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忘川二）（1 / 2）

夜，像一抹质量上乘的丝绒幕布挂上了天空，空灵的月亮，孤单单地坐在天幕中央。这是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月光皎洁而破碎地溢入海面，与波浪翩翩起舞，激起层层涟漪。

月色慈悲地洒向众生，花轻笑怀里的花奴如流水般柔软地倾泻在他怀里。

远处，海面上缓缓升起一块黑黄相间的小岛屿，岛屿之上竣立着个黑黢黢的身影。

随着船只越驶越近，黑黢黢的身影逐渐清晰。那是一只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怪物。

这怪物龙爪蛇身，全身长满青黑发亮的鳞甲，他有九个头，每个头都形似燃烧的蜡烛。这只怪物正昂着头、眯着眼、舒舒服服地晒着月亮。

“啊！”花奴看清那怪物，不由自主地发出惊叫声。

九烛阴蛇脚蹬平板神龟，腾飞而起，凸起九双怨毒的灯笼眼，张开血盆大口，如一股旋风般向花轻笑他们扑来。

司空以宁不知何时站在甲板上，他腾空而起，双手结印。顷刻间，海里掀起滔天巨浪，幽冥号剧烈地摇晃起来，三条幽冥船被业火结界笼罩。整个海面散发着蓝滢滢的花火。

九烛阴蛇，被业火灼伤，变得更加凶狠。他向死而生似地用蛇尾拼命攻击业火结界。

司空以宁的业火结界牢不可破，九烛阴蛇已被业火灼的皮焦肉翻，仍在垂死抵抗。

这怪物似乎活得不奈烦，一点也不惜命，恨不得今晚就把自己折在这儿似的。

司空以宁正想着，身后传来一阵空虚的歌声。九烛阴蛇蜷成一团，发出隐隐的呻吟声，九烛阴蛇随着歌声越变越小，越变越小。

司空以宁收回业火结界，九烛阴蛇缩成一只猫那么样大小，咚地一声落在甲板上。

他转过身来，见云儿、扁头蛇、黑魔熊，手上各抱着一只陵鱼，那空虚的歌声就出自这些陵鱼。

“九烛阴蛇，你能告诉我，为何你会害怕陵鱼的歌声。”好奇宝宝初云仙子好奇地问摊在地上的九烛阴蛇。

九烛阴蛇紧闭十八目，一言不发，一副求死心切的模样。

初云见他不吭声，又道：“让我来猜一猜，好不。”

“你母亲因为怨恨你父亲，将这股怨气转嫁到你的身上。从小她对你非打即骂，从未有过一丝关爱，她完全不管你，一幽怨，就独自躲在山谷里唱歌。并在你刚刚成年之际，将你逐出山门，让从此成为无家可归的孤蛇。”

“你又爱她、又怕她、又恨她。当听到陵鱼那酷似你母亲的歌声，小时候你母亲给你带来的伤害在你的灵府里噩梦重演，你就会变回孱弱的小时候。”

“你孤独地在这姑射海底生活了千年、万年。每回有人招惹你，你就拼死抵抗，其实你早就不想活了，只是自己下不了手了结自己，因为你无处可去，无人可爱。你说，我说得，对吗？”初云补充到。

九烛阴蛇不再沉默发出嘤嘤嘤如同婴儿般的声音。他一扭一扭蛇形爬到初云脚边。