。

大概是因为热的原因,白笙睡得不是很安稳,眉头微微拧着,呼吸也不算平稳。

陈渔枕头边放着蒲扇,他看着这般模样的白笙,尽量控制着身子扭动的弧度将蒲扇拿起,给白笙扇起了风,徐徐清风拂来,只见刚才还眉头微微拧起的白笙,眉眼间那点褶皱渐渐舒展,肉眼可见的睡得安稳起来。

今天陈渔不是白天出海,而是晚上。

村里渔民出海分两种时间段,一种是白天打渔,然后晚上将渔货送到码头,卖给收获的渔商,但渔商每个月只固定来一段时间,除此之外的时间里,渔民一般就是晚上打渔,然后赶第二天镇里的早市,将新鲜的渔货卖给镇上的人,或自己摆摊,或送给承包商户。

陈渔今天就是晚上出海,这几天渔商已经陆陆续续离开了,暂时没有人收获,但是赚钱并不能停下。

夜晚的大海比白日更为危机四伏,海面气候变化多端,很多时候前一刻还海风徐徐,繁星点点,下一刻就乌云密布,狂风骤雨,除此之外,渔民夜晚出海,还容易迷失方向,所幸这几年沿海建造了灯塔,为出海渔民指明了归家的方向,让迷失方向的概率大大减少。

为白笙扇着风,陈渔也有些困了,拿着扇子的手缓缓垂落,落下的瞬间陈渔又惊醒,看了一眼白笙以后,便继续扇风,以此反复几次,他便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白笙是在听见一声东西落地的轻声后醒过来的,他蹭了蹭陈渔的胳膊,睁开眼,就看见靠得很近的陈渔。

两人贴着很热,白笙有些不自在的想移开身子,但又怕吵醒陈渔,可谁知自己才刚刚一动,陈渔就如有感知般的迅速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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